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的沒見的馮明和李婉琴，一直坐在大堂的咖啡廳裡，從當年的東北一直聊到了近況。
“你這次回來是探親還是？怎麼就你一個人？”李婉琴問到。
“米國這幾年，過得還算不錯，兒子也結婚有了孩子，本來可以享受倫之樂，可老伴前兩年病逝了，所以，這次回來後我就不走了，打算回東北老家先看看，再找個適合養老的地方住下。”
“是不是兒子兒媳對你不好？”馮明的回答讓李婉琴有些始料不及，心想，年紀越大，越想享倫之樂，雖然他的老伴走了，可為什麼正是需要照顧時，卻偏偏放棄了與兒子兒媳孫子一起的好日子，獨自回國養老，於是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馮明的兒子不孝順。
“沒有，他們都很孝順。也不同意我回國，可我也在國外這麼多年了，總要葉落歸根的。你呢？老夏身體還好吧，你女兒呢？一定結婚了對吧，你是不是已經當外婆了？”
馮明這一句，戳到了李婉琴有痛處，她不知道該如何自己的近況，剛才還興致勃勃的她，情緒突然就低落起來。
“怎麼？過的不好？不應該啊，聽你女兒有個外國男朋友，也挺能乾的，是還沒結婚對吧？”馮明見李婉琴一臉難色，疑惑的問到。
“我……這些年……其實……過得還不錯。”李婉琴內心極其複雜，吞吞吐吐的到。
“不對……，雖然我們這些年也沒聯係，但你的性格我了解，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其實也沒出什麼事。”李婉琴不敢正視馮明的眼睛，覺得一但正視，分分鐘就會被他看穿真相。
“怎麼可能，你啊，彆讓我乾著急。”
在馮明一再的追問下，李婉琴道出了實情。
“什麼？你們……你們……也就一直瞞著孩子，現在紙包不住火了，終於被孩子知道了？”馮明覺得這簡直荒謬之極。
“我怎麼知道夏勝利會突然病倒，而且那麼嚴重。”
“你們這樣做，就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真是荒唐。”馮明雙手抱在胸前，靠在了沙發的的靠背上，他怎麼也沒想到，李婉琴會在二十多年前就離婚，更沒想到居然還一直瞞著孩子。
李婉琴並沒打算從馮明那裡得到什麼安慰，但也不希望他聽這樣評價自己的行為，立即覺得十分委屈，拉長了臉。
“你看你，多大歲數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我的是事實。”
“我也是為了雨露好，不想她從生活在不完整的家庭。”
“這是你想出來的？還是夏勝利想出來的？你們都沒有再婚？”馮明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當初他不下海，我也不會提出離婚，如果不離婚，也就沒這樣的事，這也不能怪我吧。”李婉琴不服的到。
“那這樣，是你提出來的？他就這樣同意了？也沒有再婚？”
“他……沒有再婚。”
“你們倆真是荒唐之極。”馮明完，似乎又覺得自己語氣過重，他壓下惱怒，又問到，“他現在在哪家醫院，你現在這樣出來，誰在照顧他？雨露？”
李婉琴被馮明剛才的話刺激的不輕，嘴唇翕動，正想要什麼，聽他這樣一問，又不敢了。
“你可是要急死我了，你啊，請了人在那裡照顧？我不知道，早知道，我就直接到醫院了。”
“雨露請了一個護理，還有其它人也在那裡照顧。”
“嗯，護理是必須的，他現在這個樣子，一定不能離人，其它人，其它人是誰？”馮明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李婉琴的那麼簡單，一定還有內情沒有。
“他後來又找了一個，還生了一個兒子，現在，白那個女人在那邊照顧。”
“你們……哎，你呀你……，你這是什麼事。”馮明也不知道該如何了，他喝了口茶，緩和著自己的情緒。
至始至終覺得自己非常委屈的李婉琴，心中積壓的情緒一下子迸發了出來，忍不住抽泣起來。
“你這又是乾什麼？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覺得既然你們早不在一起了，你應該跟我啊，也應該告訴女兒啊。”馮明嚇了一跳，立刻安慰起來。
“當初好的，等女兒結婚後再告訴她，可是……我怎麼知道她隻談朋友，一直不結婚。”
一臉焦著的馮明聽完李婉琴委屈的述，噗嗤的笑了起來。
“雨露還沒結婚？是不是那老外不想結婚？”
“她換男朋友了。”
“好吧，這也不能怪孩子，你總不能希望她換了男朋友立馬就結婚吧。”馮明笑著遞給李婉琴一張紙巾。
“所以……也不能怪我啊。”
麵對李婉琴，馮明的確不能責怪她什麼，當初是自己沒有勇氣選擇她，當她要和彆的男人結婚時，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但也正是因為她嫁了，自己心有不甘，當年才鼓起勇氣重新複習考上大學，也才有了今的自己。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這二十幾年都沒讓女兒懷疑過？”其實這一點是馮明一直沒想明白的。
“的時候，她以為她爸爸整日在外麵忙工作，下海做生意，出差是常有的事，最初問過幾次，後來也就習慣了，她出國讀書後，我們也就不用裝了。”
“可她每年要回家，回家不是就知道了？”
“她要回家，我們一定會提前知道，那她爸爸就搬回家象征性住幾，她畢業後留在了倫敦，那自然也就發現不了了。”
“看來，你們計劃的都挺好。”
“嗯。後來不是可以網上視頻了嘛，他爸也真會演，反正有時差。”
“你們都會，我看你們不當演員也可真可惜了。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
“雨露已經安排她爸爸去米國康複治療，是醫院都選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下個月中就過去。”
“我就嘛，女兒都是父母的棉襖，看，多孝順。”
“那得花多少錢啊，這可不是數目。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出不出錢。”
“這你就彆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既然女兒願意花這錢，你就讓她花，如果她舍不得，你不也要她不孝順？”
“你怎麼跟雨露的口氣一樣？”
“這明我和她都太了解你。”馮明著，看了看時間，已經快5點了，然後接著到，“要不晚上叫上你女兒，咱們一起吃晚飯。這家的自助餐廳不錯。”
“今？今就算了，改，我跟她我和朋友有約了，估計她現在應該和男朋友在一起。”
“正好啊，我也見見她男朋友。”
“現在打電話，她再過來，那要等到幾點了？明後吧，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