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燭滿麵陰鷙,雙目赤紅,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摁著額角,似是在極力抵抗什麼痛苦一般。
他隻穿著一條長褲,上半身□□,有爆發力的肌肉緊繃。
看清來人後,他狹長的鳳眼眯了眯,眼中的不耐逐漸消散,倏忽露出一個微笑,又成了陰柔優雅的薛社長,調侃:“這一次終於走正門了嗎?”
他側身,將鬱姣請進屋。
室內昏暗,冷氣開得十足,好似什麼生物的巢穴。
薛燭轉身,赤腳踩著地毯走向長桌,拿出兩隻紅酒杯,光裸的肩背蒼白,背肌線條優美。
鬱姣開門見山:“我想知道聖藥是什麼?”
薛燭擰開紅酒瓶的木塞,漫不經心:“問這個做什麼?”
汩汩水聲響起,他倒了兩杯酒。
鬱姣走近,接過他遞來的酒杯,手臂一撐,輕巧地坐上長桌,和站在桌前的薛燭對視。
“因為謝家想要。”
因姿勢的緣故,兩人的褲管似有若無地挨蹭在一起。
“既然你想知道的話……”
薛燭眼眸幽深,盯著鬱姣半晌,忽然,手撐桌麵,傾身湊到她耳邊,嗓音低啞含情,一字一頓:“是我的心頭血哦。”
鬱姣詫異。
她設想過無數答案,卻沒想到所謂的聖藥來源竟然是薛燭的心頭血,難怪被薛家壟斷。
鬱姣看向麵前的赤.裸胸膛,這才發現,他光潔如玉的左胸上有幾道細長的色澤偏白的淺痕,實在不起眼。
“為什麼?”
為什麼是心頭血?
為什麼會有神奇的效果?
為什麼要這麼做?
讀懂了她的未儘之意,薛燭微笑,抬手。
鬱姣端著酒杯的手被緩緩握住、收緊,寬大的手掌不容拒絕地帶著她的手抬起。
冰涼的酒杯隔著一層口罩抵上鬱姣的唇畔。
薛燭靜靜望著她。
冷氣拂過後頸,鬱姣與他對視,忽而掀起口罩一角,就著他的手將酒喝下。
甘甜微涼的酒液劃過喉嚨,莫名的腥澀留在齒間。
薛燭滿意勾唇,繼續道:“所謂的聖藥也是薛式的一種秘術,為了團結、控製其他吸血鬼家族。”
他接過鬱姣手中的空杯。
“更像一種契約,服下藥物的人,會被迫成為我的從者,此後,我收到的傷害將轉嫁到從者身上。”
薛燭將兩隻酒杯丟入水池,忽而拿出匕首把玩,回眸輕笑:“要不要嘗嘗?”
鬱姣跳下長桌,“不了。”
聞言,薛燭麵露遺憾,收起匕首。他閒適地倚著長桌,緩緩勾起一抹扇惑人心的笑容。
“可是你已經服下了哦。”
“……”
鬱姣眸光顫動,了然:“紅酒。”
【主線任務:成功被秘密社團選為獵物,並存活一周(進度:40%)】
薛燭笑而不語。
鬱姣麵無表情。
她清楚以薛燭目前對她的興趣,一時半會不會讓她輕易死去,而且,這藥的副作用似乎隻有傷害轉嫁,鬱姣不覺得有誰能傷到薛燭。
果然,沒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薛燭遺憾地歎氣,意味深長道:“放心,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
離開薛燭房間後,鬱姣思索他最後那句話。
怎麼都想不明白。
鬱姣臭著臉詛咒:謎語人滾出地球。
剛穿過走廊,拐了個彎,驟然撞上一人。
鬱姣鼻尖一疼。
疼得有些似曾相識。
她抬頭。
——謝鎮野。
鬱姣:“……”
這狗東西不是回謝宅了麼。
狗東西眯起眼,戾氣橫生:“是你。”
鬱姣一身男式校服,戴著帽子蒙著臉,落在謝鎮野眼中,可不就是昨晚破壞儀式現場的賊人。
他猛得擰住鬱姣的手腕,鬱姣反應迅速抬腿攻上他的腰,兩人有來有回地打了起來。
鬱姣有些吃力,她的體術畢竟是氪金買來的,比不上實打實練了許多年的謝鎮野。
他出手淩厲,攻其不備扯下鬱姣口罩,千鈞一發之際,鬱姣埋頭死死咬住他的手。
“艸!”
他一時不查,微微放鬆鉗製,鬱姣趁機掙脫,撒腿就跑。
…
謝鎮野窮追不舍,跟著賊人跑進了教學樓,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樓一處轉角。
這一層是為學生體育課提供的換衣間和衝洗室,因為房間的特殊性,沒有能供人逃脫的窗戶。
賊人必定插翅難飛。
此時,正值午休,樓內空曠無人,謝鎮野麵色冷硬,悄聲推開一間又一間房門查看。
一無所獲,直到最後一間。
謝鎮野冷笑,心說來個甕中捉鱉。
猛然推開——
映入眼簾的卻並非賊人慌張的身影,而是……
“鬱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