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季林,又是季林,怎麼,現在見到人家的父母是基地長了,羨慕了?後悔了?”
“裴良你什麼意思?”女人在外一向優雅得體的形象沒了,變得歇斯底裡起來。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男人也褪下了平時正氣浩然的模樣,麵目猙獰。
大人都不知道的是,小小的裴樂站在門外,透過縫隙,冷淡地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黑邊分明的瞳孔中,倒映著兩隻撕破人皮的野獸,不顧禮義廉恥地露出野蠻的一麵對著彼此嘶吼。
連帶裴樂也厭惡上了這個名叫‘季林’的叔叔。
如果他真的有表現出的這麼美好,那就應該識趣地自覺消失。
而不是假惺惺地以為沒人看見在暗處摸上母親的手心。
可是就連裴樂自己,也是對外表現出令人作嘔虛偽的一麵,又有什麼理由要求彆人呢?
【裴樂,離開這個地方!】
突然,鱗的聲音在裴樂的腦海中響起。
她驟然驚醒,看向四周。
這是一條商業街,商場,飯店,小攤,到處都張燈結彩,雖然大部分的人們都在看季林的交接儀式,但仍有幾十人洋溢著笑容,手上拿著紀念品,嘴上吃著特色小吃,玩著小遊戲。、
一切都顯得無比正常,看起來其樂融融,喜氣洋洋。
【怎麼了?去哪?】裴樂不動聲色地問道。
【研究所,或者人少的地方。】
【好。】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裴樂相信鱗是不會害自己的。
“鬱良才。”
“啊?”
“你不是想出差嗎?我們現在去申請,好嗎?”
“啊?現在嗎?”
“是的,就是現在,我感覺親自去找行政會比較快,趁現在有時間門。”
“哦哦,好。”
鬱良才有些懵地跟著裴樂快步走了。
“裴樂姐,不用這麼著急吧?”
他看著越走越快,將近小跑的裴樂喊道。
“快一點辦完流程,之後說不定還能趕上節日的尾巴。”在鬱良才看不到的地方,裴樂麵無表情,提聲說道。
沒辦法,鬱良才也隻能加快了的腳步,小跑趕上去。
雖然他運動不多,但想走過一個普通女性還是綽綽有餘的。
【快!】鱗在裴樂的腦海中喊道。
她幾乎沒有聽過對方用這種急迫的語氣對她講過話。
想到這,裴樂再次加快了速度,走出這個街道,七拐八拐地進入了一條前往研究院的小路。
鬱良才跟在後麵,內心震驚。
雖然上一次對方的發火已經超出過一次他的預期,但是,誰來告訴他,一個長期呆在實驗室的女研究員為什麼體力這麼好呀?!
鬱良才沒想到自己在裴樂的運動上遭遇了打擊。
如果他有心回頭看一眼,就會遠遠地發現,剛才還繁榮興旺的商業街此刻就像人間門煉獄,一大團的黑色不明物質朝每個人的身上撲來。
“什麼東西?!”
“啊!!”
“嗚嗚嗚媽媽,我要媽媽!”稚嫩的童聲哭喊。
街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這種物質一旦接觸,隻需要指甲蓋的大小,人們就會驚恐地發現,彼此的臉上、身上都長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疙瘩,蠶豆大小,不疼,但像是有上百條的毛毛蟲在皮膚上蠕動,然後疙瘩在成長到一定的大小就會炸開,流出惡臭的膿漿。
沒有出現症狀的人心驚膽戰,心中暗暗僥幸自己逃過了一劫,心臟砰砰直跳,趕緊回家。
然而,最遲當天晚上,他們就會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長出這種惡心的疙瘩。
原本繁華的商業街,此刻就像是撒旦降臨人間門的煉獄,又或者說是十八層地獄。
到處都是被死者爆炸時濺上的血液,腥臭,血漿,紅的白的混合在一起,灑在了原本的餐桌上,玩具攤上,上麵還有幾顆黑白分明的眼珠。
裴樂在遠處都聞到了這股惡臭味(也有嗅覺進化的原因)。
水箱內,人魚在自由地擺動,‘看到’裴樂離開範圍之後,顯得更加悠閒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