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有一點,但其實我不記得你有因為這個進過醫院?”我說著,又往下走了幾步樓梯,“你知道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那麼多,多這麼一個也還好吧,而且......你和她給我的感覺不一樣。”
太宰像是怔愣了一瞬,歪著腦袋滿是茫然地發出了一聲象征著疑問的語氣詞。
我實在沒忍住,乾脆往後退了兩個台階,在目光與他平齊時伸手摸了摸他毛絨絨的發頂,“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什麼關係......你要是想乾傻事,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才不會給你那種機會呢,我不可能捉住所有人,但至少你一個我還是有信心噠!”
“小綺......”
“好啦,回去了。”
*
太敏銳了,在這種地方真的未免太令人難以抗拒了一些......
眼看著對方重新恢複了精神,蹦蹦跳跳地往下走,太宰低聲笑了一聲,目光緩緩地落向了自己攤開的五指中。
隻是一瞬,他的眸光顯得有些嫌惡起來,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他打心底裡感到不適的東西似的,猛地合攏了掌心。
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咦......?”
樓下傳來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剛剛的情緒瞬間被他拋到腦後,“怎麼了?”
“唔,我看到了奇怪的東西?你來看看?”夏綺的聲線中帶著一絲明顯的猶豫,“那個,這個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
在太宰走到對方身側的時候,就見到她正舉著手機給正擺在地上的一個約莫有小腿高的旅行包錄著像。
在見到他過來後,她就關掉了錄像,小心翼翼地把他往後拉了一些,“你小心彆碰到它......剛剛聲控燈沒有響的時候,我好像從這個袋子的縫隙裡看到了點紅光,要不先走吧,我現在報警。”
“沒事的,小綺,你先退後。”太宰的第一反應很簡單,他直接半蹲下來,單膝跪地,動作極輕地打開了防水布製成的旅行包,眸光微頓,“唔,不是哦。”
他說著,稍微側過了點身子,讓出了視野,“隻是個工具箱而已,你看到的光,我想,可能是金屬的反光吧。”
原本一直屏息凝神著的人立刻鬆了一口氣,她垂下眸,有些氣鼓鼓地望著他,“我說你啊,稍微有點警惕心好不好,雖然我隻是有那麼一點懷疑,但哪有直接上手的,太危險啦!”
雖然夏綺明顯已經在努力做出生氣的樣子了,但對太宰而言,這點裝出來的威懾力隻能讓他想要摸摸她的腦袋。
不過要是他真的伸手的話,她肯定會瞬間把那點心有餘悸拋到一邊去,然後立刻真心實意地生氣起來吧,唔,就像是很不喜歡被人摸頭頂的貓咪?
“樓梯井是一個很特殊的位置......如果這是炸.彈的話,我必須確認它的爆.炸時間。”他有些遺憾地背過手,合上了打開確認過的工具箱,又輕描淡寫地把背包恢複到了哪怕是用相機看都看不出端倪的程度,“還有當量以及類型,最後才能得出當下的最優選擇。”
“除了跑路以外還有彆的選擇嗎......?等下,你不會告訴我,哦,你好像跟我說過你會拆......我靠。”她神色微妙了一瞬,“你原來是認真的??我還以為你說的是那種一共就兩根線的道具炸.彈呢......”
“純粹的賭概率的確也很有趣,隻不過這樣的炸.彈其實也是能根據細節判斷出到底哪根是真正的引線的哦,很遺憾。”
他自己就拆過很多次類似的設備,嘛,不過現實中的裝置往往都比這種要複雜很多,也不可能隻有兩根線......那樣的小玩具還是他逼著後勤做出來解悶的,雖然好像也沒什麼效果?
“有什麼好遺憾的!不許再碰這種東西了!給我換一個愛好!”夏綺氣悶地拽住他的手腕,“現在立刻馬上答應我,不許轉移話題!”
“唔......”
雖然她此刻滿臉都寫著不習慣,甚至有些羞惱地躲避著他的目光,但她攥著他的手卻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幸或者不幸,對太宰而言,識人是一種近乎刻入骨血之中的本能,的確,對像她這樣相當自我,自我到從小到大都覺得對彆人說教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的人,要這麼認真地說出這種話的確是會讓她感到不習慣吧......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像她這樣的類型,應該會和中原中也更有共同語言?
還真是不甘心。
......但即便如此,她也願意一直對他這樣的人伸出手。
太宰的目光倏地落到了她拉著他的手上,眸光輕的就像是一片羽毛在悄然之間綴到了她的腕骨上。
“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歎了一口氣,“你一直都知道,我是沒有辦法拒絕你的,小綺。”
原來你也會不安嗎?
我本想這樣打趣他一聲,緩解一下壓力,但我張了張嘴,又突然不太敢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