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麗婭夫人視線在景非白麵上轉了轉,想起什麼,忽然驚訝道:“冒昧問一句,你的職業是演員?”
她娘家侄女可沒少在她麵前提起這人,誇他脾氣溫柔、演技高超,臉還長得完美無缺,她想沒印象都不行。
“是。”景非白笑容不變道。
這個答案早在塔麗婭夫人預料中,四人在窗邊坐下,她又看了看舉止優雅得體的男人,這才對景殊同說:“我竟沒想到大明星景非白是你二哥,川行的表妹可沒少在我耳邊念叨,等你以後跟川行確定了關係,她不知道要有多高興。”
馬修·戴維斯:“咳咳。”川行還沒上對方家去過,說這話是不是早了點。
景殊同:不敢說話。
景非白:“這次我主要是為了小寶的事特意叨擾,不知戴維斯元帥能否告知一些更詳細的消息?”
“小石頭跟我的獸形一樣,”就是小了點胖了點,景殊同把呼呼大睡的小石頭放到桌上,“您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
小石頭動了動尾巴,翻了個身繼續睡。
事情過去了一百多年,那副場景馬修·戴維斯依然記得很清楚,隻是關於這件事的記憶太少,他其實沒什麼能說的。
當時他還隻是帝國一個小小的士兵,跟隨那時的元帥在邊境抵抗蟲族進攻。
那場戰役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慘烈,進攻的蟲族是殘忍弑殺的高等蟲族銀翼螳螂,並且出動了母蟲。戰爭到最後,雙方都損失慘重,人類稍微占據了上風。
母蟲為了保存銀翼螳螂撕開了空間隧道,他正好在附近,不幸被卷入了空間隧道中,他幾乎以為自己死定了。
雖然有機甲保護不至於被空間隧道的恐怖壓力撕碎,但一旦離開隧道到達太空的另一頭,那些先前還倉皇逃命的蟲族絕對不會放過他。
卷入隧道的不止他一個,然而他的戰友機甲受損,在隧道中便被巨大的壓力碾為了塵埃。他萬念俱灰,與其脫離隧道死在蟲族的前肢下,不如留在空間隧道中和戰友們做個伴。
事情發生在轉瞬之間,他腦海裡剛閃過這些念頭,下一秒便已經被隧道擠了出去。
本該落在他身上的攻擊沒有發生,那時隻是一個普通士兵的馬修·戴維斯抬眼看去,頓時大驚失色。
那些殺人兵器般的銀翼螳螂渾身僵硬的立在太空中,仔細看去,它們堅硬程度堪比機甲的外殼上竟然布滿了絲絲裂紋!
而向來不可一世的母蟲更是瑟瑟發抖的趴伏著軀體,額頭上象征著禦蟲能力的四隻複眼緊緊閉上了,瑩潤白皙的表皮黯淡無光。
複眼可以自己閉上,但黯淡的表皮絕對說明母蟲受了重傷!
馬修·戴維斯呼吸急促起來,是什麼東西能讓以生命力強悍著稱的母蟲傷成這樣?如果他能找到,那麼對付蟲族......
他暗自警惕,一邊用移動著機甲去觀察母蟲身前的東西。他看見了。
那是一隻有著夜色鱗甲的漆黑星獸,他不確定是不是星獸,但對方出現在太空中,他就暫時認定是星獸。
母蟲體型巨大,漆黑星獸的體型隻有母蟲的四分之一,但就是這麼一個體型隻有母蟲四分之一大小的星獸屍體卻把母蟲嚇得不敢動彈。
是的,屍體。馬修·戴維斯注意到了,那隻星獸雙眸緊閉,周身灑落著星星點點的鮮血,很久都沒有挪動一下,很顯然是已經死了。
目前發現的母蟲最高等級是八眼,四眼在母蟲中能力屬於中等,但他敢肯定,即使在八眼母蟲麵前這隻母蟲也不會恐懼成這樣。
僅是屍體就能讓母蟲忌憚到這種地步,足以想象這種生物的可怕程度!
“那後來呢?”塔麗婭夫人追問,她同樣是第一次聽丈夫說起這件事。
意識從那段回憶中脫離出來,馬修·戴維斯說:“那種情況我奈何不了蟲族,蟲族也沒功夫顧忌我,我就趁機躍遷回來了。”幸好他出身世家大族,使用的機甲跟士兵配備的不同,可以躍遷,能量也夠。
他回來後將這件事報告給了上級,隻是沒有坐標,想在浩瀚的太空中找一隻星獸屍體,無異於大海撈針。
“到後來事情一直沒有進展,資料上也沒有這種星獸的任何記載,帝國研究院猜測那或許是早時期人類還沒有進入星際時代時遺留下來的屍體,現在這種星獸可能滅絕了,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聽完景非白問:“戴維斯元帥還記得那片星域的大概方向嗎?”
馬修·戴維斯搖搖頭,“我記得那場戰役發生的具體地點,甚至哪顆星球都記得,但是誰也無法確定母蟲撕開的空間隧道通向哪,我不能給你答案。”
景非白皺了皺眉,如果那種星獸涉及到蟲族的事被帝國高層想了起來,而他們又沒有可供研究的材料,那麼融合了同種基因的小寶......
“請問,”這時一直沉默的景殊同突然開口,他問的異常認真,“那隻星獸屍體的眼睛是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