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兮搖了搖頭,不想說話,隻想躺下靜一靜。
楚不域嘴角微微揚起,“去船艙休息吧。”
行駛兩日,大船從內海進入運河,便能夠看到來往的裝載著貨物船隻。
這是景國唯一貫穿南北的大河,白天,日頭從水平麵緩緩上升,水光瀲灩,白鷺點點,兩岸樹木蔥蘢,綠海連綿,夜裡,船上燈光落入水中的倒影,一派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隻可惜,趙木兮現在沒有心情欣賞這運河的美景。
這大運河還是她父皇在位二十幾年,唯一算得上對百姓有貢獻的功德了。
不過,當年他下旨修河,為的是自己玩樂,可沒想過要造福百姓。
“嘔!”趙木兮趴在船板,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麵,她覺得自己快吐沒了。
“都兩天了,還沒習慣?”楚不域皺眉看她,此時的她,全然失去平日的鮮活,整個人蔫得像沒朝氣的一朵枯萎的花。
看著是有點可憐。
“暈船這事……還能習慣?”趙木兮有氣無力,她暈船了兩世人,就沒有習慣過。
所以她是個打不了水戰的人,必死無疑。
楚不域嘴角微勾,“聽說暈船的人隻要習慣海浪的搖晃,自然就不會暈船了。”
“誰說的?”趙木兮問。
他隨口瞎扯的,“一位行走水路的老手。”
“聽他放……風。”趙木兮搖了搖牙才忍著沒罵人,“我們快到了嗎?”
楚不域笑了笑,“還有幾天。”
趙木兮一聽,小臉都垮了,什麼人間悲劇啊!為什麼要走水路!
原以為他們會順順利利到揚州,沒想到才進入南邊的邊界,天氣突然大變,狂風暴雨敲打著船身,整個船隻搖晃得更厲害。
河麵的浪頭一個比一個洶湧,眼見就要將船給掀翻了。
“什麼鬼天氣,早上不是還好好的。”趙木兮驚叫著,一手緊緊抓住欄杆,怕給大風給卷走了。
“南方天氣多變,可能是遇到大風天了。”楚不域沉聲說。
“那怎麼辦?我們這船能撐得過這天氣嗎?“”趙木兮問道,她雖然懂得泅水,但這樣的大浪大風,誰下水都是死啊。
楚不域將她拉回船艙,“隻能聽天由命了。”
“……”指望老天爺的話,她肯定能活下去。
老天眷顧她,不會讓她好不容易重生,還沒報仇就讓她死。
“這河水……漲得也太快了!”外麵的船員驚叫出聲。
楚不域聞言皺眉,對趙木兮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
來到船板,楚不域都看出這河水的漲勢確實奇怪,河流洶湧直衝而下,連帶他們的船都失去控製,隻能隨著河流而動。
“船家,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楚不域問道。
“這……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泄洪,之前就聽說南方連下一個月的大雨,還以為該停了。”都怪自己貪心,要不是貪楚不域給的銀子多,他就不會出船了。
“泄洪?”楚不域凝眉,如果是泄洪的話,河水流動的速度就不一樣了。
“客官,我這船夠硬實,扛得住大風大雨,隻是您要在揚州碼頭靠岸,恐怕有點難,得到下遊才能靠岸了。”
揚州碼頭在中遊的位置,以這種情況,靠岸比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