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想到,……詭神這家夥在滇南山王和懸河詭渡副本裡不聲不響,其實早繞過了詭話的監控,把這東西的力量給修複了一點。
這次是真的被惹上頭了,竟然把這種可以在關鍵時刻拿出來陰他的東西,在這會兒就用在了他身上。
至少,換做衛厄是祂,絕不會為了搞到自己,在這會兒用掉這東西。
這種關鍵性的東西,如果是衛厄,絕對要用在能夠一擊搞死主神的時候。怎麼可能隻是用在眼下沒什麼大衝突的小事上?平時詭神惡心他,他惡心主神的那些行為,他們心裡都門兒清楚,全是互相搞死對方前的小把戲。隻是在不妨礙自己目標的前提下,儘可能不讓對方好過。
衛厄的不可置信落在了詭神的眼裡。
祂貿然用了繞開詭話的銀戒控製了衛厄,其實也有點覺得大材小用。
不過,看到衛厄眼裡的驚愕,和難得的麵對失控局麵的波動,詭神忽然又覺得這東西用得時機恰好。
真等到後麵再用,哪裡看得到供品愕然、失去控製的樣子?
銀戒激活後,衛厄宛若一下子變成了真的正在被邪惡神明享用的供品。
——供品,既然稱為供品,當然是得全身心的供奉給他的主宰,把自己獻給降臨的非人存在肆意品嘗。
銀發青年的頭發垂在詭神的肩頭,神智還是清醒的,身體卻不受控製了。
詭神索性移開了捂住衛厄唇瓣的手,捏著他的下巴,一邊緩慢而又細致地掠奪,享用,一邊另一隻手在長衫底下,給他活動。放到以前,詭神就算對那些事有了興趣,想要懷裡的供品,才不會理睬螻蟻是否會疼痛,直接就暴力攝奪祂想要的東西了。
管供品身為螻蟻會不會受傷,祂儘興了就夠了。
但現在,向來強勢冷硬的青年掛在臂彎上,身體甚至得靠祂在背後貼著,才能夾在牆壁間站立。這種前後的反差,一下子讓詭神有了慢慢來的興致——這黑心肝的“魏大少爺”,都打著把祂當移動血包的主意了。
祂要是隻折騰他一次,就讓他壞掉怎麼夠?
當然是得滿足“魏大少爺”想要回血永動機的要求,一次次,不間斷地替他“填滿”血值。
詭神舔了舔齒尖,完全不承認自己是被銀發青年瞳孔間的錯愕,和陰冷白皙的臉給蠱惑了。
“這種辦法給你血值,不就快多了?”詭神結束了一個幾乎讓衛厄窒息的吻後,咽下從衛厄口中卷來的銀絲,慢條斯理地道。
事情異常的古怪詭異——他們原本是恨不得把對方弄死的仇敵,眼下卻在北方民居狹窄的房間裡貼在了一處,連鋪了被的炕都沒上,男人高大強悍的肌肉和青年修長韌性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空氣中充滿某種不甘願卻又化學反應無比激烈的氣息。
“婁臨”一手握住衛厄,一手順著衛厄細扣全部被鬆開的長衫邊沿滑下,一個彎腰,直接把衛厄的左膝蓋彎,架在了自己肌肉結實的小臂上。
衛厄細微的吸氣。
詭神的人類殼子比他高不少。這毫無預兆的一架,如果不是衛厄常年下副本,身段好,打架也厲害,這時候已經被拉傷了。
重心這麼一變化,衛厄的頭向後仰,長衫包裹的上半身,完全依靠在了“婁臨”結實的身體上,被隔著一層衣料傳來的熱氣烘烤。詭神的視線,順著他的銀發和鼻梁尖往下滑落——
怪不得這個位麵的螻蟻戲稱長衫是男人的旗袍,青年的重心被架到了祂的胳膊上,完全站立不穩,全靠祂撐著,才沒有摔倒。然而,他深黑的長衫,卻猶自守禮端正地向前落下,遮擋住青年此時的狼狽。
如果草草從衛厄身前看,甚至還會錯以為他仍然衣著齊正。
詭神握住衛厄的一節骨頭——看他平時下黑手,背後踹人,踹那麼狠,還以為這人骨頭多硬呢,現在握在手裡,完全一個用力就可以捏碎。
“現在又不殺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婁臨”壓在衛厄肩頭,戲謔似的道。
但此時祂的人類殼子,也出了點汗。
“婁臨”一邊難得耐心地給個供品服務,一邊側頭欣賞衛厄難看的臉色。瞧見他臉色這麼難看,詭神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祂另外一隻手,仍在衛厄的長衫底下,從前邊繞向了後麵,被他們的身形和布料遮掩了動作。隱隱的刺痛傳來,伴隨著一絲的微冷,衛厄皺著眉頭閉上眼,隻當做自己沒那麼熟悉死敵的手——他倒不是在意傳統道德觀的人。
到這會兒,也沒什麼好掙紮的,乾脆壓著那種麵對死敵生命受危險的緊繃感和膈應感,全當這是一場比較特殊的——代價大一點的治療。
至少現在血值已經恢複到三分之二。
比他前幾天辛辛苦苦暗中算計恢複得還要多。
誰知道詭神能犯病發神經,好端端的你死我來的算計,突然把殺手鐧用在了搞他這種小事上。
然而這時,衛十道的聲音打外頭傳來。
“……俺們有個事,忘和魏少說。魏少爺上哪了?”衛十道在院子裡問王小丫,下一刻,王小丫脆生生地應道,“魏大少剛去東邊的屋子了。”頓了一下,王小丫好像有點詫異的,又道,“二姐兒好像、好像說,他房裡有人?”
房裡有人了,外頭的腳步聲一下停止。
【角色東北五門“衛十道”對玩家衛厄印象已更新:和姘頭舊情重燃】
【角色東北五門“衛九易”對玩家婁臨印象已更新:對魏少死纏爛打、以下犯上、不懂禮數的惡仆——副本角色“衛九易”對玩家“婁臨”好感度再度降低,當好感度為負。玩家婁臨將觸發角色衛九易的盤問!】
【警告:玩家婁臨友好陣營集體好感度過低,盤問應對失敗,有概率立刻淘汰出副本】
兩前一後三條提示彈出。
“婁臨”:“………………”
衛厄:“…………”
房間裡,衛厄睜開了眼。衛九易他們畢竟是傳統老派的人,沒想到年輕人會在大白天在自己的屋子裡做那些。腳步聲已經朝這邊傳了過來,衛九易守禮數沒直接推門,而是在門外喊了聲魏少爺。
“婁臨”氣息危險。
然而,衛厄也在這一刻,硬生生以自己可怕的意誌力衝破了點銀戒的控製——雖然還不能動,但張口出聲已經沒問題了。直接抬高聲,道:“我在屋裡拿個東西,衛先生等我一下。”
裡頭衛厄出聲,說隻是拿個東西,外邊的衛九易莫名放鬆了許多。
說聲好,他去喝碗水再來。
外頭的腳步聲朝堂屋去了,詭神攥緊了衛厄的踝骨,氣極反笑,咬牙道:“你想這麼躲過去?”
就算從這裡到魏老太的堂屋,也就幾十步路,衛十道去喝完水再回來,估計都用不到三十秒。但已經夠祂搞實了,先讓衛厄不痛快了再說。
麵對詭神危險的意圖,衛厄毫無畏色,他一側眸,瞥向詭神,眼裡明晃晃寫著幾個字:
三十秒不到的時間,
怎麼,原來你是個秒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