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1 / 2)

第一百零二章

像三十年代的舊上海!

走近小白樓, 雲團團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裡麵的環境,一邊在腦中勾勒小白樓的前身。

小白樓是一處隻有兩層的西式建築, 但從其前後的馬路可以看出它原身應該是一處麵積不算小的彆墅,後因修馬路而拆得隻剩下一座樓了。

此時小白樓外麵雖然已經滿是歲月的斑駁痕跡,但裡麵卻燈火輝煌,帶著舊時老上海的奢靡和虛情假意。

這場被許靈秀說成元旦聯歡會的活動,給雲團團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華麗的水晶吊燈,高檔的點心水果,隨處可見的紅酒高腳杯……若不是來參加晚會的人不是穿著列寧裝, 就是穿著中山裝或是這個時代最普遍的衣裳,雲團團真會以為自己走錯了片場。

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雲團團臉上的神色一變就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樣。

許靈秀不是頭一回參加這樣的晚會了, 看著雲團團那沒見過世麵的模樣, 一邊心中鄙夷雲團團, 一邊不由想起了她當年第一次來這裡的一幕。

想到那一晚自己都經曆了什麼, 許靈秀就有種人生總是在循環的感悟。

曾經, 她被人引到這裡,現在她成了彆人的引路人。

“秀姐,那些東西我能吃嗎?隔著這麼遠我好像都聞到味兒了。”雲團團一副拘謹又興奮的小聲對許靈秀問道:“我不吃點東西, 喝酒容易醉。我想先吃點東西。”

是的, 這話不是騙許靈秀的, 雲團團空腹喝酒確實容易醉,所以來之前她趁著許靈秀不注意的時候躲進空間吃了四個茶葉蛋, 一碗鹵豆腐乾,兩塊鹵牛肉,兩個素包子……

對了,茶味蛋料和鹵料還是賀之亦給雲團團配的呢。

一旁的許靈秀先是在心底腹誹了一回雲團團眼皮子淺, 隨即就被雲團團的‘自曝’安慰到了。

醉了好呀。

醉了就更好安排了。

“這麼多人看著呢,先辦正事要緊。”許靈秀從路過的侍應生托盤裡拿了兩杯紅酒,然後示意雲團團去跟她敬酒。

雲團團:都不問問她酒品咋樣的嗎?

真想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發著酒瘋,想要日天日地的暴力妞。

~

一邊走一邊努力將目及之處的人臉都記下來,回頭再對臉入座給警方交差。

等身側的許靈秀終於停下來時,雲團團才將注意力放到她們對麵的男人身上。

“蘇哥,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雲朵。”

許靈秀走到蘇向晨麵前恭順乖巧的將雲團團介紹給他,隨即又側頭對一旁的雲團團說道:“這是白樓的主人蘇哥。”

“蘇哥好!”雲團團笑著對蘇向晨問好,想了想還對他伸出了手。

蘇向晨看了一眼遞到麵前的白嫩爪子,隻略微詫異了一下就握了上去。

這雙手,可不像是乾活的手。

不光手不像,就連這一身皮肉也不像是鄉下走出來的。

不黑,不糙,無繭,無疤。

雖然詫異卻也更滿意了。

最近上麵來了個大人物,他就想好好招待一番,打通維護一回關係。若不是手裡的人都有些被調/教的太過,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啟用新人。

之前還擔心這個新人底子不行,現在瞧著這底子可太行了。

“你想畢業後留在省城?”

“是。”雲團團一臉激動的看向許靈秀,許靈秀知心大姐姐樣的對雲團團輕輕點頭,她便用亮如繁星的眸子激動又期待的看向蘇向晨,“蘇哥,我想留在省城。”

蘇向晨這會兒見雲團團什麼心事都擺在臉上,又覺得麵前的妞更好掌握了。

“省城可不是想留就能留的。”

“我知道的。秀姐跟我說了,隻要能留在省城,我以後肯定忘不了蘇哥,和秀姐。”

蘇向晨聞言就是一笑,“行吧,跟我上樓吧,樓上有桌領導正在用飯,你去樓上敬個酒。”

“誒!”說完雲團團就要跟著蘇向晨走,發現許靈秀並沒有跟上來,不由歪頭喊她,“秀姐快走呀。”

許靈秀搖頭,眼神中帶著些許遺憾和不甘,“我就不上去了。”

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那邊放點心水果的台桌,一副要去吃東西的樣子。

推信任你的室內去賣,你是真的很淡定呐。

見狀,雲團團便從善如流的收回視線跟著蘇向晨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一路與很多人擦肩而過,雲團團都在抓緊時間記這些人的臉,等跟著蘇向晨步向樓梯時,雲團團又發現樓梯口站著的兩個人並不是無意站在那裡,而是特意站在哪裡防著有人誤上二樓的。

