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什麼溜。
光天化日,不許貼,他家澈老師可是要專注事業的事業批!
“你倆去哪兒了?”澈穆桓站起身,輕咳一聲問道。
“給你倆買早餐去了。”賀爾豪抬了抬手,“不然你吃什麼?”
澈穆桓摸摸鼻尖,接過兩人手上滿當當的早餐,“不是說他一醒來就叫我的麼?我都睡過頭了。”
“我倒是想叫醒你,但問題是他允許麼?”賀爾豪努
() 努嘴,氣樂了,他倒是記得去喊澈穆桓,結果他剛張個嘴有個起勢,燕將池就眼刀警告了。
自家男人什麼德性,希望澈老師心裡有點數。賀爾豪在心裡想。
澈穆桓聞言看看燕將池,燕將池則說道;“燕將毅說你昨天緊張了一天,我就想著讓你多休息休息。”
要是知道對方做了噩夢,那還不如叫醒算了。
“醫生來過了麼?”燕將毅見幾道視線都唰唰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來,他眼皮一跳,立馬飛快地扯開話題。
“還沒有。”燕將池回道,他撐著身體稍稍往上坐了坐,“先吃飯吧,吃完再說,不著急。”
他知道澈穆桓昨天也沒怎麼吃東西,燕將毅在他一醒來就老老實實地一一彙報了,他清楚得很,索性催促著。
澈穆桓聞言看看燕將池,他倒是迫切地想知道醫生等下來查房帶來的反饋消息,至於早餐,晚些吃問題也不大。
燕將池見狀便知道澈穆桓在想什麼,他頓了頓,又說道:“我餓了。”
“……那好吧。”澈穆桓點頭。
行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他為燕將池支起床上的小桌板,把燕將毅和賀爾豪帶來的早餐一一擺上。
賀爾豪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咂了咂嘴,沒想到能叫他家澈老師聽話的,還得是燕家這個。
不過澈穆桓仍舊無心吃早餐,三兩口吃完後,便無聲盯著桌上的剩下早餐看,看得燕將毅和賀爾豪兩個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乾飯的速度,囫圇吃完後,燕將毅自覺跑去喊醫生。
賀爾豪則往椅子上一癱,他再也不要和這兩人一道吃早飯了,吃太快,消化不良。
主刀醫生、神經外科主任和康複科的主任醫生都來了,身後還跟著副手助理,泱泱的一片,把一個獨立病房都給擠滿了。
一些例行的檢查和詢問過後,主治醫生宣布了好消息,手術異常成功,傷口恢複的情況也很不錯,預計用不著一周就能出院,過幾天就能用輔助儀器嘗試雙腿下床了。
燕將池冷靜鎮定地微微頷首,讓燕將毅把幾位醫生送出去後,他轉向澈穆桓,對上青年的目光,他才忍不住泄出一絲緊張和激動,手指都在打顫。
他低低地道:“清臣,醫生說我能站起來了。”
澈穆桓抓住了燕將池微微發抖的手掌,他笑了一聲,對上燕將池有些發紅的眼眶,飛快眨了眨眼,眨去眼底泛上來的一點酸澀和熱意。
他聲音裡帶上一點笑意和顫音,清了清嗓子道:“我的九十九條心願單才想好了不到三分之一,看來我要抓緊時間了。”
燕將池聞言也跟著笑起來,他緊緊抓著澈穆桓的手,十指牢牢相扣。
他深深吸了口氣,他經曆了太多次期望到失望的滋味,而這一次,乍然得到了他期盼已久的好消息,他竟然反倒生出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就連心裡,都沒有他以為的那樣狂喜。
他看向澈穆桓。
“我們會有很
長很長的時間去完成我們的心願單。”燕將池啞聲說道,“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可以一起走完。”
澈穆桓安靜地看著對方,他輕輕撫過燕將池的額發,溫聲應道:“是的沒錯,我一直會在,我總是會在。”
他頓了頓,又說道:“你知道剛才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那個夢,我突然意識到了,那並不是什麼噩夢。”
燕將池下意識地看向他。
澈穆桓接著說道:“我意識到那意味著我就在那裡,即便你無法看見我。”
燕將池愣愣地看著麵前青年,眼眶微微發紅。
澈穆桓見狀起身,他捧起燕將池的臉,低頭淺淺吻著對方泛紅的眼瞼,安撫一般的,他呼吸顫抖。
他想起先前那些依稀的、總是記不起來的夢,陌生又熟悉,也許正是生前身後,明明滅滅,全都混淆在了一起才叫他分辨不清。
澈穆桓淺淺呼出一口氣,他知道他不會再為那些夢境心驚了,因為那是他的心歸處。
他看向麵前一眨不眨專注望著自己的男人,眼睛紅得像是兔子,總是淩厲的眉眼卻是此時顯得可憐又脆弱。
澈穆桓探出手指,指腹溫柔地擦過燕將池的眼角,他又一遍地重複道:“我意識到,即便我死了,可我仍能陪著你,不論你在做什麼,你都不是一個人,隻是你無法看見我罷了。”
“而這一點,既然連過去的死亡都無法改變,現如今就更加無法迫使它改變了。”澈穆桓說道。
他說完,停頓了兩秒,又輕輕笑了一聲,耳廓微微泛紅:“正如此,我想原來我比我意識到的更早地愛上同一個人,隻是直到現在,我才正視了它,承認了它。”
燕將池渾身微一怔,旋即他猛地直起身,緊緊握住澈穆桓的胳膊,忍不住急急地低聲懇求道:“再說一遍,清臣,再說一遍。”
一旁本要今早被撤掉的監護器忽地發出“滴滴”地警報——隻不過因為怕動靜吵醒澈穆桓才被暫時擱置了——警報聲驚得門外“罰站”的燕將毅和賀爾豪兩人嚇了一跳,趕緊衝進房間裡。
“哥!怎麼了怎麼了?!”
燕將池;“……”
心率155,這不爭氣的瘋狂心動!
澈穆桓忍不住偏頭笑,清了清嗓子起身:“沒什麼。這個可以撤了吧?”
怪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