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沒到解道長做什麼,就出事了,原來是遊兵】</p>
【天師府的功法果然不同凡響】</p>
【道門的兵馬被打散,對道長本身有什麼影響嗎?好擔心啊】</p>
直播間似乎有同為天師府的弟子在關注大師兄直播,回複道:</p>
【一般的兵馬遇襲潰散,會直接回到道壇裡,這種對道士本身沒什麼影響。但有些東西,會根據兵壇主與兵馬間的聯係,反過來衝擊道長本身,就是不知道大師兄到底是哪種情況……要是兵馬的符契被連帶腐蝕就糟糕了。】</p>
天師府同門滿含憂慮的彈幕剛剛刷過,寨樓中,</p>
“如今,小道先前放出的兵馬,於壇中名諱已經灰暗。”解元真道,他手腕一翻,一麵寫有“下壇遊師兵丁七”的黃旗出現在眾人眼前,果然是字跡晦暗,隱隱還透出股讓人不安的死穢之氣。</p>
“小道也不敢將遊師放回兵壇中,稍後,等小道恢複一些,再試著讀一讀兵馬被打散前的記憶。”解元真道。</p>
聽到解元真要再次冒險讀兵馬的記憶,宋月眉高鶴他們的臉色變了變。</p>
儘管不知道“遊師”是什麼,但能夠讓天師府正門兵馬直接失去控製,還反過來反噬解元真的,肯定危險異常。解元真現在已經受了傷,怎麼好再去冒險?</p>
“兵馬消散的殘餘畫麵保存時間相當有限,如果不儘快讀取,這條線索恐怕就要斷掉。”解元真話還沒說完,房間另一邊的衛厄忽然走過來,一伸手,直接將他的手裡的黃旗拿走。解元真對他毫無戒備,兵馬旗被抽走後一愣,略微詫異地:“衛厄?”</p>
衛厄將黃旗拿在手裡,翻轉了兩下。</p>
在他的視野中,黃旗隱約滲透出些許和那些蒙黑布的馬車一樣的汙濁油光。</p>
除此之外,還有更扭曲、晦暗的黑氣從兵馬編名上溢散出來。</p>
黃旗杆子拿在手裡,麵板道具欄的“地官印”忽然隱隱閃爍微光。</p>
衛厄欠解元真兩個人情,一是護撒刀,二是香火閩南副本,解元真和唐秦冒死帶還沒出循環關卡的他應敵。此番將兵馬旗拿走,衛厄原本是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去掉兵馬旗的汙染,讓解元真讀取兵馬記憶時不受影響。</p>
畢竟當初他靠近馱馬車的時候,那些汙染對他沒起什麼用處。</p>
然而,黃麵兵馬旗落到手中,</p>
“地官印”閃爍的瞬間,兵馬旗旗杆忽然一陣震顫,</p>
意想不到的變化,讓房間裡的所有人齊齊一怔,原本撐著地起身,要製止衛厄接觸詭異汙染的解元真都麵露愕然之色——在“地官印”閃爍的瞬間,原屬於解元真的兵馬“遊師兵丁七”的殘餘氣息,陡然從兵馬旗麵上飄起,竟然是在半空中虛幻出一道陰魂,飄然落在衛厄麵前。</p>
陰魂虛影,半件褪色藍布道袍,衝衛厄躬身。</p>
赫然是殘魂聽從號令的姿態。</p>
直播間頓時一片驚愕。</p>
【???那不是解道長的兵馬嗎,怎麼忽然聽從衛厄的命令】</p>
【越主控兵,這是越主控兵……衛厄小兄弟,難道與我道門有關係?】天師府的同門師弟更是驚駭莫名,【可衛厄小兄弟沒得過授籙,怎麼控製得了大師兄的兵馬的?】</p>
道門有“奪兵”之說,是道法相爭時,高功道士功法高深到一定地步,有可能直接奪走其他道門門人的兵馬,或限製,或直接打回兵壇冥府——但也沒見過衛厄這種的,隻是將兵馬旗拿過去,旗上所附兵馬,就直接現身,聽從號令。</p>
更何況,衛厄瞧著才幾歲啊?</p>
二十多歲的高功道門天師?那得尋到正一祖庭初開的曠世奇才張天師那一些人身上去了。</p>
廂房光線古怪扭曲,忽然變得灰敗虛幻,</p>
銀發青年於灰敗虛幻中側首,銀色的睫毛冷而長,半明半暗的光落在他麵上,</p>
一道唯有衛厄聽得見的聲音落到他耳中:</p>
[——遊師薛某聽從地官赦令]</p>
刹那間,衛厄獲得了所謂的“遊師”的來曆跟腳——解元真所收這名遊師兵馬,原是明萬曆年間的川江道壇門人,因為死後道壇破滅,無人祭祀,後化做“遊師”,因為生前通曉陰陽,習得法術,比一般孤魂還要凶煞。</p>
後遊蕩不知多少年,忽得一處兵壇大開,被收入兵壇,就此成了道門後輩的法壇兵馬。</p>
諸多信息一閃劃過,銀發青年抬手,借令酆都官主,點向遊師薛某的殘魂。</p>
手指觸及的瞬間,“遊師薛某”在掌寨司署中所見的畫麵湧進衛厄腦海。</p>
——“兵馬”在掌寨官署裡快速行動,</p>
陰兵所見,與活人不同,官署裡彌漫黑霧,黑霧以南廂房和後院最為濃重。等到兵馬穿過後院大門,一大片漆黑無底的黑暗驟然壓來,畫麵就此截斷。截斷前,衛厄一晃瞥見,黑暗中無數白森森的人形,密密簇在沐崇帕掌寨府後院。</p>
在衛厄見那些人形的瞬間,那些慘白人形也見了他。</p>
【叮——咚!恭喜幸運的玩家血供品獲得“骨燒鎮”隱藏線索1/3:“它們”無處不在,“它們”就是你們。】</p>
冰冷的係統音響起。</p>
衛厄麵前的殘魂兵馬驟然煙消雲散,而衛厄睜開眼,咳出一口血。</p>
“衛厄!”解元真猛地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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