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不相關的人罷了。
等一條龍的人忙完以後,我在他們的引領下跪在院子裡摔了盆,然後帶著眾人上了車,我手裡抱著紙公雞,手裡拿著幡。
在車上苗鳳舞一到路口就開始拋灑著紙錢和硬幣。
到了火葬場,一條龍的人已經帶了好幾個人等在那裡,眾人去了告彆室,我按照要求帶了三個男人進了遺體存放的地方,胡荼陸塵和張鐸。
我看著一條龍的人細致的用白酒擦拭著奶奶的耳朵,眼睛嘴巴。
嘴巴裡念叨著許多詞兒,他說一句我就跟著念一句。
一係列繁瑣的工序結束以後,我們來到了告彆室,準備告彆儀式。
那些話都是一樣的,倒也沒什麼好聽。
生前樂善好施,勤勤懇懇,死後家人朋友永久懷念之類。
我靜靜的看著奶奶的遺體,她睡得安詳…
大家最後圍繞一圈準備告彆的時候,我最後一個來到奶奶麵前,歎口氣輕聲道:
“好好走,我們很快就會再見了。”
告彆儀式結束以後骨灰是陸塵去拿的,我幾乎走兩步就被眾人攔住,讓我找個地方休息,能送到這裡的大多數都是有些良心的,很多人都在捂著臉痛哭著,陸明偉夫婦哭得稀裡嘩啦的,兩個人互相攙扶著。
我知道他們兩個是真心的,畢竟他們和我奶奶相處的時間最長,也受了不少我奶奶的幫助。
聽著這些人痛苦的哭泣聲,隻是紅了眼眶。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
都弄好了以後,陸明偉擦了擦眼淚就帶著大家來到飯店吃飯,一係列的事兒幾乎都沒讓我操心,這些事兒我都記在心裡,不論之前有多少矛盾和隔閡…
今日出了力的人以後,我都是要感謝的。
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兒,我也是得出手幫忙的。
到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以後,我獨自坐在院子裡,此刻的我想起之前看電視的時候,一個何伯伯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
父母家人就是我們和死亡之間的一堵牆,他們活著的時候,我們對於生死總是沒有什麼概念,等到父母長輩離開,隻剩下我們時,那才是我們直麵死亡的時刻。
奶奶活著的時候,除了極個彆情況我覺得我快要死了,大多數時間我對死亡都沒什麼概念。
現在奶奶死了,我整個人反倒是…
開始直麵死亡了。
大古是在出殯以後才出現的,在奶奶去世的那一刻,它立刻就去堂口幫著黃淑芬姑姑去安撫奶奶堂口的仙家去了。
和我簡單見了麵以後就去幫我收編老堂口了,這些年沒見我們的關係並沒有疏遠,隻是它已經有所成長,再不能提當年變成粑粑掛在我脖子上的事兒了。
它現在是我的掌堂教主,是長白山這一脈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這個時候的它,再也不是什麼事兒都得立刻和我在一起黃大古。
它是在我出現任何問題時,要幫我穩住堂口的掌堂教主。
兒時的夥伴,如今依舊是過命的交情。
我看見它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還是當年它是個黑坨坨的樣子,那時候共患難的事兒就是我與它之間的聯係,永遠改變不了。
在我還沒遇到常九爺和胡荼前,我們是如何相依為命互相扶持的,我永遠也不會忘。
它也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