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非常、非常希望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覺,但身上各處傳來的不適感還是忠實地提醒著我,彆做夢了......
哪怕我早就做好了可能會出各種意外的心理準備,但這種意外可絕對不在我的預料之中啊?尤其是太宰治明顯以幾何倍數上升的粘人程度,讓我要費很大勁才能忍住不把他從我身上撕下來丟門外去的衝動。
在堅定拒絕了這家夥想要喂我吃飯的提議後,我看著他低眉順眼地坐在床邊,完全看不出來昨天貓貓祟祟地踩在我的底線上左右橫跳的可惡模樣,見風使舵的本事堪稱一流。
但我這會就是很想找他茬!
可惡啊我明明告訴過他我願意簽那玩意隻是因為那東西對我和他來說都沒有約束效力,這家夥一開始還委屈的要了大命似的裝出了一副逆來順受的態度,轉頭就直接翻臉不認人了,還故作茫然地按著我的手問我什麼‘我想要抱我的妻子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這種狗聽了都直呼狗死了的話。
我以為我領的是假證,結果這混蛋直接假戲真做啊!
但是如果直接因為這種理由去找他茬總有一種莫名輸了的感覺......總不能說因為他這會一派神清氣爽的樣子,可我還在這邊累的要命以至於我心理不平衡了吧??我還要不要麵子了??
因為很想隨便找個理由跟太宰治生氣,隻不過礙於麵子,我隻能上上下下地掃視了他一陣,開始琢磨著該從哪裡下手。
首領大人顯然也意識到了此刻不太妙的氛圍,一改方才我還迷迷糊糊地沒理清思緒時的粘糊勁兒,正襟危坐地側坐在我的床邊,交疊著被西裝褲恰到好處地包裹著的雙腿,輕輕地替我揉捏著腰窩,神態之端正能讓旁觀者生不起一絲旖旎的猜測。
“......你昨天說你吃藥了,藥呢?”我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暫時沒心思繼續找太宰治茬了,窩在被子裡對他伸出了手,看著他用無辜的眼神看了我一會,站起身,在我逐漸鄙夷的目光中從衛生間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藥瓶遞給了我。
這家夥昨天信誓旦旦地說著什麼他吃了藥的所以沒關係,既不肯戴些額外的用具,也不肯交代在外麵,還說什麼“隻有這樣才能切實感受到你是存在的”之類的話把我氣了個半死,直到現在都隱隱之間感覺有些黏糊糊的......
畢竟我沒看到他吃啊,這隻能說明他就是早有預謀的!!
“事先說好,你要是想說要用孩子留住我什麼的——”
太宰治皺了皺眉,顯得異常認真地打斷了我,“我為什麼要讓第三者介入我們的世界?”
但我這會的念頭已經飄回現在的太宰那裡了,話說......那個家夥應該不會把過去的自己當成是第三者吧??不會吧??
一直一瞬不瞬地望著我的太宰治倏地神色一冷,又在我感覺到不對勁之前重新恢複了先前的柔和神態,“在想什麼?”
“不......”我猶豫了片刻,小聲問他,“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過去的你在一起過......”
我原本還想問他會因此而介意嗎,隻是看著這家夥一副繃不住了的模樣,臉上瞬間連偽裝出來的笑意都消失殆儘,冷酷到像是銀霜一片,風雪森冷如刀的凜冬一般。
不是,你就這麼在意嗎?!那明明都是你啊?!
但我緊接著又意識到了既然他現在沒有想起四年前的記憶,他說不定是誤會了我指的是其他世界的“太宰治”,也因此,我立刻趕在他開始開閘泄洪......我指的是黑泥,總之就是在那之前補充道,“我說的不是其他世界的你,就是你自己的過去。”
太宰治被我中斷了蓄力一瞬,像是略微沉吟了一陣,“這樣麼......那麼,我才是過去?”
臥槽??這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不對,現在的關鍵點在於他的想法和四年前還一樣嗎?如果一樣的話那不就又是恐怖故事了嗎??
隻是此刻的他眼底並沒有四年前的不安,他隻是略微垂著眸,甚至還安撫性地湊過來親了親我的眼尾,歪著腦袋有些為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借著這個理由欺負一下你也會很有趣的?大概會這麼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