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日同間相處的時日裡,清越不難看出間那疲憊的心境。
不僅是血親對自己的否定,以及來自周遭同齡人所帶來的壓力和毫不掩飾惡意的嘲諷——
這些東西從五條間有意識開始,便一直伴隨著他。
而那個支撐著他,沒有讓他就此崩潰和頹廢的支柱,便是與他遭遇相同卻逆境翻盤的哥哥五條亓。
..........原來如此。
大致的知曉了五條間與五條亓之間的關係後,清越也算是明白了,而最初的那股違和感也終於得到了解答——
因為小白團曾經親口和他解釋過,人生下來的咒力都是天生型定的,憑著後天努力是絕無改變的可能。
那麼......五條亓在他二十歲那年所發生的變化,絕對是不合常理的現象。
而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五條亓得到了那種不是咒力但能發揮出與咒力相似的力量,而五條亓在這之後又對外宣稱說這是咒力......
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也隻是猜測。
目前,唯一能夠確認的,便是五條亓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在之後的任務裡,清越便會提防著五條亓的各種小動作。
直覺告訴清越,五條亓把五條間拉進隊後,隊裡的其他兩位成員並沒有對此作出反對,可能是受到了五條亓的一些控製或是某種暗示。
但是......太愚蠢了。
清越不禁在心中如此評價著,五條亓所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剛拿到力量便是無所畏懼,迫不及待地想對外展示一番的小孩子一樣......
這不禁讓清越想到了某個人。
但這並不重要,現在五條亓是21歲,也就是說那是一年前的事情。
也不知道小白團有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等這次任務回去後,或許他可以向小白團提一嘴。
但不管怎樣,他還是要把五條間給看著點,畢竟,帶上五條間的這疑點重重的多此一舉可絕非是沒有目的性的做法。
*
前往的偏僻小村莊還並不發達,所以火車隻能停留在距離較近的城鎮上,去往目的地還需要步行一段路程。
霓虹的國土麵積並不大,一行人待在火車上的時間也並非很長,隻是過了半天便到了。
都是一國之土,但文化地域差異並不是特彆明顯,隻是經濟發達的程度不一樣罷了。
這裡的地區明顯是因為地理位置偏僻而並沒有清越所在的地區那般發達,但也不是與世隔絕。
清越隨著五條亓的帶路向前走著,他穿著南海太郎朝尊在此之前給他的帶帽黑色鬥篷,那鬥篷將他所有明顯的外貌特征都給遮住了。
不為彆的,隻是為了避開一些麻煩——
自從接了那一批雜誌社和報社的采訪後,清越的照片便被登了出去,也就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人們都沒想到那位能夠寫出如此文字的老師,居然是這副清冷絕世的容貌。
而且,與大眾所猜想的那般完全不同——
清越老師並非是什麼看破塵世、頭發花白的年邁長者,而是一位如此年輕貌美的男子。
而幾乎是全國的人,也都因此知曉了清越的容貌。
因此,為了不被書迷們認出,清越隻好把自己給遮掩起來,雖然這副裝扮免不了會讓旁人投來怪異的眼光,但也不會讓旁人湊上前來。
而清越不知道的是,在他的照片采訪流出之後,他的粉絲團體中隱隱約約的又上升了另一種“勢力”——那一勢力欣賞的不隻是他的才華,還有那張比他們見過的所有明星都要好看的臉。
而在“新潮”發出那組照片以及公布了海外出版的預告後,國外的知名報社和雜誌社也迫不及待的找上前來,想要采訪這位具有極高影響力的男子。
向前走著,清越不禁看了看路邊書店上所掛的大字招牌,上麵大大咧咧地寫著“《大正遊記》火熱銷售!”的字樣。
他身旁的五條間也一同注意到了那招牌,隨後有些激動的和清越咬耳朵輕聲說道:“哇——阿越你看!你的書居然在這裡也有哎!不過也是,之前野樹不是說《大正遊記》已經賣到全國各地還開始籌備海外出版了,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大男孩真心實意地替清越的出名感到開心。
清越見他這副模樣不禁笑了笑,也就在這時,走在他們前麵的另外兩人卻是聽到了五條間的話後,很是驚訝的轉身看向了清越:“您就是那位清越老師?!”
聲音微微有些大了,還好清越事先備了一個隔音屏障,因此,他們的這一無比驚訝的話語便沒有讓旁人聽見。
清越記得他們一個看上去年齡有些大的中年男子似乎叫做五條翼,而另一位看上去與五條亓是同輩青年則是叫做五條幸。
麵對兩人如此驚訝的神色和灼灼的目光,清越向他們笑了笑,隨後點了點頭:“是的。”
得到了確切回答的五條翼和五條幸不禁瞪大了雙眼。
這段時間他們剛好在忙一項任務,剛做完任務就被召回來開會,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向了新的任務地點,那據說有著清越先生絕美照片的新一期的雜誌也沒來得及看。
本來想著隻是同名罷了,但那不俗的容貌也讓他們不自覺的將清越和那位“清越老師”聯係在一起。
但......奈何兩人也不敢貿然前去詢問,便也是在心底猜測著,可誰知這時卻是偶然聽到了五條間的話,著實地讓他們感到驚訝。
偶像竟在我身邊!
那兩人立刻興奮地湊到了清越的身邊想要簽名,清越點頭答應任務結束後一定給他們。
得到滿意結果的兩人很是開心地繼續向前趕路,清越看著他們的背景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也就在這時,他對上了前麵來自五條亓的視線——
對方微微側頭看向後麵的自己,在四目相對後又是衝清越露出了一個微笑,之後便又側回頭目視前方了。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