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出門宰隻雞,這分明就是回來路上順手乾的】
【不不不不,就沒正兒八經討論一下,他到底是怎麼砸的嗎?看起來還除了手腕受點傷,再沒有彆的代價?】
直播間滿屏的抓狂吐槽。
解元真這天師府見多識廣的年輕道士站在樓梯口,破天荒被驚得瞠目結舌:“你、你怎麼突然砸……不對,你怎麼砸的,不是,你的手……”
衛厄咬著布條一頭,一扯,碎布條子在手腕上打了個結結實實的結。
甩了甩。
“沒斷。”
然後就沒了,這解釋就算結束了。
解元真一臉茫然地看著地麵,其他從樓下趕上來的玩家一臉茫然地看著解元真。衛厄手腕紮著繃帶,自顧自地就踩著樓梯下去了。他經過時,其他玩家帶著莫名的敬畏,齊齊刷刷側身一讓。
頗有拱讓聖架的氣勢。
“……賭十點香火,”踩在樓梯下邊的非主流小夥楊清在冷臉的銀發青年經過時,半邊身子都貼到了牆上,腦袋向日葵似的跟著轉悠。直到銀發青年下了更下一層,才夢遊似的,“這位絕對是大佬。”
煎攤餅似的貼在楊清旁邊的玩家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
“廢話,誰看不出來,這還用賭?”
一眨眼沒看見就搞出個大動靜的衛厄踩著木梯下樓去了。
解元真對著遍地的泥胎碎塊憂慮了一兩秒,也隻能將泥胎收拾到一塊,讓其他玩家不要亂碰。
這時,一樓門外,早晨給玩家送東西的啞巴姑娘悄無聲息地側立到了門檻外。
看樣子,是土樓族長派人過來催了。
眾人顧不上再驚愕衛厄是怎麼砸了屋裡的泥胎,匆匆收拾東西,就下樓跟上了啞巴姑娘。不料,啞巴姑娘帶著大夥穿過架著靈棚的石坪廣場,一路將人領到了土樓中軸線上正對大門的祠堂。
滿目陰森的靈牌撲麵而來,玩家刹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隻當這樓裡的NPC今晚就要吃玩家的席。
好在猶猶豫豫跟著啞巴姑娘進了祠堂後,啞巴姑娘領著大夥兒往祠堂旁側的立柱一轉,一架闊氣許多的紅木梯子出現在眾人眼前。上了梯子,眼前就霍然明亮起來。
明晃晃的蠟燭點在燈架上,舊式木架堂屋四角,還點著幾盞燈籠。
一股濃鬱的奇異香氣傳入鼻腔。
衛厄頓時隱隱有種反胃欲嘔的感覺。
衛厄環顧四周一掃,除了蹙起眉頭的解元真外,其餘人都無意識地伸長脖子,吸嗅著這股香氣。
順著香氣傳來的地方看去,堆滿肉菜雞鴨的宴席中間,擺著一個古怪的大青花瓷甕。
大青花瓷甕架在一個火爐子上,頂邊倒扣了個鑽孔的陶罐子,下麵慢慢鼓出小火,咕嚕咕嚕的肉香從裡邊冒出來。
【發現主線關鍵道具——】
【主家“貢物”】
【描述:一路風塵仆仆,從豫州趕來催討的主家貴客,現在你們看到了此行的目標。那瓷甕子裡裝的就是胡氏土樓分支承諾進獻給主家的“貢物”。但似乎土樓族長不打算這麼輕易地將它交給你們?】
落座後,瓷甕裡咕嚕咕嚕的滾沸聲越發清晰。
非主流小夥楊清咽了口口水,喃喃地:“好香。”
其餘人也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與其他人不同,離那青花大瓷甕越近,衛厄的那種惡心感就越發強烈。他纏著繃帶的手無意識抽動了一下,陡然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暴虐。緩緩深吸一口氣,衛厄壓下動手的衝突。
土樓族長卻好像沒發現大夥兒的注意都在怪甕上似的。
“哎呀,原本像是主家諸位這等的貴客來,該是在石坪上擺上一席九十九桌的大宴,方表心意,奈何閩地寒酸,條件簡陋。諸位貴客,還請寬恕,”他向前傾身,一手兜袖,一手前伸,拉家常似的,“諸位人傑都容姿非凡,不知是否有婚配啊?”
土樓族長說是“諸位”,眼睛瞧的卻是衛厄。
剛剛圍觀過“神郎娶親”劇情的直播間:“……”
有一說一,這一幕格外熟悉。
土樓族長,你支線外也還賊心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