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片刻,禮貌地回答他,“您不說話的時候可帥了。”
鬆田陣平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這明明是出於好心而對後輩進行的告誡。”
屁咧!
“那我可以兼修學一點法。”我翻著白眼道,“保證不管我怎麼做都不會隔著玻璃見您。”
結果那家夥不輕不重地隔著紗布拍了下我的傷口,讓我下意識地又一句國罵出口。
“不是日文啊,你是留學生?”鬆田陣平笑了笑,“明明用著敬語,結果說出來的話卻相當囂張啊,你知道自己是在對著現役警官口出狂言嗎?”
“現役休假中警官——我當然是開玩笑的啦!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怎麼可能還會想著作奸犯科啊。”
他伸手把紗布一圈一圈地往我的膝蓋上纏,因為離的比較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種淡淡的煙草味,並不是那種點燃後刺鼻的煙味,而是乾製煙草本身的草木香味。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鬆田陣平一邊幫我把紗布剪斷理好,一邊站起身,隨手往嘴裡塞了根煙。
他相當自來熟地叼著那根沒有點燃的香煙看我,“走兩步試試。”
我試探著從座位上下來,站在地上。
經過處理的傷口比剛才好受了許多,至少我覺得我不用一蹦一跳地跑到大街上打出租車了。
還沒等我對著學長表示感謝,鬆田陣平先我一步走到門邊,撇了撇腦袋對我示意,“走吧,就你那體格還想跳著回學校?”
我的腦門上應聲崩出幾根青筋來,“那怎麼好意思呢?”
“本來就是順路。”他單手插在西裝褲的兜裡,微微仰頭看了眼外麵正午的豔陽,“我也正好去看一眼我大學時的導師。”
這時候太宰也正好發消息過來跟我說他快到了,我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眼似乎正有些出神的鬆田陣平。
......總感覺這位警官像是有很多心事的樣子。
像是出於某種預感,我狀似無意地問他,“要是今天沒撞上我,你也會去看導師嗎?”
鬆田陣平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順路而已,我可是很忙的。”
他下意識地摸出了打火機,又在短暫的停頓後把打火機揣回了兜裡,扭過頭輕笑了一聲,“上車吧,小學妹。”
我默然片刻,低下頭,給太宰發了條消息,說鬆田學長準備送自己回學校,讓他不用特地來跑一趟了。
太宰回了句【我知道了】就沒了下文。
在盯著聊天窗口看了兩秒後,我隻感到自己的良心隱隱作痛,但是我總覺得,如果此刻我不那麼做,那麼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等我重新坐上鬆田陣平的車,佩好安全帶後,那位老司機突然一腳油門出了車位,給我嚇得立刻伸手把住了頭上的把手。
“你怎麼突然猛踩油門啊?”我抹著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心有餘悸地問他。
結果鬆田陣平像是自己都有些驚訝,他打開車窗,目光銳利地往外環視了一周,又蹙著眉收回了視線,“剛剛有一瞬間,我......算了,沒什麼,可能是我這幾天心態不對的問題。”
我立刻想起了太宰昨天的話,“心態不好?說起來鬆田前輩本來不是應該在爆.炸物處理班嗎?怎麼會改到搜查科了?”
“記憶力不錯。”他平靜地回答我,“因為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鬆田陣平像是想到些什麼似的,突然垂下了眉眼,我分明看到他握著方向盤的五指繃緊了一瞬。
“人總有不得不去實現的目標。”他輕聲道,“珍惜你的大學時光吧,有些事情是一旦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的。”
我順著他的話往下想了想,突然心有戚戚地把手捂在了胸口處,痛苦道,“我覺得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去輔修一下法律......”
“......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因為我怎麼想都覺得,大學畢業後我的幼馴染和我的室友最終的歸宿都是進局子......我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多蹲幾年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作者有話要說:太宰:盯——
柯南這邊炸彈案的時間被我魔改了,原作是主線七年前萩原研二殉職,四年前鬆田陣平殉職,這邊的時間線是三年前萩原研二殉職,鬆田陣平剛剛轉到搜查課,然後新一也已經變成柯南了......
鬆田陣平東大出生算是半私設吧,因為有大佬根據降穀零的職階考據出他警校前大概率讀的是東大,那麼同期的鬆田陣平應該也差不多,隻不過未必是一個係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