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的不悅都在這個眼神中。
盛洛瑤笑著說,“阿木想念元元了,我也有些日子沒見外甥女,就一起進宮來了。”
“沒想到看了一出好戲。”盛洛瑤挑眉,“皇上的後宮真是熱鬨。”
楚不域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他的確覺得這個後宮太吵了。
“洛瑤,你先陪元元,朕有些話要跟趙木兮說。”楚不域說道。
“是,領命。”盛洛瑤對著趙木兮眨眼,“走,元元,我陪你射箭,我跟你說啊,我還設計了新的弩箭……”
趙木兮今天就沒打算要跟楚不域說公事,她隻想陪陪女兒。
楚不域眼神示意趙木兮跟上去。
她不情不願地走在他身後,還回頭看了幾眼。
走上涼亭,趙木兮還在磨磨蹭蹭。
“上來!”楚不域沉聲開口。
“皇上,都已經結案了,您還有什麼吩咐?”趙木兮隻好跟了上去。
楚不域冷笑,“你以為,監察司就隻辦一個案子嗎?”
“……沒這麼想。”趙木兮抿了抿唇說。
“回去準備,三天後去揚州。”楚不域淡淡地說。
“?”趙木兮詫異地抬頭,“揚州?”
楚不域說,“這兩年民間漕運逐漸勢大,岑家掌控的是官方漕運,除了運送朝廷的稅銀和各地糧食,已經沒有其他商賈願意用官運,朕要你去查,揚州有漕運最大的幫派,行雲幫。”
“你想查岑家跟行雲幫究竟有沒有關係?”趙木兮皺眉問。
“沒錯。”楚不域輕輕頷首,“岑家要運送八十萬兩稅銀入京,但實際上,今年有一百萬兩的稅銀,一百兩的稅銀是在剛上船入河,稅銀就少了二十萬兩。”
真不愧是楚不域,明知道可能是岑家在稅銀動手腳,居然還能按捺不動。
要不是他早安排眼線,又怎麼知道有一百萬輛的稅銀。
岑家根本不知道楚不域已經知道稅銀的真正數額,少了這二十萬兩,足以將岑家連根拔起了。
“我去。”趙木兮立刻說。
既然楚不域將岑家的把柄交到她手裡,她豈有不把握的道理。
“三日後,辰時城門外,會有其他人隨你一起去。”楚不域說。
“誰啊?”趙木兮好奇地問,她還想帶夏燕菱一起去江南。
楚不域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神秘兮兮的,有什麼不能說,招募木樨有些嫌棄地想著。
“誰教你木雕?”楚不域問。
趙木兮回答得滴水不漏,“在天水時太無聊,自己琢磨的。”
自己琢磨還能這麼相似嗎?
楚不域淡淡地瞥她一眼,“元元會長大,將來總會明白你不是她想要的娘親,適當的時候,跟元元說清楚。”
“那就讓元元長大一些,等她能夠承受失去母親的傷心,再告訴她真相。”趙木兮說,她頓了頓又道,“皇上,你真以為元元還什麼都不懂嗎?”
或許元元其實是知道的,她跟盛喬木是兩個人,隻是她們母女血脈相連,她才能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