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應翩翩已經派人調查過,王蒼起初是在鄉下長大,後來官家征兵,他去了邊關打仗,又一直生活在軍中,直到立下戰功,獲得陳大將軍賞識,才又來到京城與王夫人結親,從此定居。
因為西戎人高大善戰,所以邊關軍的篩選一向嚴格,聽王夫人形容那名戲子身材矮小,那應該就不是軍隊中的人了,除了駐守的軍隊,邊關又人煙稀少,所以,那人很可能是在王蒼從軍之前認識的。
應翩翩這樣想著,叫來了自己身邊的侍從,吩咐兩句,讓他安排人去王蒼的家鄉調查,看看是否有什麼人跟王蒼的關係特彆親密。
將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以後,也快到前方的岔道處了,接下來,督公府是直走,阮浪家則是右拐,兩人也該各自分開了。
他們正要道彆,忽然聽到一陣喧嘩聲。
緊接著,路邊有名男子從人群中衝出來,渾身抽搐著就要倒在應翩翩的跟前。
與此同時,係統的提示聲響了起來:
【檢測到附近出現主角陣營氣息,易對反派造成洗腦、腐蝕等傷害,請宿主提高警惕。】
應翩翩抬起來要往前邁的腿立刻向後撤了一步。
眼看那男子腳下踉蹌,都要倒下去了,冷不防應翩翩這麼一退,令阮浪變得離他更近。
他搖搖晃晃,堅持著沒倒,又往應翩翩跟前蹭了一點。
應翩翩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踩住了男子的衣擺。
男子腳下一絆,“砰”地一聲重重倒地,恰好趴在了阮浪的腳邊。
男子:“……”
應翩翩一臉“我也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的表情,阮浪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在使壞,見狀下意識地俯下身去,查看那名男子的狀況。
他見這人也不知道是突發了什麼疾病,還是受到了刺激,雖然躺在地上,全身還在不停地抽搐打顫,看上去情況十分危險。
阮浪便一連點了對方的幾處穴道,男子身體一僵,然後暈了過去,身體的抽搐也暫時被止住了。
阮浪吩咐他身邊的一名隨從,說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那名隨從答應了一聲,連忙匆匆離去。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猜什麼的都有,有人四處尋找那名男子的家人。
很快,又有位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急急忙忙地趕來了,一看見那名男子倒地不起,立刻撲上去,惶急道:“哥哥你沒事吧,你怎麼了?彆嚇我!”
阮浪看她哭的可憐,心生不忍,便安慰道:“姑娘,他隻是一時暈倒,沒有大礙,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給他瞧病了,你不必太擔心。”
應翩翩事不關己地在旁邊圍觀,目光不動聲色地從那男子身上掃過,緊接著又看向那年輕姑娘。
隻見這名姑娘聽了阮浪的話,抬起頭來,竟然生的非常美麗,令周圍圍觀的人都是眼前一亮,應翩翩的眉心卻微微一擰。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對方看起來竟然十分眼熟,可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曾在何處見過。
那姑娘看了看阮浪,又看了看應翩翩,低聲道謝。
不多時,大夫便來了,他給那名暈倒在地的男子診了診脈,覺得脈息平穩,身體強壯,可也瞧不出哪裡像是生了病的樣子。
他便問那姑娘說:“這位小姐,不知道你兄長發病起來是個什麼症狀?”
姑娘低聲說道:“家兄在此之前身體一直很好,我們兩個是衡安吳縣人士,因為家裡遭了水災,所以想來到京城裡討生活……”
阮浪和應翩翩聽到這裡,不禁對視了一眼,這兄妹倆應該還是他們之前在衡安郡救助過的災民。
“……但是沒想到哥哥一到京城就得了怪病,一天總有那麼幾回,突然就胡言亂語,說自己是另一個人,還會講出很多以前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什麼在邊關打仗,被上司壓製等等,將那裡的風土人情形容的繪聲繪色,可我們根本就沒有到過邊關去。等到他清醒之後,卻又不記得自己之前說的什麼。”
那姑娘道:“有好幾次他還想打我,但是都忍住了。剛才也是這樣,哥哥又發病了,要對我動手又拚命控製,然後整個人就突然抽搐起來跑出了房外,今天若不是兩位公子相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大夫不知道她這描述的是什麼病症,但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冤鬼附身案來,不禁覺得渾身有些發毛。
他反複檢查,確定了男子的身體沒有問題之後,便開了幾副安神的藥,讓姑娘回去熬給他哥哥喝,那姑娘感激地點頭答應了。
眼看人也救了,事情也解決了,除此之外沒什麼更加新鮮的事情,看熱鬨的人們紛紛散去,應翩翩和阮浪也準備各自回家。
應翩翩上馬之後,沒走兩步,隻聽後麵有人氣喘籲籲地高呼道:“恩人,恩人請留步!”
