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預感在一個多小時後宮崎結奈扛著專業攝影機吭哧吭哧地跑過來時徹底成為了現實。
“你來就來為什麼帶這個??”
“你懂什麼,最專業的cospy,當然需要最精致的細節!”她小心翼翼地把攝像機往地上一杵,擦著額角的汗珠,氣喘籲籲道,“我這可是磨了隔壁攝影部的好久才借到的最新款!多虧了它我才成功偽裝成媒體進來了,不然我來也是白來,呼,不愧是我。”
“不要在這種地方這麼敬業啊!!”
就在我們鬥嘴的當口,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剛剛在毛利蘭那邊見過的小孩被警衛抱著放回了大廳。
我出於道義上前問了問情況,就看到警衛一臉傷腦筋地告訴我,自打剛剛警報被觸發起,走廊上就不允許有人走動了,一旦發現,都會當做怪盜基德處理,所以不能讓這小孩到處亂跑。
“那毛利小姐呢?”我按住熊孩子的肩膀,防止他再度跑沒影了,“就是剛剛跟著這孩子的女生,你有看到嗎?”
“啊,有,她好像被毛利先生叫過去了。”
可我不想看熊孩子啊!萬一他又亂跑然後我一個忍不住對他使出了分筋錯骨手,那我該怎麼麵對毛利蘭?!
不得已,我隻能接著詢問,“那你能把這孩子也帶過去嗎?”
“不要啦!”結果被我按著的熊孩子開始彆彆扭扭的撒嬌,那種架勢活像是逼著鋼鐵直男從紙麵上領悟‘軟萌可愛’四個字似的,不能說是非常奇怪吧,隻能說是行為藝術了屬於是。
饒是經常遭受奇葩同學荼毒的我都有些遭不住,換成我認識的人這時候我應該直接一巴掌呼他背上讓他老實點了,但我總不至於直接打一個我壓根不認識的小孩子吧......?
呃,至少現在還沒有到這種程度......他再扭個半分鐘我可能就要拋棄這一丟丟的矜持了。
“不行啊。”那位警官困擾道,“那邊都是精密的監視儀器,萬一......”
我平靜地把宮崎結奈叫過來,指著那台攝影機,讓她報個數。
她一頭霧水地看看我,又看了看那位警官,緩緩地報出了一個讓我和警官都沉默了片刻的數。
“我覺得......你說的對。”那位警官沉重地對我點了點頭,“我這就把他帶走。”
“等一下啦!”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猛地扒拉住我的大腿,我條件反射之下差點一腳把他踢出十米之外,好懸才說服了自己,這隻是個小學生,平常心平常心,“我就隻有一個請求,毛利姐姐跟我說過,姐姐你剛剛有拍過其他展廳的照片吧,能讓我看看嗎?好不好~我真的很好奇耶~”
好做作!!
我堅定而用力地把他扒拉開,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把手機屏幕轉向他,“就是這個吧,看完快點走!”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猙獰,他先是瑟縮了一下,這才湊過來仔細看了看我早先拍下來的照片。
看完之後,原本還粘著我不肯放的小孩瞬間離了我兩米遠,牽著警官的手主動往毛利蘭那邊跑,“謝謝姐姐!我懂了!”
“......這是文化差異還是什麼,我跟你確認一下,我剛剛是不是被當成工具人了?”我麵無表情地扭頭問閒的沒事乾被我叫過來後就全程給我們錄著像的宮崎結奈。
她沉思了片刻,篤定地回答我,“還行啦,我侄女還專門跟她們班學霸談戀愛呢,考完就分手那種,很正常,平常心。”
我:“??你為什麼那麼驕傲啊!功利性太強了吧?!”
結果她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瞧我,“那個,你不也......”
“你敢再拿太宰說事我現在就讓你體育免修。”
“......好恐怖的女人!!”
我剛恐嚇完宮崎結奈,那邊我朋友的消息就一條條地進來了,讓我手機震個不停。
鑒於今天早上我就已經跟我的列表分享過怪盜基德的事情了,眼看著現在離預告函裡的八點還剩半小時左右,不在現場或者沒能進來看熱鬨隻能圍在場館外羨慕嫉妒恨的朋友或者同學如果想要知道第一手情報,都隻能跑來問我情況如何。
我懶得一條條回他們,乾脆把情況全塞一條裡,群發了一遍,還順帶跟幾個關係親近點的朋友抱怨了下那個奇怪的小孩,接著便把所有關係一般的八卦黨全部冷處理了。
結果那邊太宰突然給我回消息,問我那個小孩的情況,在我乾脆把宮崎結奈拍的視頻傳給他之後,還要了那張江戶川柯南指名要看的照片。
他問完之後過了五分鐘,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臥槽?!”就在我剛毫無防備地把電話接起來的這會兒,還沒等太宰開口,整座展廳的燈突然一下子暗了下去,一時之間隻有側邊透過落地窗灑落的街燈才能讓我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緊接著伴隨著沉悶的風聲,不知是我們頭頂還是哪裡的地方,排風扇運轉的聲音一時之間響徹了整座展館。
電話那頭的太宰估計也被我剛剛的那一嗓子嚇了下,他帶著點明顯的不安,語速極快地對我說,“小綺,冷靜一下!這次的事件不是怪盜基德做的,現在立刻從正門離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