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彆過來!”皮猴兒往後一跳,雙手交叉擋在臉前警惕的看著趙宸佑。
“我不打你,我們來聊一聊匪盜的事情吧!”趙宸佑勾著脖子把皮猴兒拉回來。
“你還沒放棄剿匪呢啊!大姐。”皮猴兒一臉崩潰的看著趙宸佑“娘,你是我親娘,你這樣我很難做的。”她一個匪盜,老在負責剿匪的兵眼跟前轉,這跟耗崽子總跑到貓眼皮子地下撒歡兒有什麼區彆,呸,她才不是耗崽子呢!
“你們寨子就沒什麼敵對勢力?有利益就有競爭不是嗎?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你們解決競爭對手。”能滅掉一個是一個,等溪山匪盜整體被削弱到一定程度,再想剿匪就沒有那麼難了。
“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不勞費心。”她才不上當呢!內部矛盾再多,對外她們還是很團結的。
“那你給我又送東西又送信,還趕在那些人動手前換走了我夫郎的身契,就不怕被她們知道?你是哪個營的臥底啊!”趙宸佑確定了溪山匪盜確實分黨派,心裡有了計較。
“我才不是兵呢!你彆瞎說。”皮猴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我……”
“我看你挺眼熟,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所以皮猴兒真的是臥底?不是兵,那又能是哪兒的臥底?沒想到溪山匪盜內部竟然如此複雜。
“噗——”“咳咳咳!”能不趁著我喝水的時候說這個嗎?嚇死你姑奶奶了。
她們真的見過?趙宸佑眯了眯眼,心中有什麼呼之欲出,卻一直都想不起來。皮猴兒可能就在她身邊,會是誰?趙宸佑打量著皮猴兒的長相,跟記憶中的人對比著,隻是軍營中的人太多,她一時半刻還真的想不出來……不對,皮猴兒說,她不是兵……那還能是誰呢?
陷入燈下黑,或者說從沒把打家劫舍魚肉鄉裡的匪盜,跟北地百姓聯係在一起的趙宸佑陷入了沉思。將受害者和施害者聯係在一起,確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在發現二者是同一夥人之後,趙宸佑的三觀還能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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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不能再跟你說了,我真的得走了。”再說下去,她還能留下底褲嗎?
“你幫我送一封信怎樣?”知道今天估計是問不出什麼了,趙宸佑果斷的放人。
“……給我吧!”當你是誰?還幫你送信,皮猴兒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不過最終卻還是把信接了過去。從南邊來的信兩個月能寄來,從這邊寄過去的信可就不一定了,不過也與她無關。
“慢走不送。”趙宸佑看著皮猴兒從門口走出去,輕輕動了動手指,隻能等皮猴兒來找她的感覺非常不好,尤其皮猴兒認真算來跟她還是敵對關係,宋諧先的身契在她那裡,她也不是特彆放心。
但是以她現在的身份又……不是沒想過找個鄉親幫忙,但是以前也就算了,在意識到匪盜可能報複到她身邊的人身上之後,她不可能把危險帶給北地的鄉親們,這麼一想身契放在皮猴兒那裡竟然是最好的選擇。能保住身契,還不用擔心匪盜報複……
“妻主,這些雞要怎麼辦?”宋諧先試著提起竹筐,臉都憋紅了卻沒能提起來。
“放著我來,你去處理一下這些蛋,看有多少壞的。”小雞都孵出來了,肯定有壞的,可惜了。
“是。”宋諧先一趟趟的把完好的蛋挑出來拿去廚房,看著竹筐裡被母雞踩碎的蛋,宋諧先露出了一個心疼的表情。
“它們還會下的。”趙宸佑被母雞叨了一下手,啪的一巴掌拍到母雞的小腦袋上,把叨人的母雞拍了一個懵。在路上折騰了這麼久還沒有死的,這些雞養的相當好,而且都是下蛋的母雞,弟妹也是舍得送。
“妻主,銀錢……”
“既然是弟妹給你的,那你就收著,記得這是給你補身體的。”
“是。”宋諧先低頭看著懷裡白花花的銀錢,冬日裡給妻主製衣的錢有了。
“唉~”隻看宋諧先的眼神,她就知道宋諧先又在考慮她。“多想想自己,你身體好了我還能放心些。”
“是。”宋諧先沒有任何異義的點頭。
“……”她還是自己想辦法給夫郎補身體吧!三兩銀錢,在這邊關北地足夠幫夫郎補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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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錢都補貼給了大姑姐家,沈崇欣家又開始了按照妻主昨日賺錢的數量多少決定今日夥食的日子。沈崇欣對此沒有什麼不滿,趙宸軒卻有些愧疚,但他能做的也隻有——多畫幾幅畫兒,然後裝作沒有發現它們被妻主拿走了的樣子。
空蕩的書架上已經添了些手抄的書籍,並不是用毛筆寫就的,而是用類似木炭類的東西削細了抄出來的,一整套的四書五經,用的紙相較沈崇欣買給他的差了很多,翻看之下,有些字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
書上的字體並沒有什麼風骨,隻能算是工整,趙宸軒猜這些書可能是妻主小的時候自己抄的。他看到過妻主用燒黑的樹枝記東西,上麵的字跟書上的如出一轍,隻是書上的更工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