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現在如果我晚上睡不著,說想要跟他連麥嘮嗑的話,他也經常會給我講解一些他對最近正在看到一些書籍的看法,權當給我催眠了......
隻不過在我要求他分析文野原作的時候,他一向都是瘋狂拒絕,唯恐避之而不及的,這會倒是自己願者上鉤了,當真是活久見。
這下我肯定對那張簽紙更加好奇了,但我深知太宰不能一直逗,一直逗下去他會炸毛的......他要是炸了毛,那我至少今年就再也彆想著期末能輕鬆過關了......
想到這裡,我便見好就收地把視線從那張簽紙上挪開了,“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像是有些迫不及待似地立刻上前兩步,擋住了我眼尾的餘光。
好,這下我是徹底分不出來了。
我冷靜地想,這貨有時候能看破人心的本事真的很討厭!
總之經過這麼一打岔,我是徹底沒啥緊張感了,乾脆在出了主殿的大門後,就拽著他沿著無人的小徑沒什麼目的地走了一會。
“你剛剛許了什麼願望?”柔和的風卷過樹冠,道旁樹枝的枝條微垂。
他抬手幫我拂開了頭頂的枝葉,有些躊躇般地停下了腳步。
那雙鳶色的眸逆著斜陽的爍光,像是流動的琥珀般熠熠生輝。
“我有時候會想......”我想了想,“如果我有能夠留住時光的能力就好了。”
“所以,是想要永恒的時間嗎?”他問這話時的表情相當平靜,平靜地就好像隻要我點頭,他就能從哪個角落裡給我扒拉出個可行的方案來似的。
“呼,這點我當然不可能說不啦,但是我剛剛想的是......我希望我能留住你。”我說,“答應我好嗎,無論將來我們之間的關係會如何改變,至少請給我在【朋友】的定位上留下一席之地。”
太宰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連帶著被他用指節抬起的樹枝都顫抖了起來,震落了幾片翠綠的樹葉。
“......為什麼要這麼說?”他勉強維持著聲線的平穩,緩聲問我,“是我做了什麼,讓你感到不安了嗎?”
“不......隻是突然想到了而已。”我說著,“雖然我覺得隻要能夠長久地維持下去,能保持現狀就是最好的選擇,但人是難以預料到每一個變幻的未來的,是吧?”
太宰不發一言地望著我,隻可惜我雖然自詡情商還過得去,可也沒法跟讀心術似的讀懂他在想什麼,但眼看著他沒有露出抗拒的表情,我乾脆把心一橫,上前了一步。
雖然我感覺我此刻連指尖都在發抖,但傻在半當中才是最尷尬的!
我穿過他的手臂,輕輕地環上了他的腰肢,又在猶豫了一下後,收攏了雙臂,然後就立刻分心了。
淦,好瘦!好想摸摸看,說不定能摸到肋骨......不是,這是很正常的好奇心吧!我勉力控製著自己的手不要亂動,一邊拚命回想著我剛剛是想乾啥來著......等下,我不是要看太宰有什麼反應嗎?
...被我抱著的人垂著眸,翩長的眼睫微顫著,他並沒有躲開我的視線,也絲毫沒有要把我推開的意思,但他同樣也隻是把手臂虛虛地環在我的腰側,並沒有碰到我。
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其實除了特彆激動的時候,我很少有這樣抱過他......上一次應該還是兩年前,我考上大學的時候吧?那會他是什麼反應來著?
我緩步退開後,努力遏製著自己猛然間加速的心跳思索了片刻,思緒飛轉之間,一個猜測猛地躍上了我的心頭。
等下、丫的不拒絕不承認不主動,這貨不會是想吊著我吧?!敢釣我的魚,他不想活了?!我刀呢!!
可能是發現了我瞬間鋒利起來了的目光,也可能是終於回過了神來,太宰倏地上前了一步,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不能......”他用近乎呢喃的音調告訴我,“我還有很多......很多沒有來得及告訴你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後悔。”
“一旦抓住了想要的人或物,就到死為止也絕不會鬆口......我就是這樣糟糕的人。”他頓了頓,輕聲道,“我不知道能否控製住我自己,所以直到你知道一切的那一刻為止,我都將為你留下選擇的權力。”
按理來說,眼下這個氣氛我的確不應該說些什麼煞風景的話,但是我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出於對自家發小的純粹關心,猶猶豫豫地問他,“黃.賭.毒......?”
“唯獨這個絕對沒有。”他語速極快地否認了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