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微微一笑, 戲謔不已。
“郎,瞧著是哪位娘娘過來了?若是讓人看見了可就不好。”
“李德全是朕的心腹,他會攔著人不準其進來。”
話才說出口, 康熙瞬間被打臉了。
隻見那人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身後李德全帶著奴才連忙追趕。
“宜妃娘娘,宜妃娘娘, 上麵不能去啊!皇上要是動怒,您也討不著好啊!”李德全苦口婆心地勸道。
哼!
宜妃冷笑一聲,眉目間充斥著一股戾氣, 想到剛剛德妃那個賤人在她麵前說說四, 冷嘲熱諷她不得寵。
這口氣,宜妃如何吞得下去?
她自認自己得寵多年,翊坤宮長盛不衰,一路上風光無限,早已經將宜妃的脾氣縱容出來。
初進宮就憑借著較好的容顏和直爽的性子頗受恩寵, 未曾生子就已經封嬪,壓過了一眾苦熬多年的嬪妃。
沒過幾年又封了妃, 多年來又生育了位阿哥, 在後宮獨樹一幟。
雖說如今她的小十一胤禌不幸沒了,但有胤祺和胤禟作依靠,她就不信皇上真會狠心發落她?
越想宜妃的底氣越足,一鼓作氣, 直接衝了上去。
而李德全等人到底估計宜妃是娘娘,不敢多有接觸, 動作稍微慢了些,竟然真的讓宜妃快步走上去了。
“皇上。”
一上來,宜妃笑若春風, 眼神不停地打轉,想要看清楚皇上身邊站著的女人到底是誰。
隻是可惜,那人的身影被皇上用披風遮掩住了,若隱若現,隻能看得出是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
康熙厲聲喝止,語氣中滿是痛恨與厭惡,“宜妃,窺視帝蹤,實乃大罪!”
皇上的話是如此的冷酷,宜妃心中發寒,她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垂下了眼眸。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隻是偶然間走到此處,看到李公公在千秋樓這邊守著,便想著過來給皇上請安。”
“沒想到,皇上這兒原來是藏了新人。真真是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臣妾陪了皇上這麼多年,都不曾見到皇上單單允諾臣妾陪您過生辰。”
康熙目光沉沉,嗓音冰冷且無情:“既然已經向朕請安了,就回去吧,夜深了,往後還是少出來走動。”
“是,臣妾告退。”宜妃的聲音中難掩失落,頗有些落寞。
正當康熙放鬆警惕的時候,宜妃卻猛得衝過來,直接一把抓住那藏在皇上身後的女子,用儘渾身力氣將那人拽了出來。
“皇上,臣妾倒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夠讓皇上這般千方百計地藏著,莫不是見不得光?”
說著,宜妃抬眸看去,神色一僵,臉上原先得意洋洋的神情都裂開了。
月光如水,又清又冷,柔柔的光亮下,宜妃驟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容。
竟然是,竟然是太子妃!
宜妃神色大變,麵白如紙,不敢置信:“皇上,您是瘋了嗎?您不是最疼愛太子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太子妃會跟您單獨在千秋樓?”
孤男寡女,花前月下,又有李德全站在下麵看守,想來都是男女情愛之事。
之前沒有人去想過皇上和太子妃還會有這一層關係。
現在宜妃回想起來,皇上對太子妃的種種厚待,宮權交給了她,奇珍異寶也是如流水一般送給了太子妃,人前更是無比重視太子妃。
誰能想到,竟然是因為他們有了私情!
宜妃氣得臉色通紅,怒目相斥,恨不得殺了太子妃。
靜姝笑了笑,親密無間地挽上康熙的手,笑容璀璨,燦若春華。
“宜妃娘娘,容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郎,是大清的皇帝玄燁。”
宜妃神色瞬間變得扭曲,她看向皇上,卻看見皇上溫柔專注的眼神落在了太子妃身上。
那般的溫柔繾綣,深情許許,她從未見到過。
宜妃頓時覺得心下被寒氣侵染,身軀一瞬間抖如糖篩。
“郎?玄燁?皇上這是自許唐玄宗,也想做一做父奪子妻的肮臟之事嗎?”
“放肆!”康熙臉色陰沉如水,冷冷的目光似箭一般,看向宜妃。
可宜妃苦笑不已,滿是失望的眼神。
“皇上,多年來從未讓任何一個女人走進您的心裡,臣妾以為您冷血無情,一心隻有皇權霸業。”
“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
宜妃怨毒地看向太子妃,怒從心起,“皇上,您英明神武,天之驕子,將來定會在後世留下美名,流芳百世。”
“可現如今,她會是您一生中最大的汙點,永遠永遠也洗不清的汙點……”
“啪”的一聲,康熙狠狠地打了宜妃一個耳光。
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汙蔑姝兒。
“朕不求來世,不求美名,隻願今生今世能夠跟姝兒相伴一生。”
“彌補朕從前看走了眼,竟然將姝兒指給了太子。她之前的不幸都是由朕造成的,自然由朕許給她一個光明燦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