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魔鬼的祭品20(2 / 2)

賀蘭鐸平平地看著他,輕聲重複:“過完劇情?”

他笑了,那笑意不達眼底。

“你知道真實的曆史上,這天發生了什麼嗎?”

所有的資料都隻是一筆帶過,對曆史性的這天噤若寒蟬,除了在場的賓客外,幾乎沒人知道名聞天下的皎紅月為何猝然離世。

“發生了什麼?”

賀蘭鐸垂下眼,淺色的睫羽遮住眸中情緒,他嗓音淡然道:“這天,她……皎紅月被她的丈夫喻風和,殘忍殺害了。”

“……”

……隻能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啊。

鬱姣擰眉。

“這……”

‘賀蘭鐸’睜大了眼睛,愕然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義父對母親一心一意,怎麼會……?”

賀蘭抬起一雙宛如淒淒風雨般的蒼涼眼瞳,悶笑一聲:“小子,你現在的蠢樣就跟當年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一模一樣。”

“……”

空氣陷入寞然的安靜。

須臾,輕快的嗓音打破沉寂。

“好吧。”賀蘭鐸道,“我不插手了。”

語畢,冷光一閃,銀灰鱗刺割斷了束縛著‘賀蘭鐸’的繩索。

電光火石間,賀蘭鐸的身影已然消失。

輕颺而料峭的話音回蕩:

“鬱姣,那便讓我看看你如何完成這所謂的劇情吧。”

“……”

鬱姣垂眸不語,攙扶起冗弱無力的‘賀蘭鐸’,問道:“沒事吧?”

他那狗狗一樣的眼睛巴巴望來,“鬱姣。”

鬱姣:“?”

一聲接一聲連綿不斷的啞聲呼喚。

“鬱姣、鬱姣……好疼。”

少年麵色蒼白,單薄的身姿輕顫,發間那根斷裂的鱗刺配合著抽抽。

“好疼……”

他軟軟倒下,恰好倒入鬱姣懷中,用發頂悄悄蹭了蹭她的脖頸。

鬱姣遲疑地拍拍他的背。

他蹬鼻子上臉,微微昂頭,露出一雙瑩瑩的綠眸,嗓音溫軟:“鬱姣,這是你真實的名字嗎?哪個yu?哪個jiao?”

一副‘我要不行了,在死前有一個請求’的可憐模樣。

鬱姣繃著臉,終是歎了口氣,在他的手心上寫,“這個鬱,這個姣。”

“……”

‘賀蘭鐸’甜蜜地攥起手心,像抓住了什麼寶物一樣,眯起漂亮的眼眸笑了。

驀然,他想起什麼似的,噌一下坐了起來,一臉正色:“鬱姣,你不要因為那個討厭的家夥恨屋及烏哦。”

鬱姣:“啊?”

“他二十九歲的賀蘭鐸在現實中做的可惡事跟我十八歲的賀蘭鐸有什麼關係!”

——義正言辭地跟本體割席。

看他這幅嚴肅認真的模樣,鬱姣沒忍住彎了彎唇。“好了,你快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小少年已然拿捏準了她吃軟不吃硬的弱點。

他每一個動作、眼神、語句都經過精心設計,精準打在她的弱點上。

此時更是輕咬粉.嫩的下唇,眸光盈盈可人,故作為難道:“好吧……沒關係的,他下的藥我可以自己紓解,不過就是難受一點、難搞一點、難過一點而已。”

鬱姣:“……”

她推開黏糊糊的少年,站起身,“那你儘快解決,我避避嫌。”

“……彆走。”

他揪住她的袖子,清綠的眼眸剔透得好似要落下淚來,他嗓音輕啞,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難受,難搞,難過。”

“……”

鬱姣無奈:“你想我怎麼辦。”

少年紅了一張臉,聲如蚊蚋:“想要鬱姣……幫、幫我……”

…………

……

鬱姣擦了擦手。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少年修長纖薄的身體軟在沙發上,一隻手臂橫在麵上,遮擋住濕漉漉的眼睛,發絲散亂地簇擁著一張麵紅耳熱的赧顏。

聞言,他悄悄將手臂移下來些許,一對上鬱姣的視線,就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縮了回去。

隻從喉嚨咕噥出含糊的一聲“唔”以作回應。

.

鬱姣理理衣襟,剛

回到歡聲笑語的宴會廳,便有侍者上前來,“夫人,先生有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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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姣倒是真挺好奇他們倆聊了些什麼的。

她點點頭,跟著侍者前往喻風和的書房。

越往裡走,反倒越發明亮起來,慘白的燈光照得人無所遁形。

家具物品漸漸稀少,到最後,隻剩下光禿禿冷冰冰的金屬白牆。

像監牢。

鬱姣莫名想到。

倒是跟喻風和那陰鬱文雅又黯淡的氣質不太相符,但已經有了十一年後天啟教團的雛形。

“夫人,請。”

侍者止步,躬身示意。

藍光一閃,自動門劃開。

不大的室內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真像個名副其實的監牢。

一道修長的人影背對著鬱姣,窸窸窣窣地動作著。

……看起來有點詭異。

鬱姣不合時宜地想:該不會是把鬆獅給分屍了吧……?

這看起來的確像喻風和能乾出來的事。

“紅月,你來了。”

那道人影轉過身來,蒼白的手上執著一盞茶壺。

……原來是茶啊。

喻風和那雙形似槲樹葉的眼眸靜寂望來,空山微雨般,邊緣卻帶著淩人的鋒利。

“來,坐。”

鬱姣坐在蒲團上。

喻風和再度背過身去斟茶。

手腕上的智腦忽而響起,顯示收到一條簡訊。

點開。

下一刻,一道小型投影展開。

畫麵上的女人有著一張令鬱姣眼熟的麵容。

瘦削,端肅,冷厲。

——喻冰辭。

她看起來年輕了許多,此時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還沒有十一年後的漠然和疲憊。

“紅月,你一看到這條消息,就請立刻離開我哥。”

她神情嚴肅,嗓音微沉,然後頓了頓,深吸一口氣:

“我懷疑,我哥被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替代了。”

“……”

寒毛直豎。

不詳的預感與陰冷的氣息一起拂來。

“紅月……在做什麼?”

鬱姣驚詫的回眸,猝不及防對上那雙古典沉寂的眼眸。

黑沉沉的,好似宇宙間的黑洞。

耳邊,響起喻冰辭凝重的聲音:

“你的枕邊人已經不是和你風雨同舟七年的那個人了。小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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