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田莊擴充(2 / 2)

燕綏之前就派人打點過陽城縣衙,送過昂貴的珠寶給縣令,免得縣衙插手田莊的事情,這幾個差役就是縣令派來接應的。

去歲蝗災,導致糧食歉收,百姓流離失所眾多,幾乎堵住了城門口。陽城的縣令唯恐生變,在這幾個月已經跑了好幾趟,說動了幾家在城外施粥,以安撫人心。但有一次一家出城施粥時遭遇災民哄搶,人都被踩死了好幾個,之後就沒人再願意施粥了。

許褚壓低了聲音和燕綏說:“縣衙守著糧庫,卻死活不願意拿出多少來賑災,上頭也不管。”

燕綏冷笑:“或許糧庫已經被貪官汙吏暗搓搓掏空了,百姓的生死他們豈會放在心上?”

許褚皺眉:“除了守糧人,糧庫的情況無人得知。”

聞言燕綏心中一動:“我們可以去探探,或許可以做點文章。”很快就是秋收了,她可不想給這些朝廷的蛀蟲貢獻糧食。

這次燕綏願意在城裡施粥,衙門的負擔也鬆快很多,到時候上頭來人考核,縣令也好交代,還能防範災民暴動。所以縣令大筆一揮

,命人在城裡城外都清理出來了空地,容他們支起大鍋熬粥。

雖然雲夢田莊如今盤踞著大量棄惡從善的土匪,但這時候講究“民不舉官不究”。田莊的原主人都病死了,其後代更主動將地契房契給了燕綏。沒有人舉報,官府也不會特地到那麼偏僻的地方盤查。

有人過來收稅,也被管事用賄賂打發了去,無人知道雲夢田莊大變天,隻知道新任莊主燕綏造出來了平整細膩的白紙,大受貴族子弟歡迎。以往路人經過都不會往裡麵多走一步的偏僻田莊,如今也有了大車前去收購紙張。

而且土匪和官府的關係沒想象中那麼對立。

比如潁川郡的這些土匪,實力強勁兒、騎著快馬往來如風,平時根本追不上。若是發動幾百官兵剿匪,他們就往密林裡一鑽,或是縮在險要的寨中不出,官府也對他們束手無策。

有時候,官府反而會和他們協商,彼此後退一步。

這陽城的縣衙,之前就和一寨主達成過共識,他們對寨子劫掠商人睜隻眼閉隻眼,土匪也可以對富戶收過路費,但土匪們不能進城,不能在村落燒殺搶掠,更不能把事情做絕,害當地商人富戶性命,算是官府的一種妥協了。土匪們都沒上通緝令,自然也無人認得出。

所以燕綏進城一點都不慌。他看了一眼糧食管事趙文,趙文極有眼色地上前,暗戳戳往差役們袖子裡塞錢,嘴上也十分客氣:“勞煩諸位,此次施粥之事,請多多關照啊!”

差役們很滿意,引著他們前往驛館休息。無需燕綏安排,許褚和典韋就主動請命輪流帶人守夜,免得錢糧遭人覬覦。如今,城裡也不太平了。

驛館顯然年久失修,燕綏踩著“吱呀吱呀”的木梯到二樓。一推開門,就有一股濃重的黴味。房間很小,就擺著一半舊不舊的床榻,上頭有個榆木案桌,兩旁擺著兩個小小的蒲團,門後有一箱笥,窗台上放著一盞油燈。

箱笥上置著酒具和兩個陶碟,看上去都很陳舊了。

燕綏暗道:古代的賓館未免也太艱苦了。卻不知這樣在東漢已算得上家具齊全的房間,既能睡覺又能會客,還有餐具,已經是中上的房間了。

“這鋪蓋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曬了。”丫鬟蒲兒一臉嫌棄地上前整理房間:“還好我們帶了鋪蓋。”

驛館的被子破了好幾個洞,露出了粗糙的葛麻。看得燕綏搖頭,古代的生活真是處處不方便,也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達官貴人日子過得好些。

這時候棉花尚未普及,隻是作為一種觀賞性的珍貴花朵,其實他們帶的被子也隻是用楊絮填充,但被麵是用細麻做的,要舒適一些。好在正是夏天,楊絮填充的薄薄被子就足夠了。

“累了一天了,我去如廁。”畢竟在外有身份暴露之嫌,變聲器能改變聲音改變不了身體構造,燕綏一整天喝水都很克製。她正要出去,蒲兒忙忙地從身後巨大包裹裡掏出來了一物:“莊主莫急,我帶了恭桶。”

燕綏一言難儘地看著她:“你怎麼把這東西也帶出來了?”

蒲兒俏生生笑了起來:“莊主啊,這城裡的旱廁臭不可聞,管事特意叮囑我萬不可讓那肮臟處汙了您的眼。”

被漢代土著都嫌棄的廁所,估計連廁籌都沒有……當然,她寧願賒欠係統積分采購抽紙,也不想用漢代的竹片廁籌。

蒲兒年紀不大,乾活卻很麻利,不一會兒就把狹小的房間打掃地乾乾淨淨,還點上了驅蚊的藥草,在床榻掛上翠紗蚊帳,讓破舊的房間宜居起來。

燕綏讓她下去歇息,自己稍微洗漱了下就和衣躺下了。畢竟在外頭,意外情況隨時可能發生,她就沒有換上睡衣,依舊保持著警覺。

許是今天一路施粥,燕綏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反反複複做著夢,夢裡都是扛著斧頭的災民問她討要糧食。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被一陣吵鬨聲驚醒。燕綏連忙簡單漱了口,匆匆戴上發冠,打開房門問:“何人在此喧嘩?”

“莊主,”典韋三步並做兩步跑了上來:“有人要搜查我們的行李,貌似是衝著雲夢紙來的。”

燕綏一愣:“雲夢紙?”!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