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嘯溫聲哄:“站起來走走才好消化。”
這話也有些道理,於是男人刷碗的時候,藺葶便在水井旁,邊溜達邊跟他說話。
當然,霍嘯的話一直不多,基本都是藺葶在說,也沒有一個固定的話題,想到哪說到哪,氣氛倒也溫馨。
就在這時候,隔壁邢家的門也被打開了,唐問蘭端著碗筷出來時,就見到了霍團長蹲在水井旁洗碗的畫麵。
她在原地羨慕了一會兒後,轉身就將碗筷丟給了翹著腿看書的丈夫。
然後在對方一臉懵逼的表情下,叉腰陰陽怪氣道:“人長得沒人家霍團長好看也就罷了,體貼都趕不上,老邢同誌,你這思想覺悟也不行啊!”
邢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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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碗筷,霍嘯又領著妻子出門散步。
藺葶本來還想將龍鳳胎也帶上,但被婆婆笑眯眯的拒絕了。
家屬院這邊人多,擔心會有閒言碎語,兩人便相攜著往後山走去。
路上,藺葶又與丈夫說了今天問蘭嫂子登門問工作的事情。
在向陽大隊時,霍嘯就知道妻子想做英語老師,所以來了部隊後,也關注過。
這會兒聽她提起,便道:“部隊初中目前還沒有英語課程,不過校長應該願意增加。”
之前沒有也不是不想,而是這年頭會英文的人太少了。
尤其似妻子這般根正苗紅,可以光明正大說英文的更是鳳毛麟角。
藺葶已經想通了:“問蘭嫂子說初中老師還是緊缺的,不教英文也沒事,先進去再說。”
說話間,兩人已經靠近了後山。
天色將暗,夕陽殘留的餘暉漸漸隱到了山的後麵去。
絲絲縷縷的金色,將連綿起伏的山巒染上朦朧薄紗,瞧著仿似連空氣都恬靜了起來。
這是藺葶從未想到過的,意外得來的美景,叫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草木泥土的芬芳縈繞在周身時,不禁叫人生出更多期待:“這裡早上也可以看日出嗎?”
霍嘯來新單位也才一個多月,還真沒關注過這方麵,不過:“想看的話,我陪你早起爬山?”
對秋天紅葉更為偏愛的藺葶想了想,還是搖頭:“那還是算了,我爬不動,也起不來,過一陣子再說吧。”
聞言,霍嘯掃了眼身旁細胳膊細腿的姑娘,伸手將她軟綿纖細的手包進手心裡,才認真建議:“可以先跟我早起晨練。”
突然牽手,藺葶下意識掙紮,又左右張望起來。
霍嘯低笑握緊:“沒人。”
藺葶白了男人一眼:“萬一有人看見呢?”
“我們是夫妻。”霍嘯不以為然,牽著妻子繼續往山腳走去。
他記得不遠處的荊棘叢中有一方小天地,裡頭還有大石塊,是個...咳咳...是個隱蔽的好地方。
藺葶不知對方‘險惡’心思,見四處果然沒人,心跳便也慢慢溫順了下來,甚至漸漸的生出甜意。
他們這樣,好像...是在談戀愛。
這麼想著,她又側頭看向身旁俊美的丈夫,然後就見到眉眼柔和的男人漸漸淡下了表情。
藺葶不解:“怎麼了?”
霍嘯壓低聲音:“前麵有人。”還提前占了他想去的荊棘叢。
藺葶不知男人的失望,順著他的視線瞧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剛想問裡麵的人是不是也是來約會的,前方就突然響起了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曹文澤你什麼態度?我告訴你,彆給臉不要臉,我也不喜歡你,要不是我爸說你人好,你以為我會多看你兩眼?!”
“劉文豔同誌,我也說了好幾次了,謝謝你跟首長的厚愛,但我目前隻想報效祖國,並不想處對象。”
聽到這裡,夫妻倆相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然後很有默契的同時轉身,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卻不想,抬起的腳還沒落地,更為尖細刺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得意什麼?不就是個營長,要不是霍嘯結婚了,這好事能輪到你?”
藺葶...?
藺葶狐疑的看向身旁的男人,用刀子般的眼神質問。
霍嘯臉色卻黑了黑,然後單手勾起妻子的腰,將人甩進懷裡,抱著大步跑離。
氣的藺葶在他身上捶了好幾下。
你有本事跑,你倒是有本事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