飛快的回憶了一番之前多外麵看到的小白樓麵積,雲團團一邊上樓梯,一邊看向一樓大堂和越來越不能擋住她視線的二樓走廊。

人的視覺記憶都是非常強悍的,隻是很多人不曾針對這方麵進行訓練。雲團團也沒怎麼針對自己的視覺記憶進行過訓練,但她卻多少掌握了一些技巧。

此時視線飛快的在走廊左右掃視一回,然後雲團團一邊跟著蘇哥朝走廊東邊走,一邊短暫的閉上眼睛將剛剛掃過的畫麵在腦中打開。

以樓梯為界,走廊西邊共有九間房,左五右四。走廊東邊...雲團團直接睜開了眼睛。

他們就是往東邊走的,自己用眼睛看就是了。

東邊就五間屋子,把頭一間,左右各兩間。此時蘇向晨帶著雲團團直接越過左右兩間的房門,朝著把頭那間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雲團團便聽到了裡麵推杯換盞的聲音。

門前站定,蘇向晨扭頭看了一眼雲團團,這才敲了敲門。

“進來!”

聽到聲音的下一秒,蘇向晨便直接推開了兩扇開的房門走了進去。

雲團團深吸一口氣,也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極大的屋子,最中間是沙發茶幾,規矩製式中透著奢華的客廳。左邊有個屏風,裡麵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張大床。視線飛快的從那邊掃過,讓雲團團有種那裡就是一間臥室的感覺。

房間的右麵是個大圓桌的小宴客廳,此時桌上坐了好幾個人。蘇向晨帶著雲團團往那邊走,雲團團在眨眼間便將桌上的情況掃了一回。

看桌上酒瓶和盤子裡的菜,應該吃了有一會兒了。

蘇向晨帶著雲團團走過去後,沒有立時向雲團團介紹賀桌前的客人,而是對著桌前的客人淺淺的俯了下.身,隨即笑著將雲團團介紹給眾人,“這是林大今年收錄的工農兵大學生,雲朵。”

‘各位大爺,這是我們樓子裡剛剛買回來的姑娘,翠花。’

蘇向晨向人介紹雲團團說的這句話,直接被雲團團在腦子裡按古代青樓老|鴇的場麵翻譯了一回。不說旁的,竟是直接將雲團團自己給囧笑了。

見到雲團團突然就笑了起來,這一桌子的人包括蘇向晨都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

“一下子見到這麼多大人物,太高興了。蘇哥讓我上來敬杯酒時,我還想著都是什麼人呢。”雲團團上前對著坐在最中間的那個中年男人入道:“上來一瞧,雖不知各位領導都是什麼身份,可這一身的氣度卻端的高華尊貴,想來定是人中龍鳳,行業佼佼者。”

這時代,喚人領導就跟後世換人老板,X總什麼的差不多,都是一種抬人身份的稱呼。所以聽到雲團團喚他們領導,這一桌子的人也沒以為雲團團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隻會覺得這姑娘嘴甜。

好聽的話聽多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不過何法看向容貌不俗,笑容燦爛的雲團團時眼中還是閃過一抹興致。

“既然是來敬酒的,那就開始吧。”

“對對對,一人一杯。就從我開始吧。”坐在何法下手的一個年輕男人一聽何法這麼說便笑著朝雲團團招手,同時還對雲團團比劃了一下敬酒的順序。

他坐在何法下手,順時針的敬一圈最後才會敬到何法。這桌上算何法一共九個人。一人一杯...輪到何法時雲團團都已經喝了八杯了。

正常妹紙喝完八杯酒,再好的酒量也得暈乎了。就算八杯沒醉,到了第九杯……看看坐在正中間的何法,再看看主動要讓雲團團敬酒的男人,雲團團隻當心裡沒數的端著剛剛從一樓拿上來的紅酒杯走了上去。

蘇哥見雲團團沒像以前那些女生搞扭扭捏捏那套,放心之餘又留下來看了一會兒。見雲團團當真笑容燦爛沒半點勉強的喝下一杯又一杯酒,這才放心的退出去。

雲團團再好的酒量也不敢跟人玩真的,所以到進嘴裡的酒都被她轉移到了空間裡。嘴裡除了酒味外,還真沒有一滴酒順利下肚。

可惜這一桌子的老少爺們卻不是這麼想的,在雲團團終於舉著再次倒滿的酒杯站在何法麵前時,一桌的人都在想著雲團團什麼時候能醉。

何法用一種看玩物一樣的眼神打量了一回雲團團,“還能喝嗎?”

雲團團點頭,對何法笑得軟軟的,仿佛再有一杯就會醉的樣子,“能~”

何法笑,舉杯喝儘杯中酒,雲團團見狀也沒耍賴也舉起杯揚著杯子將手中的酒一口悶了。

看著雲團團因喝酒而揚起來的粉嫩脖子,何法看雲團團的眼神又多了幾分男人的欲.望。

而雲團團呢。這杯酒喝完一邊對桌上的人笑,還一邊微微晃了晃身體,一副醉意上起的模樣。

何法坐在那裡,將視線從雲團團身上收回來,看了一眼坐在他下手的男人,那男人便又朝著雲團團吆喝,“來來來,繼續繼續!”

