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時不時就會分一下神。
擔心婆婆接生是不是順利,更擔心如果生個姑娘,那家人會不會無理取鬨遷怒接生婆。
轉念又祈禱那家人真能得個兒子,不然托生在那樣人家的閨女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
抱著這樣那樣的擔心,一直到吃了晚飯,給小家夥們洗了臉跟手腳,又將人哄睡,也沒能等到婆婆回來。
雖然婆婆臨離開時,說了生孩子算不準時間,晚上不一定能趕回來。
但頭一回經曆這種事情的藺葶還是忍不住心焦,便點了煤油燈,拿起從前的學習書本,邊等邊打發時間。
一直到深夜12點,已經習慣早睡早起的她實在熬不住,準備眯一會兒的時候,就被敲門聲給驚醒了。
藺葶揉了揉眼,穿上鞋子下炕。
快接近大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若是婆婆敲門,定然會喊一嗓子。
思及此,藺葶最後一絲困意也消散的一乾二淨。
她左右環顧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武器,便尋了張凳子提在手上,然後才問:“誰啊?”
陌生且年輕的女聲叫屋外麵的霍嘯頓了頓,然後才道:“我,霍嘯。”
聞言,藺葶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是知道霍嘯差不多今天回來,卻沒想到他會連夜回家。
不過,遲疑一瞬後,藺葶又問:“怎麼證明你是霍嘯?”
門外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媽不在家?”
藺葶...還怪聰明的。
不過她語氣堅定回:“在家,睡著了!”
霍嘯低笑出聲。
其實他不是個愛笑的性子,但這會兒已經是他第二次被未曾謀麵的妻子逗笑了。
想到這裡,他又翹了下嘴角:“你去拿煤油燈,我站到窗口給你確認下?”
藺葶...“行!”
煤油燈的照明度不高。
藺葶撚了幾下側麵的小轉口,將燈芯調高一些。
旺盛起來的火苗雖費煤油了些,卻足夠她隔著窗戶看清楚窗外男人的樣貌。
霍嘯生了副極俊,極清冷的好模樣。
之前的黑白兩寸照片,完全沒能將他的俊美捕捉明白。
但,也足夠藺葶確定,窗外任由自己打量的男人就是霍嘯。
於是她暗暗深呼吸幾口氣,安撫好不安的心緒,轉身去開門。
而霍嘯,因為角度問題,隻看到了妻子的大概輪廓。
但對方另一隻手上提著的凳子,卻瞧的清清楚楚。
他想,妻子的防範意識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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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得上母胎單身的藺葶,全靠後世當社畜時磨練出的厚臉皮,才沒有在拉開門,成功麵基的瞬間紅了臉。
真不怪她丟現代女性的臉,實在是黑燈瞎火下,丈夫這個身份太過親昵了。
且...便宜丈夫帥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廂,並不比妻子自在幾分的霍嘯放下包袱,掩掉眸底的驚豔,問:“媽是去接生了嗎?”
藺葶點頭,頓時也顧不上亂七八糟的思緒,迅速將產婦家的情況,與自己的擔心全說了一遍,最後問:“媽應該不會有事吧?”
不怪她杞人憂天,實在是後世因為生閨女醫鬨的都不是個例,更何況是相對封建的現今?
聽了妻子的話,霍嘯停下準備褪軍大衣的手:“我去一趟吧。”
藺葶也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是哪家嗎?我隻知道是東邊勝利大隊的。”
霍嘯點頭:“到那邊問一下就成。”
見他撂下這話就準備出門,藺葶趕緊道:“鍋裡我溫了魚湯,你先喝一碗暖暖再出去?也不差這幾分鐘時間。”
聞言,饑腸轆轆的霍嘯心口一軟,回頭看著人:“好。”
男人的眼睛不是現下最受歡迎的雙眼皮,他是內雙,眼型狹長,看人時顯的瞳孔格外幽深。
藺葶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匆匆轉身去廚房盛湯。
霍嘯急著趕回來,實在餓狠了,喝了一大海碗鮮美的魚湯燉豆腐,才覺得胃裡的灼燒感消停下來。
瞧出他應是沒吃飽,藺葶問:“還要再來一碗嗎?”
霍嘯搖頭:“不了,碗等我回來再洗。”
聞言,藺葶也沒有為了表現賢惠非要去洗。
而是起身跟在男人身後。
待將人送到門口時,又塞給對方一包餅乾,略尷尬道:“餓了在路上吃。”
感覺被當成小孩哄的霍嘯遲疑了幾秒,還是將餅乾揣進了口袋裡:“謝謝。”
藺葶:“咳...不謝,你快去吧。”
霍嘯點頭:“我走了,不用等門。”
聞言,藺葶關門的動作一頓:“那你們怎麼進來?”她睡眠質量很好,睡著了很不容易被吵醒。
霍嘯沒回話,隻是示意妻子將門落栓。
然後,在門外,用匕首隻幾秒就將木栓挪開了。
藺葶驚愕的瞪大眼,這麼不安全的嘛?這叫她怎麼敢睡?
瞧出妻子被嚇著了,霍嘯趕緊解釋:“彆怕,受過專業訓練才能打開。”
藺葶...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