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寧本來沒有感覺的,但是原本微涼的手指,在碰到池遠的之後,似乎慢慢的也有了暖洋洋的溫度。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就很讓人心思浮動,忍不住的想愉悅的笑出聲來。
虞寧一向不是個願意約束自己的性子,所以她主動的勾了勾池遠的手背,然後抿著唇,笑出聲來。
不過聲音不大,淺淺的散在風裡。
正在岸邊上,吆喝著乾活的幾個漢子,根本沒有聽到。
虞清樹在發現兩個人就是正常的趕海,池遠沒趁機占便宜之後,也就不怎麼多關注這邊,省得看多了,閨女不樂意。
池遠原本耳根子就紅透了,被虞寧這麼一勾,他並不會覺得對方輕浮,反而覺得手背癢癢的,就像是有誰拿著雞毛撣子在蹭他一樣。
然後,紅著的耳朵連著頸側還有全臉,都跟著一起紅了。
看著這樣的池遠,虞寧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一個詞來:秀色可餐。
然後,小姑娘軟軟甜甜的聲音,不自覺的溢出幾聲:“確實好甜。”
聲音又軟又小,池遠聽的並不清楚。
但是他聽清楚了尾音的那個甜字,然後整個人燒的更厲害了。
池遠有心反駁,甜的不是他,而是虞寧。
但是……
羞死個人了,這話根本說不出來啊!
夜色遮掩不住池遠麵上的紅,虞寧不想他繼續紅下去,所以收斂了幾分笑意,然後把簍子遞給他:“你背簍子,我來捉,這東西野的很,夾一下可是夠受的。”
池遠倒是不想虞寧去乾這個,他一個大老爺們夾兩下也不礙事兒,那手指頭在海水裡涮了兩下,已經不怎麼流血了。
但是,虞寧一個小姑娘,那手指白白嫩嫩的,比他在食堂吃的大蔥還白淨呢,這夾一下,哪裡受得住?
隻不過,虞寧堅持,再加上他經驗確實不怎麼樣,剛才還是忍著痛,才沒將螃蟹甩出去的。
所以,最後隻能老實的聽安排。
兩個人很快換了一下位置,虞寧一邊扒拉著礁石,一邊吐槽著:“感覺今天可能是捅了螃蟹窩,還挺多的呢,平時白天來就能看到一點礁石蟹,那玩意兒沒肉就殼子,最多吃個味兒。”
池遠不太懂這些,聽虞寧這樣說,小聲問道:“那花蓋呢?”
住在海邊,雖然不怎麼趕海,但是海貨大部分還是認識的,特彆是那些吃過的,他都能叫出名字來。
小時候吃過花蓋,如今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所以池遠才會這樣問。
提到花蓋,虞寧不太滿意的撇撇嘴:“也沒什麼肉,殼子還硬,炒著吃都費牙,不過味道更鮮,小衝愛吃,我爺也挺喜歡吃的。”
一句話說完,虞寧順手將一隻新翻到的花蓋甩到進簍子裡,一邊回頭看了看池遠,笑著問道:“你有沒有想吃的螃蟹,或是魚,我其實挺喜歡梭子蟹的,就是這個季節,可能不肥。”
繁星之下的光線,隻隱約能看到一點,但是卻遮掩不住小姑娘的豔麗。
池遠被小姑娘回眸的一眼,晃的心神都飛了。
耳邊已經沒有什麼聲響,隻剩下海波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聲,細小卻又帶著餘音。
小姑娘說了什麼,他甚至沒聽清,還是虞寧發現他在發愣,抬手在他麵前晃了一下,池遠這才恍惚的回過神來。
反應過來,就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耳根子紅的快要滴血,聲音也充滿了局促與羞意:“我,我沒聽清。”
看他這樣,虞寧忍不住又笑了,聲音有些大,引得岸邊的虞家男人們往這邊看了好幾眼。
虞清樹臉都黑了,忍不住嘀咕著:“那小子是不是在勾寧寧?男人都是壞東西!”
嶽父看女婿,一開始定然是不順眼的。
虞平跟虞衝他們都了解,而且爸爸將他們都罵了,他們更不敢說。
哎,心裡有火,讓他順順,彆去招惹他了。
虞寧是真的覺得池遠很有意思,莫名的帶著幾分可愛,不過卻也不想一直笑,讓人家連頭都不好意思抬,所以很快收了聲音問道:“你有沒有想吃的魚或是蝦的,說不定我運氣好,咱們就翻到了。”
池遠對於海鮮喜歡是喜歡,但是吃的不多,小時候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好,偶爾的叔叔大伯或是爺奶他們接濟,才能嘗個鮮。
長大之後,生活不容易,他也沒什麼心思。
這幾年有了工作,賺錢了,不過吃用都在食堂,他吃的也節省。
所以,喜歡的魚蝦?
池遠都不敢有自己還可以點菜這樣的奢侈想法,所以很快搖了搖頭:“都行,主要看你,你喜歡吃什麼,咱們就去翻。”
池遠的思維已經被虞寧帶走了,他甚至不知道,來趕海,那是看海裡有什麼,他們碰上了,才有機會吃的。
而不是他們想吃,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當然,彆人不行,虞寧可以。
誰讓人家在海洋這邊有統治力呢。
見池遠沒說什麼喜歡的,虞寧就隨意發揮,時不時念叨一句:“鯪鯽魚其實不錯的,就是刺多,但是肉真的嫩,特彆好吃,多放點薑去去腥,一條魚我就能吃一個半窩窩頭!”
“對了,海鱸魚也不錯,個頭大,肉還厚,就是不容易入味兒,但是肉質真緊。”
“其實多寶跟偏口也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翻到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