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明爽朗笑聲的那一瞬間,夏雨露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無法掩飾的偏愛,他所表現出來對母親的理解,恰恰也正是母親所希望被理解的,這讓夏雨露不由的重新審視起馮明。
“馮明,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了。”李婉琴見夏雨露和莫童都在房間,有些抱怨的話也不方便,也就捧著花,站身起來。
“好。那我就不留你們了,現在有人送你回家,我也就放心了。明我們再約。”
“馮叔叔,你就彆送了,早點休息。”
“幾步路,走走,沒事。”
馮明站在電梯門口,一直目送著他們,直到電梯門關上。
李婉琴手捧著鮮花,看了又看,還一直抿嘴笑著。
將母親送回了家,夏雨露坐在副駕上,鼓著腮幫,一聲不吭。
“又不怎麼啦。”
“求抱抱……”夏雨露伸開雙臂撒嬌的著。
“拜托,大姐,我在開車呢。”
“好吧先存著吧,到家在抱。”
“好”莫童著露出了一種善解人意的笑容。
“對對對,就是這種笑容。你是怎麼想,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夏雨露坐在裡車裡,她一定會從坐位上彈起來,她興奮的像發現了新大陸。
“什麼怎麼想的,你要一個擁抱,我當然得滿足你的要求啊。”莫童有點懵。
“那如果換成其它女人,你會嗎?”
“廢話,當然不會。”
“我明白了。”
夏雨露很滿足的樣子,讓莫童感到更加莫名其妙。
“剛才我在馮明臉上就看這種笑容,一種讓人無比放心的笑容。”
“你是想……”
“如果是真的,我也就放心了。”
“什麼就真的了,你在想什麼呢。”
“我是認真的,如果在去米國期間,有人照顧我媽,我會放心很多,其實也不是不放心,關鍵得有一個人,他的話,我媽能聽,這樣我就會比較放心了。哎,我感覺我都快為我媽操碎了心。”
“嗯,我看馮叔叔的話,你媽到是挺能接受的。”
“對吧,你也發現了,剛才你們在房間裡都聊了什麼,來分享給你未來的媳婦聽聽。”
“未來媳婦?哈哈哈……”
“笑什麼,快嘛”
“其實也沒聊什麼,就是問了問我們倆的工作。”
“沒了?”
“馮叔叔的老伴病逝了,兒子兒媳和孫子在米國,對了,應該這幾,他會去看你爸爸,聽,以前也是見過麵的。”
“嗯,應該見過吧,哎,我想這應該就是那句:凡是遇見,皆有意義,我想終於可以降住我媽的人出現了。”
聽著她的話,莫童心裡感歎著夏雨露最近越來越感性,也越來越有些多愁善感了,從某種角度看,這是一個人成長的過程,可是在莫童心裡,他更希望夏雨露能像過去那樣,不受任何牽絆,隨心所欲的生活。
莫童左手握著方向盤,伸出右手握了夏雨露的手。
莫童開著車,漸漸的駛離了城區,道路不再擁堵,喧囂也漸漸隱退,他將握著夏雨露的手抽了回來,雙手握著方向盤,稍加了一點力,踩了油門,車在寬闊的道路上飛馳起來。
實話,去年的今,莫童可沒想過,此時此刻,夏雨露會名正言順的成為自己的未婚妻,而看來本該一切順心如意時,夏雨露的家裡又發生了如此意想不到的變故,他不禁也在心裡感概起來:看來,世上的一切都是難以預料的。
“嘿,下雨了,這氣預報一點不準。”夏雨露見雨滴一滴滴落在擋風玻璃上,她打開了車窗玻璃,深深的吸了口有些陰冷的空氣。
“心著涼。”
“不會的。”她的話音一落,立即就打了一個噴嚏。
“看吧。”
“嘿嘿”
……
回到家的李婉琴,第一件事便是找出隻早已被打入冷宮的花瓶,她將花瓶裡裡外外洗了洗,將那一大束花插到了花瓶中,放在了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插滿鮮花的花瓶,歎息了一聲,這花瓶是女兒買的,當年買回來是想讓夏勝利學著買鮮花哄自己開心,可惜,即使夏勝利看在女兒的麵子上買了花,也會被自己一陣吼,他亂花錢,所以,這個花瓶前前後後,這麼多年,也就用過三次,她沒想到,再一次用時,居然是馮明送的花。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拿起手機一看,是馮明。
“到家了吧?”
“早到了。”
“我就是問問,看你到家了沒。女兒回去了?”
“嗯。”
“我想明去看看老夏,雖然……但我覺得人這一輩子無論遇見誰,都是命中該出現的,既然相識一場,我人又在這裡,所以……”馮明做夢也沒想到,夏勝利會突然得這樣的病,而且這麼長時間仍處於半昏迷狀態,他覺得無論如何,自己既然到了城,於情於理也應該去看看的。
“去吧,我把醫院的地址給你。”
“你不去?”
“我……,你不覺得我去會很尷尬?那女人和他們的兒子可能都在醫院。”麵對馮明,李婉琴似乎很容就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哎,但畢竟你們夫妻一場,更何況,……”馮明想更何況在女兒麵前你們一直是夫妻,但話到嘴邊,他考慮到李婉琴的感受,又咽了回去。
“你是覺得我應該去看看?”
“當然,以前是為了孩子,現在你難道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其實你女兒已經很不錯了,她能分清事情的主次,把他爸爸的事處理的井井有條。”雖然今與夏雨露沒聊幾句,但馮明能感覺到她的聰明,甚至從她簡單的問話中能感覺到她在試探自己。
“你是她想秋後算賬?”李婉琴聽馮明提到了事情的主次,立即覺得女兒在處理完夏勝利的事以後,一定會來找自己。
“你怎麼能這樣想你女兒,她可是你親身的。”
“至從她爸爸入院後,她一直對我不滿,你這樣,那很有可能啊。”
“哎,都幾十歲的人了,真的一點沒變,明見麵再聊吧,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
“好吧。明再。”
掛羚話的馮明,躺在酒的床上,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