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郭嘉身邊的玻璃燈道:“比如這叫太陽能燈,隻要白天曬了太陽,晚上就能亮一宿,並非什麼神仙造物,而是蓬萊的百姓辛苦研製了幾百年後,找到了將陽光轉化為燈燭的法子。”
荀彧陷入了沉思:“莫非就如用水流推動鼓風機一樣?”
燕綏笑道:“文若的思路沒錯,水流可以轉換為動能,光能也可以轉換為電能。”
法正歪著頭,麵上一片茫然:“電?”
“世間有雷電有閃電,自然是存在電能的。”燕綏留下空間讓大家自行消化,過了一會兒吩咐道:“喚歌伎來歌舞一曲,與諸位同樂。”
步斐帶著一眾歌女從卷簾後走了出來,手中琵琶一響,淺吟低唱如潺潺流水般傾斜了出來。其肌膚勝雪,舞姿妙曼,著實讓人難以移開眼神。
法正都拍著手掌情不自禁哼唱了起來,燕綏環視一周,居然隻有趙雲眼簾低垂,在看著手中的酒杯。
如此曼妙的歌舞,郭嘉難得沒生出好興致,反而有種被背叛的不悅感,涼涼道:“莊主什麼時候金屋藏嬌了?我可記得昔日莊主說的,天下未定,何以成家。”
“瞎說什麼,彆敗壞人的名聲。”燕綏拿過郭嘉扇得飛快的扇子:“這是我們莊子正兒八經的歌舞團,你可不能對美女下黑手,隻能娶不得戲知道嗎?”
郭嘉細細看燕綏
表情,見果真沒什麼異狀,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莊主有了這等興致,難道平時自己唱歌還不夠麼?”
燕綏心道:你睜著眼說什麼瞎話,平時哪有人願意聽我唱歌。
“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大家不要去青樓廝混,若是想要和女郎好,就在莊子成家。”歌伎們都正值妙齡,尚未婚配。
燕綏長歎,郭嘉可真不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堵不如疏。
“提高了審美,就不會輕易被外界給誘惑了去。”
莊主這話意有所指,郭嘉深感冤枉,一臉清白無辜的說:“莊主看我像是這種人嗎?”
禁止賣萌啊!你可是算無遺策郭奉孝。燕綏斟酌道:“其實,我有意下令官吏和管事一律不得狎妓,違者脫光衣服杖責二十,先生覺得這樣的規定是否有些不近人情?”
郭嘉莞爾一笑:“莊主說得極是,“聲色貨利”禍害無窮,多少人栽倒在上麵,還是禁掉為秒。”
燕綏微微吃驚,她還以為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賬房先生呢,正打算先尋荀彧的支持。
酒至半酣,許褚指著歌伎,對在座的武將們說:“這些軟綿綿的歌舞有什麼好看的,不如我們來比試一番,為酒助興。”
趙雲也意動道:“雲也想和仲康請教一番。”
陳宮無奈地放下了酒觴:……年輕人不懂歌舞的好,難得有這般愜意的時候。
“好!既然比試,不如設個彩頭。”燕綏的雙目裡盈滿期待,將一物放在了紅布下麵:趙雲與許褚的相比,究竟誰更勝一籌?
一聽有彩頭,在座的諸位都笑了起來:“看來我們又能大開眼界了。”
法正摩挲著手上橙色的手表,也極為期待起來:會是什麼彩頭呢?
許褚已直接扯掉了上衣,露出了肌肉虯結的胸膛。趙雲亦乾脆利落地褪去衣物,換來歌伎們小小驚呼一聲,甚至紅了臉蛋。
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趙雲站在許褚麵前,氣勢上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許褚命人取了大刀,趙雲則提了長槍,兩人在土樓的院子裡比試起來,引得部曲紛紛出屋觀看,隔壁土樓的男女老少也聞聲而來。
隻見許褚大刀舞得虎虎生風威,大喝一聲:“得罪了!”就大步直取趙雲。
女郎們不禁為這清俊的郎君捏了一把冷汗,有個小男孩忍不住喊了一聲:“躲開呀!”
