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猶豫豫地回答我,“你在裡麵的時候應該有注意到下午有怪盜基德來踩點了的說法吧?”
我回想了一下今天下午遇到的騷亂,“對?”
“我調了監控,發現他就是因為在這個展廳前停留了幾秒,才觸發的警報,而其他展廳則毫無動靜。”
這會我立刻就明白了他遲疑的理由,尼瑪正常人壓根調不到已經封鎖了的美術館的監控!更何況哪怕沒封鎖的也不是說調就能調啊!但是我也不可能立刻恩將仇報地對他說教一番,隻能裝著沒聽到地對他比了個繼續的手勢。
“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在八點左右將美術館主電路斷開,隻留下排風係統的電力,然後趁著警察誤以為這是怪盜基德即將動手的征兆,並且都去主展廳保護展品的時機,將那些已經開始褪色的畫布取下來,順理成章地將空置的畫架裝成是被怪盜基德偷走了的樣子。”
“這樣即便到時候警察發現了什麼不對,翻遍美術館也隻能找到幾張空白的畫布,不得不相信是怪盜基德所為......當然,我相信真品早就已經不在館內了吧。”
等他把謎底徹底揭開,我這下終於神清氣爽了起來,“原來是這樣......等下,你有告訴警方嗎?”
“嗯,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在實施抓捕了吧。”
“他們行動這麼快的嗎?你多久前告訴他們的?”我疑惑地嘟囔了一聲,尤其是在太宰告訴我說是我出來之後他才告訴的警方後,一時之間更加稀奇了,“我之前倒是經常聽到他們關於行動猶豫不定的投訴,現在看來果然還是得眼見為實?不管了,總之很解氣——!”
太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輕聲回答我,“的確。”
在麵無表情地把整個人都扒拉在我身上哀嚎著說“我不管!我垃圾桶cos服都買好了為了我嗑的cp我都願意冒著被班長追殺的風險這麼豁出去了你翹課一天怎麼了?!”的家夥像是撕粘在筷子上的年糕一般用力把她扯開後,我感覺我已經比告白不被接受的那一天還要心累了。
說真的要不是那天正好被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提起,再加上看到老朋友兼老對頭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導致心情正好有些不太美好,我早就不在意那種事了,是工具人不香嗎?純友誼說實話我也無所謂啊!無論是什麼感情,隻要能夠長久的維係下去不就好了?
如果太宰的態度沒有那麼若即若離,讓我有些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啥的話,不太敢放著他不管的話,我說不定早就跟他拜了把子,然後繼續該乾啥乾啥了......
帥哥什麼的,等有錢了我想玩走心的還是走腎的不都隨便我了嗎!以後我直接飛巴黎看高定男模走秀看中哪個包哪個不是更香?
“你好像有那個大病!行吧行吧,我今天下午沒課,下午約他行了吧!快鬆手!”
她瞬間鬆手,興高采烈地替我理了理被她扯亂的衣袖,又替我正了正衣領,用慈愛的眼神把我推出了房門,“崽,快去上課吧,你要遲到了。”
我:“??你也有好不好!”
宮崎結奈瀟灑地一撩額發,冷笑道,“嗬,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嗑cp可是真情實意的,翹課根本不算什麼!”
我一巴掌呼在她背上,在把她拍了一個趔趄的同時迅速地衝進室內把她的課本塞到她的包裡,然後又把她連人帶包地拽出房間,“你特麼要翹課不要拿我當借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上高數麼,嗬,我告訴你,你要是換個借口我就當不知道了,你要是拿我當借口,今天這課你就必須去!”
等我和她打打鬨鬨了一路,在教學樓底下分開,走進各自教室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上課時間了。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怎麼費力地就找到了已經替我占好了位置的太宰,又輕車熟路地卡著點在教授進門之前鑽到了座位上。
在我從包裡摸出課本之後,我下意識地瞥了眼太宰那邊的桌麵,猛地發現他桌麵上攤著的書壓根不是課本,再凝眸一看,好家夥,彆說這壓根不是課本了,我特麼竟然一個字都不認識......
教授這會倒是已經站在了講台上,正開始著手講解他之前給我們布置的習題,我瞥了眼黑板,發現他講解的題目是我早就爛熟於心的那一類,也就放心地開起了小差,在太宰毫無異議的神色中把那本書拿過來,略微翻看了一下。
“這是......俄文嗎?”我勉強把這些蝌蚪字和我記憶裡的字體對應上,不太確定地問道。
“是。”太宰單手托著下顎,對著我笑了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主動解釋了一句,“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記》。”
他垂下眸,偏長的睫羽微顫,語氣中帶著點似有似無的譏諷,“真是有些難以想象,像那樣的人竟然也可以寫出這樣的文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