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一開始沒明白他意思,隻是略顯茫然地“啊?”了一聲,但是太宰治卻一反常態沒有任何解釋,隻是抬手輕輕地拂過我臉頰,“不要離開我。”
在這麼說完後,他扶住了我腰肢,頗有技巧地把我和他位置掉了個個,側坐在沙發邊,單手撐在我耳邊沙發扶手上,替我整理好了因為他動作而散開發絲,鳶色眸中神色影影綽綽,“不要離開我,小綺。”
他又重複了一遍。
“但是......”太宰治略微偏了偏頭,露出了有些頭疼神情,“我現在有不得不離開一下理由......所以——直到我回來為止,哪裡也不要去,好嗎?”
他蜷曲細軟黑發緩緩滑落,略微擋住了我望向他視線,讓我看不太清他此刻表情,隻能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好?”
太宰治笑了起來,他低頭吻了吻我,“不會很久......到時候帶你去看有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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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上了身後房門後,太宰治單手捂著自己纏著繃帶左眼眼眶,垂著眸毫無表情地沉默了片刻。
他已經回不了頭了......在那句話出口一瞬,他就已經斬斷了所有虛偽退路,再也不可能回到原先境地之上,隻能被現實推動著前行。
“既定未來......”他低聲笑了笑。
曾何幾時,他所無比痛恨字眼在如今看來是如此......令人心生豔羨。
如果是同在這個世界人,那麼無論是怎麼樣相異立場,他都有足夠自信可以讓一切合乎情理地駛向他想要方向。
他會努力按照對方邏輯認知來安排他們之間進展,不著痕跡地侵入她生活中方方麵麵——但是這一點在世界之間隔閡下赫然變成了一樣無法達成之事。
至於寄希望於‘那個太宰治確是自己’這種事......對他來說,也稍微太可笑了一點?在他在意事情上,哪怕是百分之一錯過概率他都無法容忍,更遑論這樣不確定性太大可能性。
比起對著未來祈禱,他更喜歡親手塑造出他想要未來......這次也不會例外。
在神色不明地望了眼身後門扉後,太宰治徑直轉身離開了港口Mafia。
計劃還在進行......魚兒會自己上鉤。
野生小魚如果上鉤那就直接處理掉,但如果習慣了嬌生慣養金魚也一定要咬住魚餌話,那他也隻能把對方從擁有一定自由庭院裡換到精美魚缸中了。
這時候太宰治就又忍不住埋怨起了另一個自己,既然都是‘太宰治’話,為什麼沒有把她養成離開自己就不行了模樣?明明那樣話......會更方便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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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被釣魚執.法了。
在躺在沙發上思索了一會之後,我深刻地得出了這個結論,並且嘗試著開了一下辦公室門......居然打得開,這不是更嚇人了嗎!
我對太宰治某些把戲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怎麼說呢,這件事整個就充斥著一種釣魚味道!
這家夥才不是那種好說話到‘因為我相信你不會跑,所以我不會鎖門’類型,更彆說他剛剛才告訴了我一個那麼勁爆話題。
太宰治應該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才對,所以他意思是......‘書’上所顯示出內容,其實是他用了某種手段,讓書所呈現出來嗎?
這都可以做到??怎麼做到??這家夥跑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問一問細節啊?
我懷疑了一會人生,甚至想直接打個電話給他問問,隻是考慮到書這種東西最好還是不要在可能會被科技手段捕捉到電話中詢問比較好後,這才作罷。
可事實上......書會對我產生反應並不是書本身性質所決定才對,畢竟我又沒有異能?如果按照原著中‘一本空白文學書’描述來看,它本身應該也不是會對普通人接近產生反應類型。
所以,問題應該是出在‘潘多拉’上才對,從這個角度上來看,隻有跟潘多拉所具有規則共鳴過書,才有可能會對我靠近產生反應?產生文字什麼反而是其次才對。
如果說那是太宰治通過某種方式寫上去內容也確說通?畢竟他當時不知道潘多拉存在,誤以為我是直接通過書過來也很正常。
但我對書熟悉程度畢竟沒太宰治那麼高,雖然太宰並不介意把書給我看,甚至恨不得像跟主人炫耀收獲貓貓一樣使勁塞給我欣賞,但問題是我在原世界時候連太宰都不能接觸超過五分鐘,要是碰下書話我恐怕當場就被送過來了!所以我其實在原世界也沒有碰過這玩意......反正就是很令人費解。
太宰治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他這會表現又顯得他好像真對此一無所知一樣......真搞不懂這個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麼,尤其是他這會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如果他想要釣魚話恐怕也不會老老實實地把回來時間告訴我,隻能等了。
但沒過一會,門邊突然傳來了輕輕叩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