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藺葶在心底無聲呐喊了幾句,又問:“那你也算是特招嗎?”
聞言,想到白天那位導演眼神亮晶晶的圍著自己上下打量,還讓自己跟著學了幾個表演鏡頭,又被誇很有天賦的藺偉輕笑點頭:“你哥我...意外的有天賦。”
這...真不要臉,藺葶翻了個白眼後,又很快高興起來。
等二哥過來這邊文工團,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從三四天,縮短到兩個小時,見麵可就容易多了。
思及此,她急急問:“回去的車票買了嗎?”
藺偉...剛才不是還舍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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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偉離開後。
藺葶的生活就恢複了平靜。
每天除了上課,就是陪著家人。
從前還會幫忙做些家務,但自從她懷孕後,彆說婆婆與丈夫,就連龍鳳胎也被影響的將她當成了易碎品對待。
藺葶哭笑不得之餘,又每每伏案珍惜記錄生活中的溫暖點滴。
待她與霍嘯老去,孩子們也長大了,再拿出來回味,該是多美好的事情。
而遠在千裡外,遍地風沙的某個農場內,點著煤油燈逐字細閱的江克先,已經被轉了無數彎,成功送到手上的照片與日記本給美好到了。
他其實年紀不算很大,今年也才58歲。
但因前年,除了早年犧牲在戰場上的孩子們,唯一的兒子江駿也被迫害了。
打擊過大,江克先不僅華發半生,整個人也消瘦的厲害。
但即使落入泥潭,他那雙仿似能夠看破人心的犀利眼神,也從未改變過。
就如同...他那隨時都筆直的脊梁。
冒著風險過來的下屬見老首長麵上總算有了笑意,心裡也高興,忍不住喜道:“首長,當時將孩子交給霍嘯是對的。”
其實霍嘯並不是老首長下麵的人,對方隻是首長的小兒子江駿讀軍校時的同學。
還是因為董騁那孩子,才意外交的朋友,知道兩人交好的還真不多。
江駿臨終時,堅持要將孩子送給霍嘯撫養,言說信任其人品。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江駿這個決定是對的,畢竟隻要尾巴掃的乾淨,誰也不會查出孩子的去處。
但,到底不熟,一年兩年或許會忌憚老首長的地位,不敢對孩子不好。
可時間久了呢?
並非他們小人之心,實在是誰也不知道這場浩劫還要多久。
這要是有個萬一...老首長可就斷了血脈。
在這個子嗣被看的極重的年代,大多人都認為沒有血脈是很嚴重的事。
如今幾年過去,除了隻字片語,總算得到了更具體的信息。
看著照片上,白嫩胖乎又活潑的孩子,隻要眼睛沒瞎的,都能瞧出是被精心疼愛養大的。
所以,此刻他對於霍嘯一家那是除了感激,再無旁的情緒。
江克先正看到日記本上寫道,果果那孩子嘴饞偷吃了顆紅辣椒,蹦跳著說嘴巴裡麵炸爆米花,聞言隻是輕“嗯!”了聲,就繼續往下翻。
見狀,那下屬便不再打擾,以防萬一,這些照片與日記本,他是要帶走的,如今叫老首長仔細瞧瞧也好。
隻是,幾分鐘後,下屬似是想起什麼般,又問:“首長,咱們要給霍嘯使使勁兒嗎?”
話雖說的含糊,但江克先聽懂了,他頭也不抬,隻語氣平淡說:“霍嘯自己就是個本事的,且29歲的正團已經足夠優秀,眼下咱們再去添火,太出頭反而害了他...不急,總有機會的。”
聞言,下屬頓時激動起來,搓著手不敢相信:“老首長,您是說...”
江克先又翻了一頁:“最多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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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天。
藺葶與霍嘯都休息。
因為正好趕上了胡秀生日。
所以,霍嘯就去了市裡提縫紉機。
怕自己露餡的藺葶,便一手一個牽著龍鳳胎,去了顧芳家裡串門子。
顧芳是知道葶葶給婆婆準備禮物這事的。
她先稀罕了下龍鳳胎,又給拿了好幾種吃食,才坐下聊起八卦來。
比如某某老師上班的時候放了個屁,熏的辦公室裡的其餘老師不好意思說,更不好意思走,隻能裝作什麼也沒法生的,吃下啞巴虧。
比如昨天劉政委難得對他的嬌嬌妻子文慧發了火,有人閒說是文慧私底下收了什麼,不過這話沒有證據,不知真假。
又比如劉文豔前些日子給了藺葶好臉色,這幾天又拉了下來,好多人認為她當時應是看上藺偉了,隻是沒想到美男子來去匆匆,轉眼就回老家去了。
藺葶沒有將二哥被特招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畢竟還沒板上釘釘。
但她真沒聽說過劉文豔看上二哥這事,眼下得知難免狐疑:“不能吧?她不是還追著曹文澤曹營長嗎?”
顧芳白了好友一眼:“那你是少見多怪,還不許人家貨比三家嗎?”
藺葶...
藺葶捏了捏眉心:“算了,管她怎麼想,倒是你,你的榮軒哥沒回來?”
提到這個,顧芳又有些羨慕好朋友天天能見到丈夫,想要個孩子都困難:“他忙著呢,最近春季新兵報到,訓練任務重,我都不好意思去找他。”
藺葶笑著打趣:“那是,咱們芳芳多體貼。”
顧芳哈哈笑:“我也這麼覺得,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兩人說說笑笑,天南地北的閒扯。
待時鐘走到上午十點半,藺葶想著要不要先回去陪婆婆一起做飯時,大院裡就突然喧嘩了起來。
顧芳也聽到了,趕緊起身:“走走走,肯定是你家霍團長回來了。”
說著,還急急去拉藺葶...
的確是縫紉機回來了。
平靜了半個月的部隊家屬院,也再次熱鬨了起來。
蓋因這麼一會兒功夫,大家夥兒全都知道了,作為兒媳的藺葶,居然在婆婆生日這天,給買了架縫紉機。
其實對於家屬院裡的軍屬們來說,縫紉機真算不上多稀罕,不少人結婚的時候就擁有了。
但,還是頭一回有兒媳將之作為生日禮物買給婆婆的,可不就熱鬨起來了!
胡秀站在門口,看著兒子與小戰士從軍卡上卸縫紉機,耳邊聽著大家各種羨慕誇讚的話,笑的合不攏嘴。
且,嘴皮子肉眼可見的利索了起來,誰問都不吝分享兒媳的各種好。
聽的趕回來的藺葶沒能扛住,紅著耳根躲進了廚房裡。
她得抓緊時間揉麵,回頭再讓霍嘯親手給他媽做長壽麵。
就在藺葶熟練的將麵粉揉成麵團,準備用擀麵杖攤平時,外頭總算清淨了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霍嘯就係著圍裙進了廚房。
藺葶朝著人笑了笑,轉身準備將位置讓出來。
就見男人一邊洗手,一邊佯裝無意般說了句:“我是5月5日生的,還有兩個星期。”
藺葶...
進來廚房拿開水瓶的胡秀好笑糾正:“多大個人了,咋還不分陰曆陽曆?你是陰曆5月5,咋就隻剩下2個星期咧?還有兩個多月呢。”
藺葶...
霍嘯試圖努力:“我可以過兩個生日。”
胡秀...
藺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