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個討厭的家夥不會指是過去的他自己吧......救救,這可怎麼辦?!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試著調了一下貓貓身上裝著的監控,隻見到對方傳過來的視頻中斷在了那個叛徒衝著我和太宰治撲過來的那一瞬。
畢竟都是‘太宰治’,他能就此猜到另一個自己的想法也不奇怪......所以,是覺得我會生氣,因此乾脆下定了決心,打算把惹到了我的源頭給掐滅嗎??
這種古怪的感動......真是久違了。
我哽咽了一會,捂著額頭思索了一下有沒有破局的方法,最後才絕望的發現,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宰恐怕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套我十層娃,在他刻意為之的情況下,要想根據他留下來的信息找到他是不可能的。
但我總不能一個電話打到港口Mafia,讓太宰治小心點吧?先不說就算是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不可能比得過徹底掌權之後的太宰,更何況......他也未必會相信我。
哪怕我再遲鈍,在他再三重複那句話之後,我多少也領會到了他話語中的含義。
‘人死不能複生’......他是誤以為我是為了複活未來走向了既定終局的他而來的嗎?
雖然在那一刻我有猶豫過是否要坦誠告訴他自己的來意,但太宰在我出發前曾告訴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任何人我的目標,哪怕因此被誤認為自己的目標是‘書’也無所謂。
“先不說那隻在暗處躲躲藏藏的老鼠。”太宰毫無笑意地勾著唇,“光是我自己,就絕對無法允許在我掌控之外的‘規則’造物存在——尤其是突然出現的、用途不定的規則造物。”
他說,“隻是窺伺書的話還可以容忍,畢竟窺伺著書的人其實不在少數?但是這種充滿了變數,有可能會從根本上影響到我的計劃的東西......”
哪怕最後太宰沒有說全,我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所以,比起被太宰治徹底視為敵人,還是蓄意為了書接近他的人之一比較好吧?
就這一點來看,我和他誰也彆說誰,大家彼此都隱瞞了自己這邊最重要的部分。
雖然剛剛跟他說了‘明天見’......但其實,明天真的還能見到嗎?他真的還願意見到我嗎?
對他而言,那其實就已經是閉門謝客了吧?甚至可以說是手下留情,留下了足夠的餘地了。
哪怕這對我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事實上,如果太宰治真的不再出麵,對我來說反而應該是最大的好消息才對,既然任務已經掛在了他的名下,至少短時間內森鷗外不會再來乾涉,這樣一來我最大的限製就可以被解開一段時間,想必足夠我找到真正的潘多拉了。
可是啊,如果這種感情真的那麼容易控製住的話......
*
明天見......
太宰治有些分心的擺弄著手上的耳機,跟平日裡愉快地傾聽的神態截然不同的是,此刻的他甚至沒有把耳機好好地戴上,而是過一會才放到耳邊聽上幾秒。
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唯有輕微的布料摩擦聲在耳機中輕輕回蕩。
如果不是聽到了那邊傳來的門扉開合聲他甚至可能會誤以為對方根本就沒有回到酒店。
太安靜了,安靜到令他都有些難以忍受。
明明此刻的最優解應該是趁著對方已經領會到了他的拒絕之意時徹底劃分開距離,告訴她他不可能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太宰治’。
因為早在那一天,這世間全部的奇跡與正確就已與他背道而馳,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
所以,肯定是另一個他吧?
太宰治略顯煩躁地蜷起了骨節分明的五指,握住了耳機。
在這樣無限的世界中,哪怕他都無法確定他自己就見到了全部的‘枝丫’,說不定她隻是......找錯了‘枝乾’,然後順著錯誤的分岔找到了他這裡而已。
就算沒有找錯,那又怎麼樣呢?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書’根本就沒有複活他人的能力......所以她的願望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實現。
更何況......如果沒有外界的能量輸入,‘書’同樣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倒轉時光的。
為此他還特地去調查了最近幾年全世界異能者或是高能燃料的分布狀況,將那些資料與他的記憶一一進行了比對,最終得出的結果是......根本沒有可能支撐這種程度的時光扭轉的能量損耗發生。
所以,那個‘太宰治’根本就不可能是他。
真是......令人不悅的事實。
“好過分......”
耳機裡低低的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過分的是你才對,小姐。
太宰治冷淡地垂下眸,手上卻誠實地把耳機好端端地戴在了耳邊。
把那樣的感情自顧自地加諸於他身上,渾然不覺自己可能搞錯了目標,現在卻要反過來這樣抱怨嗎?
“如果真的不想見到我的話,至少要跟我說一聲再見吧?”她低聲道,“那樣的話,我就再也不用......為他煩惱了。”
太宰治蹭的一下從原本仰躺著的沙發上跳了起來,瞳孔驟縮的同時,徑直略過了被他嚇了一跳的部下,走到了窗邊,拉開了窗簾,遙遙地望向了對方所在的那座酒店。
你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