永和宮此時的氣氛變得瞬間門凝重起來。
胤禛和胤祦像是知道什麼, 不敢打擾皇阿瑪和額娘,手拉著手跑去院子玩耍。
這時,康熙上前幾步, 握住芷柔的手,輕聲詢問:“柔兒,你剛剛說太皇太後, 此話何意?”
芷柔垂下眼簾,睫毛忽然,在臉上投下陰影,斟酌再三。
她開口說道:“臣妾不傻,臣妾得皇上寵愛,礙了許多人的眼。太皇太後向來看不慣臣妾這等獨寵之人, 臣妾是怕……”
康熙明白她的心思,“柔兒放心, 朕不是皇阿瑪,你也不會是董鄂妃。更何況, 胤禛是太皇太後的嫡親曾孫, 又怎麼會害他呢?”
芷柔搖搖頭, 眼淚一串一串地流了下來, 美人垂淚的樣子,楚楚可憐。
嚇得康熙立即用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神情嚴肅起來。
“柔兒,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告訴朕。”
“自從臣妾晉封皇貴妃開始,皇上就慢慢讓臣妾執掌宮權,臣妾對於宮裡的事漸漸了解許多。”
芷柔接著說道:“前些日子,臣妾發現從前赫舍裡皇後身邊的人一直在暗中調查什麼。此人形跡可疑,便稍稍讓人仔細拷打一番。那人終於鬆了口, 說是太皇太後謀害元後難產。”
什麼!
康熙震驚不已,赫舍裡皇後的事居然跟太皇太後有關。
他難以置信,在他記憶中,皇後和太皇太後關係一向很好,親親熱熱,皇後一進宮便受太皇太後看重。
更何況,她們二人之間門並無直接利害關係衝突,太皇太後又為什麼會害她呢?
芷柔知道此事確實很奇怪,隻是永和宮一直被後宮眾人盯著,不好直接那人帶進永和宮,怕引起太皇太後懷疑。
“皇上,那人在繡房混跡多年,現在已經是一名管事姑姑了。皇上若是有心,等過些日子將她帶到乾清宮審問,便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康熙點點頭,“朕一定會查得清清楚楚,後宮之中留不下肆意妄為之人。”
這時胤禛和胤祦跑了進來。
“額娘,額娘,花花。”胤祦一邊跑一邊舉著花說道。
芷柔笑著接過,是幾朵桃花啊!
粉紅粉紅的顏色,還散發著淡淡清香,芳香撲鼻。
她擦了擦兩人額頭上的汗水,笑意滿滿,“在外麵玩累了吧,還記得給額娘送花,真貼心。”
給他們兄弟二人送上親親。
胤禛害羞地笑了笑,心裡很喜歡額娘親他,小臉蛋羞紅羞紅的,“額娘身上香香的,比花還要香。”
瞧這小嘴甜的,喜得芷柔又親了一口。
康熙這會子吃起醋來了,“柔兒,你對他們還是太好了,都說嚴父慈母,朕隻能當這個壞人了。”
他鄭重地對胤禛說道:“雖然現在還不能讓你去上書房,但是你平日要記得帶著弟弟一起去練大字,知道嗎?”
聽到皇阿瑪的吩咐,胤禛很是高興,神采奕奕,“胤禛知道了。”
胤祦跟著表態說他會乖乖的。
兩個小家夥聽到練字反而鬥誌昂揚,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一樣。
康熙不禁說道:“朕有麒麟兒啊!”
很快,皇上特地去永和宮慶賀五阿哥生辰的事便被人傳了出去。
後宮眾人都是見怪不怪了,隻能感歎皇貴妃真是一如既往地受寵,長盛不衰。
如今子憑母貴,四阿哥和五阿哥在皇上麵前露臉次數多,極為得寵。
內務府等更是巴結得曆害,什麼好東西都是等皇貴妃先挑選了之後,再分給其他各宮。
看著永和宮熱熱鬨鬨的,氣得佟佳氏摔了一堆瓷器,碎片掉得滿地都是。她財大氣粗,並沒有在意這點小東西。
賤人,賤人。
還好烏雅氏是識趣的,沒有仗著皇貴妃的身份日日讓後宮請安,頂多一月一次,而佟佳氏每每借病推諉。
她實在是想象不了,自己要在烏雅氏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更不願意看到那些人嘲諷她讓一個自己推薦的宮女踩在頭上。
奇恥大辱!
越想越氣,佟佳氏目光深邃,“巧兒,本宮命你傳出去的信,可有了回複?”
巧兒畢恭畢敬地走上前來,小聲說道:“回娘娘,夫人讓人送進了一串並蒂蓮雕花的珠子。”
聞言,佟佳氏笑了,臉上的傷疤都像是有了生機一樣。
並蒂蓮,蓮與聯同音,看來索額圖是答應與她聯手了。
佟佳氏興奮地在窗台前轉了好幾回,神采飛揚。
曆經世事,看著皇上獨寵烏雅氏這麼些年,其他各宮就如同冷宮一般,怕是再難有非烏雅氏所出的皇嗣,她也難以抱養一位小阿哥。
佟佳氏終於大徹大悟,想明白了。君即無情我便休,既然她做不成皇上的寵妃,就一定要做紫禁城最尊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