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兮和盧妃還算是老相識,當時永盛王朝還沒覆滅,她和楚不域出征歸來的路上,盧妃手持血書攔住他們去路,痛訴其父被上峰陷害克扣餉銀,她手中有證據自證清白,還有朝廷那些蛀蟲一樣的世家貪墨軍糧的證據。
趙木兮早就想查軍餉被克扣的事,她接了盧妃的血書,在途中停留三天解決此案,並將盧妃給帶到京都城。
永盛王朝之所以敗得這麼快,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皇室太依賴世家,當世家不能為皇室所用時,世家便是壓在皇室頭上的一把刀。
從官職錄用,軍餉分配,到刑部吏部的掌控,幾乎都在世家的手中,皇上想要做任何一件事,首先要想的是怎麼得到世家的同意。
數百年世家們關係錯綜複雜,家族與家族之間的關係太深,掰倒一家就會牽連無數人,所以,皇室從來不敢跟世家強勢作對。
趙木兮那時候就知道,如果不將世家徹底從朝堂清除出去,永盛王朝早晚會被啃噬乾淨的。
她想利用盧妃的冤情對付世家,所有的證據都準備好了,遞送到父皇的麵前,父皇卻膽怯了,他不敢跟世家作對。
王朝更替容易,世家這顆參天大樹掰倒太難,他怕世家重新扶持另外一個家族起來頂替世家。
也許就是因為盧家的案情,她被世家聯手逼迫,父皇將她和楚不域再次派往邊境,接著就是慕容昀逼宮事件了。
楚不域登基之後,他替盧家平複冤情,岑太後口口聲聲說喜歡盧氏在身邊伺候,讓楚不域立她為妃,而且這還能寬慰寒門仕子,拉攏更多人心。
趙木兮自問對盧氏問心無愧,卻沒想她早已經被岑太後收買,就這樣被立為妃子。
雖然楚不域對她無意,但為了各種拉攏和安撫,他還是妥協了。
再次看到盧妃,趙木兮才發現雖然當初她同意楚不域納她為妃拉攏寒門,但心底是介意的。
她介意他們之間出現彆人,可後來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彆人。
“盧妃娘娘,您來得正好,這個不知好歹的秀女,私自采摘皇後娘娘的牡丹花,還打了秀蘭,奴婢們都是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的,便是不看僧麵也看佛麵,她分明是對皇後娘娘不敬,還請盧妃娘娘替奴婢們做主。”秀敏跪了下來,惡狠狠地瞪著趙木兮。
“你是新進宮的秀女?”盧妃從錯愕中回過神,她剛才在看到趙木兮的瞬間就愣住了。
像!太像了!
她有聽聞秀女中有一個長得很像盛喬木,還以為隻是幾分相似,沒想到竟是這麼像。
難怪太後娘娘會警覺,特意交代她謹慎教導秀女。
原來是想借著她的手除掉這個趙木兮吧。
“是。”趙木兮斂衽一禮。
盧妃走上涼亭,在趙木兮眼中完全看不到對她的敬畏和尊重,她有些不悅地蹙眉,“就算你還沒學宮中的規矩,聽說你是國公府的姑娘,見著本宮難道連行禮都不會了?”
趙木兮抬眸淡淡地瞥她一眼,“不知娘娘覺得該如何行禮才算合理?”
“跪下!”盧妃旁邊的宮女嗬斥,“做錯事還敢頂嘴,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