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歎了口氣,意興闌珊地摸了摸自己可憐的膝蓋,“你又不......算了,隨便你,現在回去嗎?”
太宰站起身,瞥了眼不遠處指針已經過了八點的立鐘,“再等一下吧,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啊,對,你還沒跟我說真凶是誰呢,現在可以說了嗎?”我眼看著自家混蛋室友擺明了不想過來,隻能瞪了她一眼,又轉頭拍了拍身邊的長椅,讓太宰坐過來。
他乖巧地在我身邊落了坐,然後給我看了幾張照片,照片底下還寫著詳細的備注。
“我查了一下,這個館主在半年前因為賭博欠了一大筆外債,而這些員工基本上也都是在這半年間加入美術館的,因為時間比較緊,我沒有深查,但恐怕就是他的債主那邊安排過來的人。”
“再加上這次的展覽是最近幾年以來展品價格最高昂的一次,他們或許是早有準備吧。”他說完背景,又給我看我之前拍下來的那張照片。
“這張照片經過技術處理後我和原畫的色調對比了一下,沒有一副是能夠對應上的,再加上不讓近看的展館、突然的停電、仍舊獨立運轉的排風扇,我想這些應該是他們用一種具有極強揮發性的顏料繪製的仿製品,顏料保持的時限應該就差不多到今晚八點左右。”
“但是,你怎麼就這麼確定這個次展廳有問題......?色調對比先不說,其他的都隻能算間接證據吧?”在我提出疑問後,太宰的神色微妙地變了一下。
他猶猶豫豫地回答我,“你在裡麵的時候應該有注意到下午有怪盜基德來踩點了的說法吧?”
我回想了一下今天下午遇到的騷亂,“對?”
“我調了監控,發現他就是因為在這個展廳前停留了幾秒,才觸發的警報,而其他展廳則毫無動靜。”
這會我立刻就明白了他遲疑的理由,尼瑪正常人壓根調不到已經封鎖了的美術館的監控!更何況哪怕沒封鎖的也不是說調就能調啊!但是我也不可能立刻恩將仇報地對他說教一番,隻能裝著沒聽到地對他比了個繼續的手勢。
“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在八點左右將美術館主電路斷開,隻留下排風係統的電力,然後趁著警察誤以為這是怪盜基德即將動手的征兆,並且都去主展廳保護展品的時機,將那些已經開始褪色的畫布取下來,順理成章地將空置的畫架裝成是被怪盜基德偷走了的樣子。”
“這樣即便到時候警察發現了什麼不對,翻遍美術館也隻能找到幾張空白的畫布,不得不相信是怪盜基德所為......當然,我相信真品早就已經不在館內了吧。”
等他把謎底徹底揭開,我這下終於神清氣爽了起來,“原來是這樣......等下,你有告訴警方嗎?”
“嗯,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在實施抓捕了吧。”
“他們行動這麼快的嗎?你多久前告訴他們的?”我疑惑地嘟囔了一聲,尤其是在太宰告訴我說是我出來之後他才告訴的警方後,一時之間更加稀奇了,“我之前倒是經常聽到他們關於行動猶豫不定的投訴,現在看來果然還是得眼見為實?不管了,總之很解氣——!”
太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輕聲回答我,“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