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又跟了幾句,虞寧猜是虞衝大晚上不愛睡覺,又在操心鼓搗什麼事了。
“哎哎哎,媽,這就睡了。”果然,沒一會兒,虞衝的聲音從茅房那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很快響起。
待到大家睡下,夜晚又恢複了它的寧靜。
第二天,天氣依舊不錯。
一早上就給足了夏日臉麵,熱到人動一下就全身是汗。
姚春花習慣了夏日早起,一早上把粥煮上,讓池遠先吃好了,虞寧這才把人送到路口。
池明已經在村子裡住習慣了,隻要小叔偶爾出現,證明還要他這個侄子,那他就可以一直在村裡浪下去。
反正,九月再回托兒所,影響也不大的。
實在不行,他可以等到小叔結了婚,再回托兒所的。
“路上注意安全啊。”看著池遠騎上車了,虞寧衝著他揮揮手。
池遠如今還有些怕,生怕玉米地裡再衝出來一頭野豬,所以路過成片玉米地的時候,他騎的飛快。
虞寧在後麵看著,自行車和池遠很快變成了一個小點,忍不住笑了一下。
回家之後,在姚春花的強烈要求之下,虞寧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個水煮蛋,然後才去睡的回籠覺。
白天沒什麼蚊子,所以蚊帳可以掛起來,隻不過天太熱,一早上家裡又叮叮當當的忙著,動靜大,虞寧有些睡不著。
冬天冷的時候,貓在溫暖的被窩裡,一會兒就是一覺,根本不需要操心彆的。
但是,現在太熱了。
虞寧睡不著,索性爬了起來,開始清點自己的財產。
加上池遠給的彩禮,其實已經過千了。
虞寧想著,她以後乾點什麼呢?
隻靠池遠每個月三十多塊錢的工資,肯定是不夠花的。
她偶爾的趕兩趟海,貼補一下家用也可以。
但是,如果能有一個穩定的職業,會不會好很多?
她不太想進那些廠子,雖然對於姚春花他們來說,那就是鐵飯碗,能進去就是很光榮,很有麵子的事情。
但是虞寧不太喜歡。
她覺得自己可能更喜歡,比較有挑戰性的事情吧。
比如說是,像虞衝那樣,自己做點什麼。
隻不過虞衝年紀小,又有姚春花管著,所以他就是小打小鬨,一年百十來塊錢就算是多的了。
那還不如自己每個月趕一趟海呢。
所以,做什麼?
虞寧在心裡列了諸多計劃,但是似乎都不太合適。
想不出來,虞寧也不著急。
掙錢是一輩子的事情,現在想不出來,可以以後想嘛。
在沒有想出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之前,就先趕海,勉強湊夠生活費的樣子。
池遠:……
你一次趕海大豐收,快頂我兩個月工資了!
沒了睡意,虞寧準備起來,看看家裡人的衣服要不要洗的。
前兩天下雨,河邊水旺,正是洗衣服的好時候。
結果剛出了門,就聽到虞月的聲音從後門那裡傳來,帶著一股子風風火火的意味:“媽,媽啊,媽!”
姚春花正在前頭弄草帽呢,聽著這個聲音,揚起頭就是一嗓子:“哎哎哎,在呢,叫魂呢!”
虞寧推門出來的時候,虞月正好從後門進來,手上牽著她的兒子高富強。
虞月懷孕的時候,就喜歡吃富強粉的疙瘩湯。
所以,孩子出生之後,直接就取了這麼個名字。
本來這個名字的寓意就好,家裡其他人也覺得不錯。
當然,她婆婆並不覺得好,可惜沒人管她意見怎麼樣。
姚春花從前門進來,看她把孩子帶過來,忙問了句:“咋啦,又打起來了?”
姚春花以為,是虞月婆婆挑事情,順手抄起菜刀就準備往外衝:“老高婆子是不是皮又癢癢了?”
虞月一看,忙將她攔下:“哎哎哎,媽,彆衝動,沒吵,我是想著前兩天下雨,林子裡蘑菇多,就準備去采些,正好把富強帶過來跟小惠他們玩。”
虞月說完,發現前院又多了一個孩子,眉頭微緊,疑惑了一下,又反應過來:“這就是那個孩子吧,瞧著還挺周正的。”
姚春花其實也挺想去采蘑菇的,但是又舍不得工分,原本是想利用中午休息的時候去。
但是夏日的中午太熱了,而且上午有去的,林子裡還能剩下多少就不好說了。
這會兒一聽虞月說,也心動了。
然後把草帽甩給宋淑香:“行了,你跟著去上工,我去采蘑菇。”
宋淑香:……
她眼巴巴的看著姚春花,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她也想去。
可惜,姚春花冷漠無情的無視了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