應翩翩把馬一勒,回頭看見那姑娘追了上來。
阮浪本來已經都走了,隱隱聽到聲音,看見了這一幕,一時目瞪口呆,格外不平,跟自己的隨從說道:“這年頭,救人都得看臉了?”
隨從賠笑道:“少爺您也是這京城裡一等一的英俊了,下次咱們要救人,先把應大人給避開,再救。”
阮浪嘀咕道:“要不是他叫我,我還不樂意同彆人出來呢。”
他轉頭看了片刻,見應翩翩坐在馬上,神情有些冷淡地看著那女子,不像是感興趣的樣子,便放下心來,又笑了笑道:“不過,我看這小丫頭也成不了什麼事。走罷。”
應翩翩抬起馬鞭,懶洋洋朝著阮浪遠去的方向一指,說道:“姑娘,你弄錯了,那位才是你的恩人,趁他沒跑遠,快追去吧。”
他說完之後,便撥馬要走,那姑娘連忙攔了一下,說道:“公子,我沒有認錯人,我說的不光是這一回的事,我認得您,您在衡安郡為我們發過糧食的,要不是如此,隻怕我們兄妹兩個早就要餓死了!”
“我剛才聽說了,你是衡安郡來的。”
應翩翩挑了挑眉梢,這才露出了些微感興趣的神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在他含笑的目光下有些害羞,低下頭去,小聲說道:“曉蝶。公子,我的名字叫杜曉蝶。”
“‘莊生曉夢迷蝴蝶’,好名字。”應翩翩笑道,“沒聽說過。”
杜曉蝶:“……”
她一時不好接話,看了應翩翩一眼,也不知道這紈絝少爺是被人伺候慣了不會說話,還是故意拿話損自己來套近乎。
杜曉蝶調節了一下心態,重新溫溫柔柔地接了下去:“公子,我們不過是微賤之人,您沒聽說過也是應當的。曉蝶隻是一直都想感謝公子的大恩,如今終於見著您了,總算可以得償所願。”
應翩翩聽了這話,“嗤”地一笑,卻拿馬鞭輕輕在她凝雪似的下頦上抬了抬,輕佻地說道:“哦,你千裡迢迢的,來一趟京城不容易,說謝我,是想怎麼謝?”
他舉止輕薄,偏生生了一副好樣貌,此時策馬而立,又比平日裡多了幾分英氣,怎麼看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這樣含笑而視的時候,幾乎要叫人溺斃在這樣的目光裡。
杜曉蝶暈生雙靨,更添嬌豔,囁嚅道:“我的命都是公子給的,公子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若是您不嫌棄,我和哥哥……也可以去您府上幫忙!什麼臟活累活我都能乾!”
應翩翩似笑非笑地沒有言語,這時卻聽一個聲音說道:“阿玦,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隨著這聲詢問,池簌一騎快馬,轉眼已至應翩翩跟前,隨即將馬勒停,朝著地上躺著的男子身上一掃,又淡淡看了看杜曉蝶。
他相貌俊雅,聲音溫潤,杜曉蝶卻覺得對方身上仿佛有種讓人透不過氣的冷沉威勢,不自覺地後退兩步。
這個瞬間,應翩翩突然發現,這兩人雖是一男一女,但杜曉蝶與池簌的眉眼,竟然頗有幾分相似——或者說,她長得更像韓小山。
【解鎖劇情“0.6正妻的上位危機”:
成功的路上總是波瀾起伏,險阻重重,您的姨娘獲得了世上最美妙的大禮包,但隨著宿主魅力值的不斷升高,他的扶正之路依舊危機四伏,競爭不斷。
後續劇情,是姨娘終於實現激烈程度五顆星的夙願,還是成為舊愛,遭到休棄,又或是黑化爭寵,強取豪奪?
“姨娘升職記”還在繼續,期待您的選擇!】
應翩翩忍不住問:“你到底是督促他進步的係統還是督促我進步的係統?”
【隨著宿主的反派經驗值、角色魅力值的不斷升高,您的形象評估出現了正麵化傾向,需要重新對角色發展方向進行研究,請宿主耐心等待。】
【事業感情兩手抓,宿主在等待期間,可努力提高體力,多加練習,迎戰姨娘!】
應翩翩:……休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