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獲取情報機會,萬一就此錯過了,她難道就不會感到可惜嗎?
如果換成是一天前,甚至是半個小時前告訴他‘你會對某個人一見鐘情’,太宰治都絕對會覺得那個人是瘋了,並且誠懇地建議對方去看看腦子。
但是在這一刻,真正瘋了人好像反而是他。
要慢慢來......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這樣時間才對。
他理智就像是在清醒地看著自己發瘋,太宰治幾乎是刻意忘記了時間限製,刻意忘記了自己真正想要達成目標......唔,這個不能算?畢竟他目標其實早就已經達成了呀。
友人已經得到了想要生活,在脫離了原本世界線後,這個世界也已經不會再成為主世界備份存在了,他似乎沒有必須去死理由......可是,他也並沒有找到活下去理由啊。
這份悸動若是能來早一些話......太宰治近乎自嘲地拋下了這樣近乎軟弱念頭,隻是試著努力說服自己,至少要先把她背後敵對組織連根拔起才行。
能夠直接窺探到他情報,這樣組織絕對不能留下,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一定要全部斬草除根。
隻不過,與其說這一刻太宰治在為她有可能是敵人這種認知感到不悅,不如說他更像是發自內心地為此而感到歡欣,畢竟這就意味著對方接下來肯定會主動想辦法接近他,隻要他稍微遞出一束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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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非我本意,但我剛剛不小心看到了你手機屏幕......抱歉。”太宰治再度歉意道,“所以,請讓我送你過去吧?”
“???”我幾乎立刻想問他你有什麼毛病啊,這家夥到底哪裡來自信那麼篤定在對女孩子做出那麼失禮舉動後還能提出這種‘道歉’方式??
但是本著忍一時海闊天空,反正我明天就跑路想法,我還是強忍著客氣道,“不用,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話,我就告辭了。”
結果太宰治反而露出了略顯訝異神色,“真不用嗎?”
“不用!”我沒怎麼控製好自己語氣,就見到隨著我拔高音調,眼前青年無辜地顫了顫肩膀,小聲道,“可是,我也和小姐一樣打算去那裡住上一晚?隻是正好同路......”
md,我深呼吸了一下,微笑道,“我男朋友不喜歡看到我和彆男人一起走,所以請恕我拒絕。”
太宰治唇角弧度微僵,沒有被繃帶纏住那隻鳶眸中幾乎立刻劃過了一抹駭人殺意。
在沉默片刻後,他輕歎了一聲,“如果我是小姐男朋友話,我一定不會舍得讓你一個人在夜裡到這麼危險地方來......那麼,至少請讓我為我失禮請你喝一杯?”
這個男人或許是久居高位慣了,哪怕是請求語氣都被他說像不容置疑命令,但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特地放柔了語氣,補充道,“拜托了,小姐,至少這個要求,請不要拒絕我,不然要是被首領知道我在外這麼失態,肯定會懲罰我。”
我略微斟酌了一下這種情況下該繼續拒絕還是姑且先退一步,主要是我有些吃不太準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那要保守一點嗎?
但是他那個洞察力......跟他待一起越久越危險啊。
但太宰治好像誤解了我猶豫理由,身周氣勢在悄無聲息之間沉了許多,但他麵上卻仍舊帶著能令人如沐春風笑意,甚至如果不是我實在太熟悉這家夥了,我可能都感覺不到他心情變化,“我讓你感到為難了麼?是有人在等你?”
這種感覺......不太對勁,太宰治絕對不是什麼不知進退類型,不如說他此刻表現實在是太過異常了。
為什麼他好像篤定我應該會接受他提議?這特麼是正常人類能有思路嗎?鉤直餌鹹?
還是說是我剛剛表情露出端倪了嗎?他在懷疑我?啊,這樣就說通了......
再一次成為被釣魚後,我扶著額頭歎了口氣,“太宰先生,就讓我們開門見山一點如何?我四年前與當時森首領有過一筆關於收購商談,承蒙您照顧,現在如果沒有什麼彆問題話我就先行告辭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當時來人是你麼?”
我看著他反應頓時稍微放下了一點心,看來太宰告訴我‘信息無效化’規則並沒有出問題,至少不是最壞狀況,“是,四年不見,您還是風采依舊......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對方單手按著眉心露出了略微痛苦神色,就好像是在進行著某種掙紮......那不是在回憶神色,因為他理論上來說甚至不會想到要去回憶這件事,書力量會阻止他產生這樣念頭,所以,他現在恐怕是在跟這樣力量做著抗.爭吧?
也幸好是這樣形式,不然按他那個智商光抹除記憶有個毛用,他回去隨便問問彆人遞推一下就出來了,跟鬨著玩似。
“請等一下。”
還沒等我轉身走出幾步,太宰治就再度在身後叫住了我。
他仍舊皺著眉,就好像還是沒有從那種詭異狀態中脫出一樣,“抱歉,你們家族姓氏是......?”
我隨口念了出來。
對方表情昭示著他這下終於有了印象,他甚至對著我略微彎了彎眸,“那恐怕確是誤會......但是,我剛剛並非戲言。”
“什麼?”
“這位小姐。”太宰治一字一頓地咬著字,聲線繾綣纏綿到了極致,“我對你一見鐘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