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此次意外,妻主是不是就不準備告訴我了?”趙宸軒紅著眼睛盯著沈崇欣身上滲血的布條,同床共枕幾日他竟一直沒有發現妻主身上帶著傷。
“你有黑眼圈了。”沈崇欣笨拙的試圖轉移話題。
“彆看了,會嚇到你的。”顯而易見的失敗,沈崇欣抓住了趙宸軒伸向布條的爪子。
“我不怕。”趙宸軒垂眸看著妻主用來抓住他的手,似是有些不高興。
“我先幫妻主處理傷口。”其他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我稍後要出門,會有人幫我處理傷口的。”沈崇欣在夫郎的目光下縮了縮脖子,卻沒有放開手。
“不能晚幾天再去嗎?”沒有了假裝的弱勢,這樣的夫郎沈崇欣有些承受不來,她竟然覺得夫郎瞪她的樣子也挺好看的。
作死的心在蠢蠢欲動,沈崇欣內心的小人拎著錘子一通暴打終於把沈崇欣想要惹夫郎發火的念頭壓了下去。
“抱歉。”沈崇欣伸手抱住自家夫郎“一會兒你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我兩個月後就回來,我保證,兩個月,我一定回來。”
“……”趙宸軒不為所動的看著沈崇欣。
“妻主,你到底是去做什麼?”它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連身體都不顧。他其實早就懷疑了,不止是懷疑沈崇欣,而是懷疑整個村子。
沈崇欣不讓他出門,到底是為了什麼?真的是因為山裡的野獸嗎?既然住了人家,既然村裡人會在山上砍柴挖野菜,他不覺得這裡的野獸會那麼肆虐,野獸傷人的事也許有,但絕不會嚴重到需要每日鎖門不出的地步。
所以妻主,或者是溪口村家家戶戶都很重視鎖門是因為什麼?說起來,皇帝的後院都及不上溪口村顏值高,溪口村的村民們好看的不正常。讓他想到了他曾聽說過的,靠拐賣人口為生的村子,她們會選擇最好看的男兒留下當夫郎,然後把剩下的賣出去。
而這些村子,最大的特點就是貌美,禮部尚書家的孩子就曾在隨著父親出門上香的路上被拐走過,因為是獨苗苗所以驚動了京城兵馬司,聽說抓回來的人,美的皇帝都誇了一句,甚至因為犯人們太過貌美而減輕了刑罰。
但是聽說這類的村子最是好逸惡勞,溪口村的村民們卻很勤勉,那日回來時在田間乾活的農人不似作假,每日從門前路過的學子念叨的文章雖稱不上好,卻也能證明她們並非大字不識,趙宸軒很矛盾,他選擇相信妻主。
但是,今天來找妻主的人很不對勁,她,不像農婦,反而像是……話本中的江湖人士。像妻主講給他的故事中的匪徒,妻主對山匪的描述如此清楚,是不是因為她見過,甚至跟山匪有過接觸?
“不能說嗎?”趙宸軒似乎確定了什麼“她是匪?”
“那你就是我的壓寨相公。”沈崇欣像是開玩笑一樣笑起來。
“她是山裡的獵戶。”這的確是事實,溪山的匪盜都是有正經身份的,她們村也是溪山匪盜的一部分嗎?隻是她們非荒年不‘乾活’而已。文鴦的確是逃犯,但是她紮下根之後沒多久就入鄉隨俗的給自己尋了個正經身份。
“我去北邊是去做生意,等我回來了,就有錢給你買好的宣紙了。”沈崇欣摸了摸夫郎的頭發“這是個秘密,我還不想墜入商籍。所以要保密哦~”
“…好,好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這樣的答案,趙宸軒明顯愣了一下。
是了,若是溪口村世代偷偷經商,娶的夫郎好看生的孩子漂亮也是正常的,這便能解釋溪口村的異常了,看來,是他想多了。
“抱歉。”仔細想想,妻主其實也沒有不讓他出門,隻是提醒他不要獨自出門,那次妻主發病更多的應該是他不聽妻主的話私自下廚導致的,而不是因為他出了門,上次,妻主不是也帶他出去踏青了嗎?
“沒什麼可道歉的,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就可以的。”沈崇欣低頭吻了吻夫郎的額頭,該說對不起的其實是她。
“妻主,你什麼時候走?”趙宸軒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擔憂。“妻主休息一下再出發如何?”
“我這就走。”沈崇欣起身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洗了把臉,重新紮了頭發就準備出門。
“你彆擔心。”沈崇欣回頭看著自家夫郎。
“妻主,薑湯。”趙宸軒從站在旁邊安靜等待的宜安手裡拿過薑湯遞給妻主。
“我來就好,你小心燙。”沈崇欣見此立馬接過飯碗幾口喝掉碗裡的湯,放下碗時還咳了一下。
“彆動。”趙宸軒沾著傷藥的手指點上沈崇欣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