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想管你,可你是她的表弟,我不能不管你。”霍照沉著臉,“在一個國公府裡當小廝,比你在軍營更有出息嗎?”
白殷的臉色鐵青,他瞪了霍照一眼,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把這個拎不清地摁在地上摩擦。
他現在連重一點的刀劍都提不上來,要怎麼回軍營,回去被人當沙包打嗎?還是去當敵人的箭靶等死呢。
誰想小廝,他這是在趙家保護阿木。
“霍老板,人各有誌。”趙木兮含笑說道,“當小廝總比在外麵流浪的好。”
“……”被趙木兮毫不留情補了一刀,白殷心裡好痛。
“大家都看著你了,不要嘰嘰歪歪的,惹人注目。”白殷低聲警告著霍照,“我是有要緊事做的,才不是當小廝。”
霍照氣得瞪他一眼,禮貌地請趙木兮入座,“趙大小姐,讓您見笑了,在下與白殷是舊識,以前見過他鮮衣怒馬的樣子,今日發現他不爭氣沒出息,才被他氣得口不擇言。”
趙木兮跟他們幾個都是自幼相識共同患難過的夥伴,自然清楚霍照是關心白殷。
“不知他與二位的關係,我遇到白殷時,他身上有傷,醫者遇到疑難雜症總是感興趣的,所以我才將他帶回家中醫治。”趙木兮找了個借口替白殷解釋。
“你這一年來都去哪裡了?”霍照低聲問著白殷。
白殷抿了抿唇,繼續沉默是金。
“他不說自有他的道理,還活著就好。”歸清對霍照說道,那天他們看到白殷像乞丐一樣被趕出藥店,可想而知也能猜到他這一年是怎麼過的。
“歸清大師,闊彆兩日,你是經曆了什麼,臉色如此差。”趙木兮瞥了歸清一眼,本來麵如冠玉的和尚,此時麵色蒼白,連唇色都淡得仿佛得了大病。
“睡不好。”歸清笑著說。
這氣色看著可不像是睡不好。
趙木兮很想把歸清的手拉過來把脈,但她還是忍住了。
“大師是世外高人,難道也有煩心事擾夢?”趙木兮含笑問道。
“和尚還能喝肉湯。”白殷撇嘴嘀咕了一聲。
歸清笑眯眯地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是世人獨一份。”
趙木兮眼中露出笑意,想起以前小時候,她和歸清還年幼,她拉著他去護國寺後山網麻雀,一開始歸清是不肯吃肉的,她哄著他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隻要他心中有佛祖,吃什麼都一樣。
哄了佛界靈童離經叛道,太後娘娘差點沒把她打死。
歸清卻從此酒肉都不戒了。
這時,元元的遊魚麵送過來了,她高興地拍拍手,“可以吃了,娘親,你也快吃。”
“娘親?”霍照怔住了,震驚地看向趙木兮。
趙木兮低聲解釋,“許是長相的問題,元元第一次見到我,便一直這麼叫我,不願意改口。”
“在皇上麵前也這麼叫你?”霍照神情怪異,狗皇帝跟他們不同,他不知道盛喬木就是趙木兮。
“霍照,我吃完了,走了。”歸清放下筷子,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看向霍照。
“我還沒吃完,你急什麼,好不容易遇到元元,我還想跟她多說幾句。”霍照喝了一口湯,笑眯眯地看向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