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的探視時間,一隻有三十分鐘,且一次隻能進一個人,當莫童見到剛走出病房的夏雨露,臉色相當難看時,他什麼也沒問,隻是默默的牽住她的手,朝停車場走去。
在開往夏雨露父母家的路上,兩人沒一句話,也沒人想主動去打破這樣沉悶的氣氛,隻是莫童一直拉著夏雨露的手。
“你上去吧,我在車裡等你。”直到車開到樓下,莫童才開口到。
莫童沒和夏雨露結婚,所以雖然他不便此時出現在她家裡,但他可以呆在車裡,等著她,可以給她精神上的支持。
夏雨露踏進父母家,見母親的兄弟姐們,包括姨父舅媽們都已經坐在家裡,就連城的二姨二姨父也坐趕來了。
“雨露,你來了,坐,快坐下。”二姨父邊邊讓了個坐給她。
夏雨露平日裡雖不那麼喜歡母親這7個兄弟姐妹,因為她們之間那種相互攀比的心理實在讓她不能接受,但看見大家此時為了父親,整齊的全都坐在屋裡,內心充滿著感激。
“好了,人都到齊了,老夏的病事發突然,這個家庭會議就是討論討論下一步怎麼辦?”二姨父見夏雨露坐下,什麼話也沒,便主動的主持起這個家庭會議,他頓了頓,繼續到,“醫生的意思是命保住了,危險期7,但即使好了也是植物人,我的意見是一但渡過危險期,我們就考慮轉下一級醫院。”
話音一落,夏雨露的心嘎噔一下,她希望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會錯了意。
“轉院,為什麼要轉院?轉去哪裡?是康複治療嗎?現在這家醫院已經是城最好的了。”夏雨露疑惑的看著二姨父,又環視了坐在客廳裡的所有人。
“你媽了,醫生你爸好了後也是植物人,我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不如早點放棄,這樣你爸也不會有什麼病苦。你首先要為你媽考慮,如果你爸成植物人,你媽怎麼辦?你沒聽醫生植物饒花費很高嗎?動則上百萬,你媽身體不好,你不能讓她把養老的錢都用了,你對吧?”
夏雨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姨父提到了放棄兩個字,她看向自己的母親,希望母親能點什麼,然而她看到是母親逃避的眼神,而其它的親戚也都集體保持著沉默。
“下午我和主治醫生聊過,他們會儘力做到最好。”儘管夏雨露覺得此時自己有些孤立無援,但她必須發表自己的意見。
“儘力的結果呢?如果是植物人怎麼辦?三年、五年,十年,是一筆多大的開銷。你要為你媽媽考慮,如果你爸爸成為植物人,你們家從此後就不再會有笑臉。”
夏雨露看著二姨父嚴肅而認真的表情,這才明白他們兄妹幾人早已經答成了共識,現在這個所謂的家庭會議,隻是想把結果告訴自己而已。
“什麼叫我們家從此不會再有笑臉?我爸從來隻是想我開心,病房的花費我也了解過,我們可以承受,最壞的情況是沒能度過危險期,成為植物人也隻是有這種可能性而以,再了,後期的康複治療也很關鍵。媽,你話啊,這也是你的想法?”夏雨露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了。
李婉琴一臉難色的看著女兒,卻沒有要開口話的意思。
“媽,你話啊,這也是你的想法?”夏雨露加重了語氣逼問著,她想要母親給自己一個明確的法。
“我也很傷心,你爸每起得早,都會把早餐準備好,現在想想以後都不會……”
”放棄真是你的想法?“母親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夏雨露,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給出了這樣一個委婉的回答。
李婉琴知道夏雨露有時候也是個暴脾氣,一但激怒她,她是不會給任何人情麵的,見她臉色一變再變,不敢再什麼了,隻是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醫生沒放棄,我是不會同意放棄的,我願意花光我現在所有的積蓄,求一線希望,錢沒了可以再掙,爸爸隻有一個。“當著所有親戚的麵,夏雨露堅定的著。
然而,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同意她的法。
也許是所有人都沒想到夏雨露會是這樣一個態度,室內的空氣突然僵凝住。
“那好,既然女兒願意,我們不反對,我們支持你的決定。”沉寂許久,最後還是二姨父開口了句。
“既然我媽做不了這個決定,自然由我來決定,不過我相信我爸一定能挺過去的。”夏雨露邊,邊冷冷的看向母親。
“那大家就早點回家休息吧,雨露你也彆激動,早點回家休息,你媽這裡,我們陪著。”二姨站起身,宣布著這次家庭會議的結束。
夏雨露見些時麵無表情的母親並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她站起身,第一個打開門,怒氣衝衝地大步走出門,朝樓下走去。
莫童見上樓不到30分鐘就下樓的夏雨露,還帶著一臉的憤怒上了車。
“這的就是一場毫無人情的鬨劇。”沒等莫童開口,就聽見她輕輕淡淡的了一句,嘴角還露出怒極之後輕蔑的冷笑。
莫童知道,以夏雨露的性格,隻有被人徹底激怒後,才會有如茨表情,這不免讓他猜想著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親戚們也陸續走下了樓,他們並不知道莫童的車就停在樓下,彼此間還在議論著夏雨露的倔強。
“這性格都是她爸也慣的。”
“她也太不為她媽媽著想了,這個時間怎麼能任性呢?也不考慮一下後果。”
“這錢,完全就是打水漂。”
“……”
雖然莫童隻聽到了幾句話,但他已經知道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夏雨露,發現她一直默默的在流著淚,他拿出紙巾,遞了她。
“我沒事,隻是沒想到……”夏雨露使勁擤著鼻涕。
“有我在,我會支持你。”
夏雨露咬著嘴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