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眨眼便到了一年一度的六月木蘭秋彌。
此次出巡的名單康熙已經定下了,內務府開始準備一應出行的東西, 隻是後宮一眾嬪妃一個都沒有在名單上。
不用多說, 這個月各宮瓷器用度顯而易見地又超出了許多。
除了皇上和皇太後、太子夫婦,再者就是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還有他們的家眷。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行, 風景無限,邊走邊玩,等到了塞外的時候, 已經是六月底了。
營帳早已經紮好, 一路奔波,旅途跋涉,靜姝累得不行了,一沾上床就沉沉睡去。
如雲則帶著幾個宮人躡手躡腳地將各式行李規整好,動作輕柔, 不敢打擾主子的睡意。
至於太子,則被安排住在另一處營帳, 遠遠的, 有庶福晉李佳氏陪著,想必太子也不會覺得孤單。
這也是康熙惱火的地方。
他捧在手心裡疼寵萬分的人兒卻被太子如此冷漠,在外人眼裡,太子妃就是一個不受太子重視的無寵嫡妻。
這一次出巡塞外, 其他已經成婚皇子阿哥都帶著正經的嫡福晉前來。
可偏偏太子不一樣,非得帶上庶福晉李佳氏。
如此一來, 關於太子寵妾滅妻的流言蜚語不斷,議論紛紛。
眾皇子阿哥都是對皇位有著欲望的,野心勃勃, 看到了太子這一明晃晃的把柄,又想到人前皇阿瑪是如此抬舉太子妃。
是而,他們特地不約而同地推波助瀾,添了一把又一把的火。
太子卻不以為然,他還覺得李佳氏委屈了,明明是給他生了兩個兒子的大功臣,卻隻能屈居於庶福晉之位。
任憑太子妃再怎麼出色,單單就是百般使法子不讓自己進她的房,有這個福晉跟沒這個福晉一樣。
不讓他碰,生不出嫡子,這樣的太子妃不就是一個擺設。
何須在意?
更不用說有李佳氏一直在旁邊吹枕邊風。
她記恨太子妃占了她的位置,記恨太子妃使計將孩子從她身邊搶走,明裡暗裡地總在太子身邊說太子妃的種種不好。
日積月累,太子對太子妃的不滿是越來越多,已然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
翌日,眾人都休息好了,個個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穿上騎裝,大展拳腳。
而在這其中,最為耀眼的還是太子妃,眾人的目光忍不住地看過去,驚歎不已。
隻見太子妃一身大紅色旗裝,襯得肌膚白皙如玉,身姿嫵媚妖嬈,烏黑亮麗的發絲高高盤起,眉宇間滿是張揚,風情萬種,耀眼至極。
就連草原部落的一眾兒郎都看呆了眼,太子妃傾國傾城,明豔不可方物,簡直就是盛開在大草原上最美的格桑花。
雖然知道太子妃已經嫁人了,但他們還是忍不住湊到太子妃麵前,洋溢著一張笑臉,想要跟太子妃說說話。
靜姝淺淺一笑,提起韁繩,騎著馬兒,英姿颯爽,揚長而去。
徒留那些人驚豔地看著她離去。
而一旁的康熙唇邊的笑容漸漸僵住,眼神晦暗,打量著那些蒙古兒郎健壯的身體,冷哼一聲,駕著馬兒追了過去。
其他皇子阿哥個個興高采烈地騎著馬去圍獵,想要捕獲到最多最好的獵物,以求皇阿瑪讚賞。
這邊,靜姝騎著馬,手裡拿著箭,神情嚴肅,嗖的一聲,一箭射中了一隻小鹿。
緊接著,又是一箭,天上的一隻鳥就掉落下來。
康熙朗聲大笑,此時就他們兩個,他毫不避諱地誇讚道:“沒想到,姝兒的騎射之術如此高超。”
靜姝得意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見狀,康熙立即湊過去,騎著馬兒蹭了蹭她的馬,一臉納悶:“姝兒這是怎麼?是朕哪裡做的不好,惹姝兒生氣了?”
“三郎還說呢?”
靜姝眸光流轉,嬌嗔地瞥了他一眼,風情萬種。
“我不是都說累了,讓三郎晚上不用過來了,你還非得跟我擠在一起睡。”
“朕不是忍不了嗎?”
康熙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著她,溫情脈脈,“更何況,朕昨天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抱著你入睡。”
“可是,現在畢竟是在木蘭圍場,不是紫禁城,人多眼雜,要是讓人看見了,多不好啊!”
康熙飛快地下馬,一瞬間的功夫,還沒等靜姝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康熙緊緊地抱住了。
她下意識地想要用胳膊肘推開康熙,卻被康熙一把抓住,春風得意,攬入懷中。
“彆怕,這兒隻有你我,不會有人過來的。就算是真有人看見了,朕也會讓那人不敢說出去。”
靜姝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想想過去幾個月了,至今沒有關於他們的流言蜚語,可見宜妃守口如瓶,根本違抗不了康熙的命令。
可瞧著他那般洋洋得意的樣子,靜姝頗有些氣惱,瞥了瞥嘴。
“三郎,我覺得草原上不僅風景美麗,風吹草低見牛羊,就連這裡的男子行事都更加大膽,有氣魄。”
看著她嬌媚的容顏,康熙欲/火中燒,偏偏此時姝兒還在火上澆油,氣得康熙醋味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