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宮崎結奈那麼自告奮勇了,但是事實上,她忽略了一個客觀情況......那就是第二天是工作日,我倆都有課,而且這貨下午還有集體活動。
在麵無表情地把整個人都扒拉在我身上哀嚎著說“我不管!我垃圾桶cos服都買好了為了我嗑的cp我都願意冒著被班長追殺的風險這麼豁出去了你翹課一天怎麼了?!”的家夥像是撕粘在筷子上的年糕一般用力把她扯開後,我感覺我已經比告白不被接受的那一天還要心累了。
說真的要不是那天正好被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提起,再加上看到老朋友兼老對頭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導致心情正好有些不太美好,我早就不在意那種事了,是工具人不香嗎?純友誼說實話我也無所謂啊!無論是什麼感情,隻要能夠長久的維係下去不就好了?
如果太宰的態度沒有那麼若即若離,讓我有些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啥的話,不太敢放著他不管的話,我說不定早就跟他拜了把子,然後繼續該乾啥乾啥了......
帥哥什麼的,等有錢了我想玩走心的還是走腎的不都隨便我了嗎!以後我直接飛巴黎看高定男模走秀看中哪個包哪個不是更香?
“你好像有那個大病!行吧行吧,我今天下午沒課,下午約他行了吧!快鬆手!”
她瞬間鬆手,興高采烈地替我理了理被她扯亂的衣袖,又替我正了正衣領,用慈愛的眼神把我推出了房門,“崽,快去上課吧,你要遲到了。”
我:“??你也有好不好!”
宮崎結奈瀟灑地一撩額發,冷笑道,“嗬,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嗑cp可是真情實意的,翹課根本不算什麼!”
我一巴掌呼在她背上,在把她拍了一個趔趄的同時迅速地衝進室內把她的課本塞到她的包裡,然後又把她連人帶包地拽出房間,“你特麼要翹課不要拿我當借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上高數麼,嗬,我告訴你,你要是換個借口我就當不知道了,你要是拿我當借口,今天這課你就必須去!”
等我和她打打鬨鬨了一路,在教學樓底下分開,走進各自教室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上課時間了。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怎麼費力地就找到了已經替我占好了位置的太宰,又輕車熟路地卡著點在教授進門之前鑽到了座位上。
在我從包裡摸出課本之後,我下意識地瞥了眼太宰那邊的桌麵,猛地發現他桌麵上攤著的書壓根不是課本,再凝眸一看,好家夥,彆說這壓根不是課本了,我特麼竟然一個字都不認識......
教授這會倒是已經站在了講台上,正開始著手講解他之前給我們布置的習題,我瞥了眼黑板,發現他講解的題目是我早就爛熟於心的那一類,也就放心地開起了小差,在太宰毫無異議的神色中把那本書拿過來,略微翻看了一下。
“這是......俄文嗎?”我勉強把這些蝌蚪字和我記憶裡的字體對應上,不太確定地問道。
“是。”太宰單手托著下顎,對著我笑了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主動解釋了一句,“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記》。”
他垂下眸,偏長的睫羽微顫,語氣中帶著點似有似無的譏諷,“真是有些難以想象,像那樣的人竟然也可以寫出這樣的文字來。”
像哪樣啊?!你倒是對陀思妥耶夫斯基有著什麼樣的偏見啊?!
而且要是說太宰真的很不喜歡這個俄國作家的話,他居然還跑去看他的俄文原著了......這也不算是不喜歡的表現吧?!
“等下、我記得你之前也看過日文版的這本書?”我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你是為了他才去專門學了俄文吧?”
太宰沉默了片刻,“從結果上來說,是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無語似的,他飛快地補充道,“我可以蔑視他的為人,但我絕不會輕視他的詭譎伎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他人筆下所描繪出的他又會是什麼樣的人?”
“雖然他們必然不儘相同,但恐怕的確有所關聯,我想,經過他人解讀的東西,總不如我直接去親眼見證。”
我這下終於悟了,原來此陀思妥耶夫斯基同樣也不是彼陀思妥耶夫斯基,特麼的,他突然入戲能不能跟我說一聲,在公共場合說這種話公然Diss文豪很容易被文學院那邊的人噴好不好......舌戰群儒很累的!
不過......文野裡麵的太宰治真的有蔑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為人的資格嗎?!
在沉思了片刻後,我果斷選擇了放棄思考,轉而琢磨起該怎麼跟他開口說下午的事。
說起來,我當年中二病最嚴重的時候,其實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太宰會不會是穿的這種問題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