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對方沉默了片刻,像是頗為感歎地輕輕出了一口氣。
他側過身,靠在門框邊,略微低下了頭,“我的正事嗎”
因為他的語氣實在不太對勁,我猛地反應了過來,他好像之前就沒有回答過我問他現在幾歲的問題,雖然之前也有所猜測,不過因為他一直沒什麼特彆的表現,我也就漸漸不再在意了。
“你去見過織田作之助了?”
“嗯,還沒有,本來打算是在你來之後的第二天去的。”太宰治垂著眸,讓我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但語調卻是輕快的,就好像是在儘力遮掩著自己傷口的猛獸,不願意露出半點的頹唐之色。
我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我原以為這不過是被他略過的四年中平平無奇的一年,其他任何時候都沒有關係,但是唯有最後一年的含義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在知道了眼前的人自顧自地給自己定下的結局後。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躊躇似的,緊接著又跟了一句,“啊,不用在意,反正這是那個家夥搞出來的事情,我隻是還沒有不負責任到那種地步。”
我很少會試圖勸人改變自己的決定,但此刻我卻有些猶豫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這種眼前的人是因為我的出現才決定繼續活下去的怪異責任感,我還是開口了,“那,一年之後呢?”
太宰治平靜地笑了笑,“當然是去找那家夥算賬了。”
他分明知道我在問什麼,也同樣回答了我的問題。
有時候,避而不談同樣是一種回答的方式。
“我真是——”我再度歎了口氣,心情是難以言喻的生草,“我真的會有心理陰影的。”
“哎?”
“朋友自殺了什麼的,擱誰身上都會有心理陰影啊!”
結果對方反而重點完全錯誤地露出了受寵若驚的神色,“我也可以算是你的朋友嗎?”
“我看起來像是會跟陌生人隨便開玩笑的人嗎?”我頭痛道,“雖然你一直在那邊裝看不到我,但畢竟也共處了那麼久我也承認我是有點自我意識過剩的類型吧。”
隻是我話音剛落,我就見到這位惡名遠揚的首領大人倏地落淚了。
跟剛剛隻是隱而不發不同,這會他是真的再往下掉淚珠子!
我這下是真的人都麻了,但我又不好意思站在原地傻看著太宰治哭,隻能硬著頭皮去旁邊的桌前拿了餐巾紙回來,“倒也不必那麼激動”
這麼完美的我隻有一項不太擅長的事,那就是安慰人,我對這種事的處理方法一般就隻是乖乖地做個垃圾桶,但是他哭的時候甚至沒有發出半點的動靜,從始至終都是沉默著落著淚。
我左思右想了一會,艱難地做了下心理建設,“呃,那個,要抱一下嗎?”
超大隻的貓貓立刻貼了上來,我則是不太適應地伸手拍了拍他骨骼輪廓分明的背脊處,乾巴巴地找著話題,“你要是不改主意的話我說不定也會哭給你看”
“真的嗎?”太宰治趴在我的肩頭,小聲問我。
“我在你心裡是什麼鐵石心腸的形象啊?!當然是真的!”
他這回真正無言了許久,一直到我站的都有些腿酸了的時候,才輕聲回答我,“我會努力的。”
雖然我當時非常欣慰,但說實話我現在反而有點不太確定這家夥當初說的這句話裡麵努力的方向到底是啥了,就在我因為旅遊累成狗的時候,他反而朝著非常奇怪的方向焦慮起來了。
“趕路一定很累吧?”他側坐在軟榻旁,相當認真地跟我提著建議,“我可以找來定向傳送的異能者——”
“謝謝,但是沒必要。”
“其實這個要做到天衣無縫也不難但的確可能會錯過許多風景,那麼直升機怎麼樣?”
“謝謝,但真的沒必要!!”
作者有話要說:小綺其實也不太擅長應對其他人純粹的好意她和太宰治在這方麵挺像的。
不過她是屬於那種外熱內冷的類型,當朋友容易但想讓她真的在意會很困難,這點上和太宰治又不太一樣(。)太宰治就是當朋友會很困難,但是當上了他就會非常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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