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九爺聽奶奶在那裡大聲回話，嘖嘖了一聲，笑道：
“這話都一模一樣，那語氣都一樣。”
村長一聽這話，又看了看陸明偉一家，最後說了一句。
“趁天沒黑，你們趕緊走吧。這老王太太可厲害，我不想挨踢。”
陸明偉捂著腿，看好不容易開了門，趕緊說道：
“這事兒…您聽我說說，說完再說做不做…咱們認識那麼久了，幾句話的功夫還不給麼？”
奶奶看陸明偉這麼說停住了關門的手，看了一眼陸明偉說道：
“後生，我話放在這裡，你若是讓我孫女去送死，你一家也彆想活。”
陸明偉此刻汗流浹背，這句話的重量他心裡有數。
咬咬牙還是扶著門框坐在了門檻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當年我和陸明偉初遇的時候曾經就說過這個事兒，陸夫人和他會有感情問題，這話我沒說錯。
但現在的副作用遠不止於此。
兩個人現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很多時候明明不怎麼生氣，但是不知道怎麼氣就起來了。
這眼瞅著就要家宅不寧了，陸乂的身體一直很差，小乖最近也總是生病。
他現在也是噩夢纏身，經常晚上要起七八次夜，身體是越來越差。
學校又死了好幾個人，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這邊警方安排了不少人，結果第二天死的死瘋的瘋…
他心裡真不忍心那麼多人枉死，也不想自己的日子過成這個樣子。
所以才來找我商量，看看能不能去找風水師父的兒子，看看事情能不能有所挽回。
再這麼搞下去，他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陸夫人全程都沒說話，似乎真的是動了離婚念頭的。
陸明偉說完以後看向我道：
“您看…這事兒最開始您是答應我，等您能回來的時候陪我去看看的。”
這些事兒本身和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但是當年我確實答應了陸明偉要陪他回去一趟。
那破大學現在就是個鬼樓，誰去誰死。
可那些學生是無辜的，警察也是無辜的。
看著小乂和小乖那個可憐巴巴的樣子，又看陸塵一直沒開口低著頭，我心裡不知不覺泛起了漣漪。
現在是六月末，我看了看日曆說道：
“兩年前我確實答應過要陪你去橫溪市看一看，這我沒忘，但是中間我們的合作也出現了太多問題，所以咱們還是親兄弟明算賬，這事兒談出一個價格再聊。”
陸明偉一聽這話立刻就樂了，我知道他樂的是什麼，如果說要錢的話，他陸明偉還真是不缺。
我開了這口，就是要準備蹚渾水了。
他思考了一會說道：
“我知道劉濤那邊在商量蠶蛻的價格，我可以給您200萬，這正好差不多是十片蠶蛻的價格。”
我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亮，這是個誘人的條件。
奶奶一直站在一旁，從我和陸明偉開始交談她就一直沒說話，似乎在等我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