行叭!你說繼續就繼續。

於是新一輪敬酒又開始了。

雲團團用那股醉意上起的狀態又敬了三杯酒後,直接一拍桌子,指著這一桌的男人,“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呀,都喝過我一個女人。有種的咱們再走一個。來呀!”

雲團團這個樣子更像喝醉了,可被個在他們眼裡隻是個玩物的女人這麼鄙視,但凡有點血性的男人都得再跟她拚一回酒。

於是之前一人敬一杯的局麵直接改成了一人敬一桌。

不光如此,雲團團還讓人換大杯來。

“姑奶奶就不信喝不過你們!”扯了下列寧裝裡麵的襯衫,雲團團一隻腳踩在一把空椅子上,一邊舉著杯對這些人說道:“是爺們不?是就再來個!”

“有種的都彆躲呀,彆讓我個女人都瞧不起你,來,喝!”

“你特麼喂貓呢。”雲團團指著隻喝了一小口就喝不動的男人喊道:“娘們唧唧的,你太監吧!”

“還是不是男人呀,跟女人喝酒還玩賴?”

一邊喝,一邊用激將法對著這一桌的男人各種激。喝到最後河法這個何時何地都保持清醒的男人看什麼都重影了。

除了何法還能勉強有些理智,其他人不是已經去屋裡的洗手間吐一回了,就是已經被雲團團喝到了桌子底下。

雲團團見狀到也不著急問什麼了,先是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軟炸裡脊吃了一通,然後特彆會養生的給自己泡了杯枸杞紅棗茶,喝了兩口順順嘴裡的肉味,又端著水杯去跟何法敬酒。

“何大主任好酒量,我再敬你一杯!”雖然蘇哥沒跟雲團團介紹這些人都是誰,又是哪裡人,什麼職位,可酒喝到位了,說話的時候自然也就少了幾分謹慎,於是雲團團很快就知道今天的主客姓何,還是個主任。

具體是哪的主任,雲團團準備稍後再問。

何法的眼睛都有些直了,他醉眼迷蒙的看著雲團團手裡的玻璃水杯,然後接過雲團團遞給他的酒杯跟雲團團碰了碰杯。雖然想不到哪裡對勁,卻還是舉著酒杯乾了。

“再來,再來。”雲團撈過一旁的酒瓶又給河法斟滿,見河法打了個酒嗝後就一副推拒模樣,雲團團便又說道:“何主任,你行不行呀,這點酒都喝不了,那你在床上是不是也不行呀。”

誰說的?

男人是不能被質疑行不行的。

於是又中了激將法的何法再度將雲團團倒滿的酒送到嘴裡。

“何主任,你全名是哪幾個字?”雲團團見再多就真得要醉得不醒人事了,便拿出李偉給她的錄音機開始問話了。

“何,何法。”

“何法,你有沒有乾過不法的事?”

“嗬嗬,當然...嗝,當然有,有了……”

一邊錄音一邊聽著何法自曝的雲團團,又拿出之前整理的審訊問題彙總,將問題一個一個問出來。

見河法交待得差不多了,雲團團又給何法灌了一杯酒,之後又按順時針順序對這桌子的其他人進行問話。

有已經醉得不醒人事的,雲團團隻能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方法將他們粗魯喚醒。有幾個還被雲團團扯著脖領子拽到洗手間按在馬桶裡才清醒過來。

一邊錄音一邊收拾這些剛剛不懷好意不正眼看她的渣仔,等所有人都審問了一回後,雲團團將錄音機進空間,竟然還喪心病狂的讓他們用金錢腐蝕她。

你團姐的時間有多值錢,你們知道嗎?

陪你們吃,陪你們喝,還陪你們醒酒錄音,你們難道就沒想過用金錢補償一下你團姐?

或是語言提醒,或是暴力提點,雲團團一晚上就靠自己掙到了兩千多塊錢的勞動果實。

兩千多呀。

在華|國幣最大麵積隻有大團結的年代,她一晚上掙了兩千多,那是什麼概念?

這麼說吧,隻這一晚,雲團團就可以在省城買房買地皮了。

錄了音,也算拿到了證據,雲團團又打量了一回這間超級奢華的房間便非常遺憾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雲團團從把總那間屋子出來,剛走了兩步就見蘇向晨從另一間開著門的房間走出來。見雲團團走出來就已經讓蘇向晨很詫異了,等再看到雲團團渾身上下除了一身酒味,衣裳頭發都和之前一樣時,臉上的神色就又變了變。

那群人有多會玩,蘇向晨還是知道的。

不說雲團團這樣身段模樣的年輕姑娘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從裡麵走出來了,玩得興起時就是普通一點的女人,長得好看的男娃也不會放過。

上次他手底下一個服務生上來送酒就被這些人折騰得半死...想到這裡蘇向晨連忙問雲團團,“你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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