趙雲不慌不忙,使出梨花槍,將大刀架住。
在許褚的大力下,趙雲紮在地上的馬步竟然隱隱後退了:這就是天生神力的人麼?
許褚再次舉刀攻來,趙雲就不再硬抗,而是把銀槍揮舞得密不透風,把許褚勢如破竹的攻勢一一化解。
“哇!好快!”
“娘親,這槍快到我都看不清了!”
“許統領好生厲害,這一刀下來,兩個我都抵不住啊!”
在一片驚呼聲中,燕綏也在暗暗驚歎:不愧是長阪坡萬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的趙雲!就連
她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這□□法堪稱出神入化!往常無敵手的許褚,居然用上蠻力都沒有占上風。
“趙子龍謙虛、博學又文武雙全,莊主到底是從哪裡得知的這樣人才?”陳宮和荀彧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種宿命的滄桑感。
陳宮輕歎:“也不知仙山蓬萊到底是怎麼一番風景,能把神和人的力量都發揮到極致。若是有生之年,能窺得莊主所見的百分之一,也不枉此生了。”
“公台莫要妄自菲薄,說不得我們工坊日益精進,日後也能做出仙山之物。”荀彧說:“莊主不是說了麼,那些我們以為是神跡的東西,其實都是人定勝天做出來的。”
“遙不可及呐。”陳宮看了一眼郭嘉提著的太陽能燈,暖黃色的光投過琉璃折射了出來,帶來一小片的光明。他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文若不是也聽到莊主說了麼,那仙山下的百姓尚且要鑽研百年,我們還不知道要多少代的積累。”
荀彧麵上一片堅毅:“公台此言差異,移山難如登天,難道愚公就放棄了嗎?我等就算人力不及,還有子孫後代,而且彧覺得能窮儘人事,一生無憾便足矣。”
“我這把老骨頭了,還不如你們年輕人想得明白。”陳宮沉思了一會兒,笑著歎了一句:“想想在熬夜打造器具的誌才,剛才的話啊我得吞回去。”
“莊主……”荀彧悠長的目光投向燕綏。他現在逐漸明白郭嘉的想法了,這個人真的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推著他們去大步向前。
莊主正在拍手鼓掌,麵上一派輕快,仿佛對自己造成的震撼無知無覺。若不是此處人多,她還想掏出拍立得來上一張。
許褚和趙雲大戰百回合,兩人竟是越戰越猛。本來有所保留的趙雲,在許褚的強勢進攻下,將看家的本領都使了出來。
又戰了百回合,隻聽“鏗鏘”一聲,許褚手中大刀被趙雲劈落。趙雲耍了個漂亮的槍花,將銀槍頭抵在了許褚肩頭。
“仲康,得罪了。”
“好!”雖然敗了,許褚卻大笑出聲,暢快道:“天大的喜事,莊主又添了一員猛將啊!”
趙雲一抹汗水,臉上滿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但言談間仍然十分謙遜:“這場比試真是酣暢淋漓,仲康神力,雲不過是占了兵器長的上風,取巧罷了。”
許褚緊緊握住趙雲的手:“子龍兄,不必多言。你的本事著實讓人佩服,我也許久沒這麼暢快同人打過了!”
“子龍有這樣的武藝,絕對是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的良才啊!”燕綏上前,安撫地拍拍許褚的肩膀:“仲康也很厲害,下次比試再來過。”
“莊主放心,褚必不懈怠。”許褚朝著燕綏施了一禮,抬頭看向趙雲,爽朗道:“子龍還不看看莊主的彩頭?”
聞言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自己替趙雲拆禮物。
摸不著頭腦的趙雲:被紅布蓋著的究竟是何物啊?怎麼成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我?
而此時,法正偷偷伸出了罪惡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