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特慌張了一下,他無法想象自己離開之後,已經沒有多少勞動能力的父母要怎麼辦,他們應該怎麼活下去。
緊接著,監管者又告訴他們,他們離開之後,屬於他們的那份營養膏依舊會正常發放,不過要他們的家人本人來領取。
沒有家人的單身漢,那麼領不領取也都沒有區彆吧。
按照手環的指示,巴圖特把母親的形象設置為領取人,這樣子他離開之後,母親依舊可以來領取他的那份食物,保證她和父親的生活。
巴圖特情緒低落下來,他離開了,那麼父親什麼時候離開尋死,他也無法再阻攔了,可他又能做什麼呢?違抗芯片的命令留下來嗎?
一向不怎麼開口說話的母親,句僂著搬運礦石而格外彎曲的腰肢,“你每次領回來的都是四人份、五人份,我們兩個老的也吃不下這麼多,都給你攢起來了。”
“咱家床底下攢了好多營養膏了,你阿爸不放心,怕叫不開眼的偷走,每天都不敢離開床呢,”
“我們兩個哪都不去,就守著家裡,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
巴圖特離開之前再次回頭望去,父母的身影並不在那裡,隻有一陣冷冽的風吹過,帶著他身上單薄的衣服,刷刷作響。
趕路略有些辛苦,地表的風總是很大,而且溫度降低之後,還會帶著一絲絲寒意,不那麼好抵抗。
最難的是露宿野外,他們並沒有那個合適的條件把一切都籌備齊全,隻是水和營養膏不斷,維持著必要的消耗。
目的地是另一個礦區基地,說實話,和巴圖特之前所在的礦區基地沒有任何不同,除了巴圖特的父母不在此處之外,他甚至無法分辨出來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居住在被特意挑選出來的,最寬闊、最平整的廢棄礦洞中,巴圖特和其他坦隆爾人一樣,依舊不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隻是換一個地方進行訓練嗎?
又過了有段時間,巴圖特在手環上接受到的命令終於有了變化,他們被叫起來,按照隊伍集合,然後分發裝備和武器,朝著附近的另一個礦區基地走去。
命令上說,隔壁的礦區基地被罪惡所占據,他們這次行動就是要將罪惡占據的礦區基地給重新搶奪回來。
【1.允許擊殺人類……判定失敗。】
【2.允許擊殺反抗的人類……判定成功。】
【3.允許擊殺試圖反抗的人類……判定成功。】
巴圖特注意到,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自己握著武器的手是顫抖的,以往訓練中的優異表現,在這一刻仿佛化為了飛灰。
他、要去殺死自己的同類嗎?用他手中的這把星際人的武器?
罪惡的存在又是什麼?他們做了什麼?
隻是想到家中還在等待著他回去的父母,巴圖特不得不握緊武器,讓內心的猶豫和彷徨脫離開。
“也許那是更殘忍的可怕場景,我是在幫助他們。”巴圖特試著說服自己,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被罪惡占據的礦區基地的範圍中,靠著中心越來越近。
先出現在巴圖特眼中的是一片和周圍全然不同的巨大土地,不少數量的坦隆爾人那些形狀古怪的木頭架子,在土地上勞作,遠方有一小片土地,已經長出來了星星點點的綠色。
看見全副武裝的巴圖特他們,這群乾著活的坦隆爾人微微愣住,露出害怕的瑟縮神情,互相對視了一眼,竟然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
阻攔嗎?他們並不敢。
放任嗎?他們不甘心。
這份比以往美好數倍的生活,他們並不想被打破,卻又缺少了去阻攔和維護的勇氣。
“%#&%”一看就不像是坦隆爾人的人類,拿著和其他坦隆爾人差不多的木頭架子,揮舞著上躥下跳的跑了過來。
巴圖特認為對方不是坦隆爾人,並不是因為那看起來非常彆扭的醜陋長相,主要是坦隆爾人並不會有那麼誇張的活躍性格。
不知道那個人做了什麼,原本還聽不懂的話語,在他靠近之後,某個瞬間,突然轉變成了可以被聽懂的語言。
“哇!有入侵者誒!我去,第一次見到啊!是特殊劇情嗎?哇哦,中大獎了!”
“你們還傻站著乾啥啊?快跑啊?回家回家都回家去!小心不要被誤傷了!”
“你們注意點,都彆擁擠,不要給我受傷啊?!受傷了薇薇要殺了我的!”
在這種喊聲下,原本沒有什麼動作的坦隆爾人這才慌慌張張的拿著各自的東西往回跑,但十步三回頭也表明了這些坦隆爾人的態度。
他們在擔憂。
巴圖特無法理解。
“喂,你們是哪……”那個滿嘴聽不懂話內容的奇怪的人,剛剛走近到彼此可以對話的距離,一張口就被打斷了。
握著能量槍的監管者,冷漠的收回了自己的武器,在他的監管者手環上,赫然亮著一行大字。
【開槍,不要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咦,奇怪了,你們怎麼連劇情都不走,上來就開槍?”胸膛中了一槍的“人”,詫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致命傷,發出疑問。
他這個動作,讓這段時間一直在訓練的坦隆爾守衛隊成員,同時震驚起來,無法形容的恐怖霎時間充斥在他們的胸膛。
“攻防劇情這麼簡單粗暴的嗎?我要去告訴他們……”
在他們產生混亂之前,胸膛空空如也的這個“人”,自言自語了一句,便果斷倒了下去。
“遊戲開始了。”
(過年連著好幾天沒碼字,不用動腦子的感覺真好,嘿嘿嘿,今天恢複碼字結果完全找不到狀態了,寫到了淩晨才有點感覺哈哈哈斷更之後訂閱一直在掉,我要做點什麼來拯救一下及及可危的訂閱了!那就是……讓明天的我來加更!做不到的話就讓後天的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