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當天下午跟實習單位請了假,但是第二天一大早的課程除非我打算之後再花更多的時間補回來,否則我還是隻能跳著去上課。
因為過了一晚上的緣故,儘管傷口處的刺痛感還有一些,我好歹能一瘸一拐地自己走路了。
隻不過我難得有名正言順地享受宮崎結奈的貼心時刻,再加上身高差的緣故,我把手擱在她肩膀上彆提有多順手了,也就繼續皺著眉裝疼,跟她撒嬌要她幫著扶。
結果我不撒嬌還好,我一捏嗓子她就渾身一抖,欲言又止地扭過頭來看我,“差不多得了。”
我一秒切回了麵無表情的神色,“怎麼,我不可愛嗎?”
她立刻伸長了脖子在宿舍樓底下四處張望,然後活像是我提著刀在追殺她似的把我鄭重地推給了在樓下等著我們的太宰,臉上還帶著沉痛的表情,“太可惜了,我們不是一個班的,不能一起上課......我會想你的親愛的,再見!”
“你特麼——”我差點直接猝不及防地一頭栽太宰懷裡,眼看著他都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攬住我了,但身體的本能快我一步,促使我直接伸出傷腿,用力撐住了身體的平衡。
這樣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用儘最後的一絲理智壓抑住了慘叫的本能,隻是壓著嗓音咬牙切齒,“嗷嗷!宮崎結奈你死定了!”
太宰有些無奈地彎下腰,望著我腿上纏著繃帶的地方,目光略微波動了一瞬,“傷口裂開了嗎?”
“我不知道。”我好不容易緩過了勁兒,扶著他的手臂支起身子,在他相當自然地環過我的肩頭,讓我靠在他身上方便使力的動作上頓了頓,“先去教室再說吧。”
我遲疑著收回了視線,開始尋思著懷疑人生。
怎麼說,雖然在我的很多朋友看起來是我一直在吊著對方,還有說我占有欲強的,但問題是真的不是啊!我一直有在勸太宰擴大交友圈的!
但是他就是表麵上答應的好好的,一轉頭我就發現這貨還是一天到晚圍著我轉......說真的,我都開始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無意識間PUA他了,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可能說太好了我們在一起吧,這是病啊!
可太宰也不是那種社恐的類型,不如說他是那種非典型的社交牛逼症,除了少數幾個或者必要接觸的人以外,他都一視同仁地漠視......
“先去醫務室。”黑發的青年微微低下頭,他今天沒有在臉上纏繃帶,那雙在陽光下近似於流動琥珀般的雙眸直直地撞入了我的眼底,哪怕我早就看習慣了他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蛋,在這番近距離的美顏暴擊下還是忍不住彆開了視線,“但是,今天的那個老師很不好相處啊。”
太宰像是笑了一聲,“沒關係,我會去跟他說明情況的。”
“行吧。”我看著他相當自然地接過了我手裡的包,心情複雜地往醫務室蹦噠。
也虧宿舍樓離醫務室不算遠,不然我覺得我可能會累趴在半路,乾脆地翹課回去躺著了。
醫務室裡的老師上下打量了我和太宰兩眼,又瞥了眼我受傷的膝蓋,推了推眼鏡,從身後的藥櫃裡拿出了醫療用品,轉頭調侃地問我,“和男朋友出去玩的時候摔的?”
“被搶劫犯搶的時候摔的。”我冷酷道,“還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校醫在那邊聳聳肩,“最近的治安好像的確不太好,還是小心點吧。”
她幫我剪開繃帶,觀察了下傷口的情況,“唔,處理的還不錯,裂開的也不算嚴重,但還是需要注意。”
我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個會留疤嗎?”
昨天驚怒交加之下我是壓根沒想起來這茬,隻顧著在心裡問候劫匪全家了。
“你這隻是表麵擦傷,等愈合後修養一段時間就看不出來了。”眼看著校醫拿出了酒精棉花,我立刻眼疾手快地叫停,“等一下,隻有酒精嗎?!”
“你來的不巧,之前一批消毒噴霧過期處理了,新的還沒送來。”她露出了有些為難的神色,“要不讓你朋友給你塗?”
“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看著帥哥心情會好吧?”
我還在那邊無言以對呢,太宰倒是相當順手地接過了校醫手裡的消毒酒精,半蹲在我身前,握住我的小腿,垂著眸凝視了傷口片刻。
“你今天換了個包,常用的那個是昨天被劫匪扯壞了嗎?”
這個話題一說我就來氣,我憤懣地一咬牙,剛想在心裡打個兩千字草稿狂噴對方一通,結果剛打到八百字時從腿上傳來的痛楚就讓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但這會昨天稍微沉下去了點的怒火重新上來了,我強行讓我自己不去看傷口,而是摸出手機激情地把剛剛在心裡打好的草稿逐字打了下來。
“唉等下......”那邊校醫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思路,“你這?”
我把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挪開,就見到太宰正拆著一卷醫用繃帶,隻不過校醫給他的那卷繃帶還好好地擺在原位,我估摸著是這家夥自己帶的。
不愧是太宰治的狂熱粉絲,連繃帶都會隨身帶著嗎,我服了。
“這年頭還會有人隨身帶著繃帶嗎?”醫生露出了點滄桑的神情,“搞不懂你們年輕人。”
隻有他會那麼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