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庇福(冤家死對頭...)(1 / 2)

詭話第一boss 吾九殿 9405 字 9個月前

衛厄這幾天修養見長,能無視主神在宿舍出現,純當這家夥就是片空氣。結果,“供奉”兩字一出,滇南山王副本的事一晃閃過,衛厄原本稍微增長的耐性一秒告罄。</p>

他掀著眼皮,盯向主神的瞳底明擺寫滿“找死”兩個字。</p>

衛厄麵色不佳,詭神心情倒不錯,手指尖的黃符紙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操控,翻轉浮動。紙麵的朱砂字跡在光中格外紮眼。除了“癸亥鎖山,柳家柳國勝”九個字的落款,還另外有一行小篆。</p>

那行小篆則字跡模糊。</p>

辨認不清寫的是什麼。</p>

浮光在房間裡掠動,衛厄手擱在複印件上,冷冷地主神手指間的黃符紙。</p>

世界上能讓衛厄有反應的事情不多。他這一生過得涼薄冷漠,一點稱得上熱血的東西,都是柳老師教出來的。</p>

“癸亥鎖山,柳家柳國勝”幾個字像是陷阱,東西未必(粉撲-兒文=!學)就是柳老師的父親柳國勝放的——主神被封印在他身體裡,他查柳老師的下落,祂同樣知道。利用已知的消息偽造出點“線索”來並不難。</p>

但‘癸亥鎖山’四個字太江湖奇人的口吻,主神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沒充裕到能夠編造出這種說法。</p>

幾個思念一閃而過,主神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閒暇地支著頭端詳衛厄。</p>

供品坐在淺色係的布藝軟座裡,身體線條呈現出壓製不住的進攻性。銀發長垂,清瘦的側臉被光照得薄如剪影。微壓的眉和扯直的唇線彰顯不悅。</p>

有點反應,但不多。</p>

想讓衛厄退讓或者交換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除非將他逼到死境。其他時間的話……主神饒有興地等待衛厄的反應。一點銀光在衛厄袖間閃動,就在主神以為衛厄就要抽刀動手的時候,衛厄忽然站起身。</p>

勁瘦的青年長腿一邁,直接跨過了玻璃矮桌。</p>

青年冷白的手指抓著詭物的領口一扯,滿臉冷漠厭惡地俯身,彆耳後的濃密銀發在傾身時散下來。</p>

黃符紙懸浮繞在主神指尖,此時忽然一頓。</p>

衛厄扯著主神的衣領,冷淡地在對方的唇上一蓋。也不管祂在這意料不到的發展下的神情,維持著供奉的姿態,一手抓著詭譎血紅的囍袍袍服,一手順勢從主神的手背上掃過,將黃符紙抄在了手心。</p>

——黃符隻是張舊式紙,真打起來一個不好就會被損壞。</p>

黃符紙一到手,原本正垂眼供奉的青年扯著主神領口的手一轉,手肘一橫,又快又狠,直接砸在詭神那一張蒼白陰寒的臉頰上。</p>

活人溫熱的唇覆蓋上隻在一瞬之間。</p>

主神沒想到冷硬到被祂按在棺材麵探尋血肉都沒變過顏色的衛厄,居然真的會為了一張破紙退讓。唇瓣相接時,祂隻詫異了那麼一下,下一刻,指尖的黃符紙就被抽走了,臉頰還結結實實挨了一手肘。</p>

詭神陰柔俊美的臉被手肘撞得微微一偏。</p>

漆黑的長發絲跟著輕微一晃。</p>

主神掀起眼皮,祂依舊一手支著首,一手搭在沙發上。銀發青年頎長冷峻地站在麵前,毫不掩飾厭惡地擦拭自己的唇瓣。</p>

“你們人類是不是很容易,因為一些‘恩情’做一些蠢事?”挨了這麼一下,主神出乎尋常地沒有動怒,祂隻盯著衛厄,盯了一會兒,舌尖抵著齒尖,忽然意有所指的道。衛厄擦拭的動作一停。</p>

緊接著,衛厄臉色就沉了下來。</p>

——血紅囍袍的詭神撐著首坐在沙發上,祂側著首,手指間光霧一繞,纏著另外一張黃符紙。</p>

黃符紙和衛厄取走的那一張一模一樣。</p>

但背後的字卻變了。</p>

寫的是“癸卯鎖山”,落款:柳家,柳正一。</p>

衛厄的視線落過來時,主神手指間的黃符封條一轉,紙條跟活物一樣,在祂指節上回旋盤繞——怪不得祂對衛厄取走黃符紙沒什麼反應,原來類似的封條在祂手裡不止一張。詭神整暇以待地靠著沙發背。</p>

主神手指間的封條轉動變幻,不同的柳姓名字在黃紙上流過。</p>

“……”</p>

衛厄握著手腕,麵無表情,目光沉如寒刃。</p>

“再供奉一次?”主神偏頭,“猜猜到第幾張是你要找的。”</p>

衛厄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唇,下一刻,抬腿往祂坐著的沙發就是一踹,轉身就走。</p>

走出沒兩步,一朵妖冶血紅的曼珠沙華就擦著他的肩膀,彆在了他的衣襟上。衛厄將花扯下來,隨手就要丟路過的垃圾桶裡。花枝剛一離手,曼珠沙華細長蜷曲的花瓣就忽然散開——那哪裡是什麼真正的曼珠沙華,分明是由二十幾張細長黃符。</p>

衛厄反應迅速,鎖鏈嘩啦閃出,將幾張墜落的黃紙帶回來。</p>

細微的笑聲打背後傳來。</p>

衛厄抓著一手散開的黃符紙,眉尖強行壓了壓。</p>

五分鐘後,二十幾張黃符紙在衛厄的文件夾上攤開,黃符紙的落款除了柳家,還有另外兩個姓氏。每張間隔的時間是20-30年,也就是柳家和另外兩家的人,每隔二十到二十年,就要到一個地方鎖山一次。</p>

至於黃符紙從哪裡來的……主神沒說,明擺著等衛厄用供奉和祂交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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