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放滿了腳步,落到隊伍最後麵,走在弗萊徹的身邊,喊道:“弗萊徹。”
“嗯?”弗萊徹看向蘇夏,那個鎮守府的提督,他回來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時間了,每天忙著工作,休息的時候總是有許多人圍在身邊,那麼久隻是簡單地說過幾句話,“提督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弗萊徹一個人照顧那麼多妹妹嗎?”蘇夏問。
“嗯。”
“沒有其他人幫忙嗎?”
“沒有。”弗萊徹回答。
“那麼辛苦弗萊徹了,一個人照顧那麼多人。”蘇夏同情說。
“不辛苦。”弗萊徹搖頭說,“洗衣服有洗衣機,大家自己會晾衣服,就是有時候忘記了,必須提醒她們。以前有中餐廳、快餐店好多地方可以吃飯,現在提督改革了食堂,現在大家都去食堂吃飯,不需要我做飯……”
“就算是這樣,”蘇夏說,“大家的衣食住行鎮守府全部包了,每個月還有一筆零花錢給大家,衣食住行之外還有許多事情吧。生活不是衣食住行就完了。”“隨便舉兩個例子。”蘇夏想了想說,“一堆搗蛋鬼晚上不睡覺怎麼辦,你不管嗎,管的話是不是需要查房。早上不想起床睡懶覺怎麼辦,是不是需要叫起床。還要守著大家好好洗漱吧,不然肯定有人偷懶……還有類似於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平時肯定不少吧。”
“大家的衣食住行鎮守府可以幫你,大家都可以幫你。除此之外,你讓大家幫你也不好幫,幫你教訓妹妹嗎。”蘇夏盯著前麵巨大的隊伍,“如果大家聽話那麼容易管,很顯然大家不是聽話的樣子。”
蘇夏心想一個北宅就夠俾斯麥煩心了,在她的房間留宿,相擁著聊天時,聊她那兩個妹妹的時間最多了,根本不聊糊德,相比之下和糊德相擁聊天時,聊俾斯麥的事情不少……不要胡思亂想,總而言之十九個妹妹又是怎麼一個光景,絕對十分恐怖吧。
弗萊徹聽到蘇夏的話,突然停下腳步緩緩抬起頭,問道:“提督你居然知道……”
蘇夏笑道:“弗萊徹不要小看我啊。”
“弗萊徹不要把我當成那種……一個家庭裡隻知道給錢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蘇夏看著天空,“沒有錢不行,錢可以解決對大多數問題,但也有許多問題是錢解決不了的。有時候那些瑣事比什麼更累人。”
弗萊徹咬住嘴唇。
“可以說一下嗎?”蘇夏說。
“說什麼。”弗萊徹問。
蘇夏不解釋,隻是說道:“威利肯定是所有人裡最搗蛋那一個,沒有事情做到處惹是生非。今天在衣阿華的摩托車上麵塗鴉,明天偷點印第安納波利斯……印第安納波利斯那個炮仗可點不得。”
蘇夏繼續說:“撒切爾不會像是威利那麼能惹事,她的問題是精力旺盛,像是小狗一樣,一刻都停不下來。”
“還有,”蘇夏是見識了,“西格斯比看似乖巧,其實不然……”
蘇夏開了一個頭,輪到弗萊徹了。
“我不知道威利怎麼那麼能惹事……問題她也不是故意惹事,而是想要陪大家玩,想要獲得大家喜愛。”
“撒切爾精力旺盛,永遠安靜不下來。除非白天真的玩累了,每天晚上不到十二點不睡覺。”
“西格斯比小小年紀就知道化妝品,每天都要化妝。我發現她每天跟蹤陸奧、密蘇裡,學著她們嬌嗔的說話……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開始穿
a了,明明是一個小孩子根本不需要。”
“沙利文倒是懂事,不需要我照顧她,還能幫著我照顧大家。”
“你不知道……奧班農從來不惹事,看似十分乖巧……整天和威利在一起,威利想要搗蛋的時候不知道勸阻,等到威利開始搗蛋了跑去告密,看威利被大家收拾……”
蘇夏默默地聽著弗萊徹抱怨、訴苦,等到快到食堂了終於說話了,說道:“辛苦弗萊徹了,真的辛苦弗萊徹了。”
弗萊徹不說話。
“我想說的是,”蘇夏頓了頓,“弗萊徹不是一個人。”
弗萊徹驀地抬頭看向蘇夏,眼睛裡亮起光彩。
“提,提督。”弗萊徹喊,“提督想說什麼?”
弗萊徹的聲音顫抖,她覺得她知道了,提督想要說什麼,肯定是想要她依靠他。誠然提督以前非常不靠譜,不騷擾大家就好了。現在的提督,又是改革大食堂,又是通過秘書艦考試提拔企業號當上秘書艦,不再任人唯親,而是任人唯賢。糟糕的提督變可靠的提督了。
就算是驅逐艦,她也是婚艦的。弗萊徹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麵戴著的戒指,偷看蘇夏一眼,想象著兩個人一起照顧十九個妹妹的畫麵,下意識咬了咬嘴唇。
與此同時,蘇夏心想著,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鎮守府人數太多了,每個人都需要他關心,想要幫助弗萊徹抽不出時間。
這不是剛剛好嗎。弗萊徹需要幫助。而小宅組建了一個侍奉部想要幫助大家,但是沒有人找她幫忙,正煩惱著。
“侍奉部。”蘇夏說,“弗萊徹知道侍奉部嗎?”
“什麼侍奉部。”弗萊徹有點傻。
“在活動室大樓有一個侍奉部,那是小宅、小華和小蘿組建的,社團活動就是對遇上困難的人伸出援助之手,接受大家各種委托,接受了委托就必須履行責任。”蘇夏說,“弗萊徹可以去找侍奉部,絕對可以幫你解決問題。”
“誒?”
弗萊徹感覺有點不好了。
“弗萊徹不好意思的話,”蘇夏貼心說,“我可以幫弗萊徹向侍奉部提出委托。”
“果然還是不要了。”弗萊徹沒有辦法接受所謂的侍奉部,“我不覺得照顧大家辛苦。”
“弗萊徹不要不好意思。”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