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母親知道你們在外麵這般嫌棄女人嗎?哦,莫不是你們是從男人的肚子裡鑽出來的,那真是天下奇觀了。”
溫仲夏懟得不帶停的,那倆男子頓時氣得麵如豬肝色。
尤其是說他們從男人肚子裡鑽出來,那不是說他們是怪物嘛。
“你這女子簡直是一派胡言!”
最開始說話的男人氣得站起身來。
“士農工商,你不過是一個商女,怎敢對我們士子這麼說話?”
溫仲夏冷笑一聲:“就憑你們吃的茶葉是農民種的,你們穿的衣裳是女工織的,你們坐的這個地方是商人開的,有本事就彆吃彆用彆出門。”
那倆男子嘴巴張大又閉上,漲得臉通紅,就是辯駁不了一句話。
總不能真的把衣服脫光光吧。
最後隻憋出一句:“你這是強詞奪理。”
他們拽著茶鋪掌櫃,像是告狀一般:“掌櫃的,你就算不做了,也萬萬不能把店鋪轉給這種女人啊,實在是……有辱斯文。”
徐袖沒忍住白了他們一眼:“要是受不了,你們也可以租啊,趕緊租下幫掌櫃的一把。”
“租不起就不要在這裡自作清高說風涼話,站著說話不腰疼。”溫仲夏笑吟吟地接了嫂子的話。
“你你……”
溫仲夏懶洋洋地走過他們的茶桌,停下,斜睨一眼:“辯不過就回家多讀書,少說話,省得出來暴露腦子不行,丟了正經讀書人的臉。”
正經讀書人?
豈不是罵他們不正經。
“你這女人太無禮了……”那男子氣得手都哆嗦。
“小娘子說得好!”此時另一頭的一位老先生不知道旁聽了多久,大力鼓起掌來。
那倆男子聞言,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
溫仲夏隔著欄杆,遠遠地朝那老先生笑著拱了拱手,隨後便和徐袖下了樓,沒有再給他們眼神。
但隱約能聽見那兩人在後麵拉著茶鋪掌櫃翻來覆去地說“不能轉給她”之類的話。
茶鋪掌櫃嘴上不停地安撫著客人,心裡想的卻是,溫娘子說得對啊,這幾個文人天天就會嘴皮子上下一搭胡吹瞎侃,倒是拿出錢給他解困啊。
他好像越來越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虧錢了。
“溫掌櫃莫要放在心上,”章伯跟在溫仲夏旁邊道,“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自以為讀了幾本書,就狂得很,其實沒什麼本事,八成就是嫉妒你比他們有錢。”
溫仲夏笑著擺擺手:“要是這幾句話我就受不了,我還開什麼店啊。”
做買賣,就得格外的強心臟。
這間茶鋪不管是布局還是地段,她確實都很滿意。
剛才那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她對茶鋪的看法。
當然租鋪子還是得多看看,溫仲夏沒有當場定下來,和茶鋪掌櫃的說要考慮兩天。
茶鋪掌櫃表示理解,他這個鋪子租期正好到年底,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無論如何至少也要堅持把這段時間做完。
出了茶鋪之後,溫仲夏本想請章伯吃飯,但他還有其他的事要辦。
“溫掌櫃,你們要是考慮好了,派人來找我,我呢這兩天也幫你們再找找彆的鋪麵,咱們貨比三家嘛。”
溫仲夏感激地道了謝。
姑嫂一人並沒有直接回溫記,在附近轉了轉,考察一下周邊的環境。
這條街上有幾家賣吃食的,大多是小食店,唯有一家香滿樓規模稍大,也是兩層樓。
她們還去伍家綢緞鋪坐了坐,那綢緞鋪的管事熱情招待,連連誇了好幾句溫記的點心好吃,聽說她有意在這邊開分店,告訴她們不少關於那茶鋪的情況。
內容和茶鋪掌櫃說的基本差不離,可見他沒故意隱瞞什麼。
離開綢緞鋪後,兩人找了家距離茶鋪不遠的食店,溫仲夏想看看這邊來吃飯的大多是什麼樣的客人。
如今七娘和金水已經能獨當一麵,還有那幾個女孩子一起乾活,她們晚些回去也沒事。
這家店主賣驢肉火燒,溫仲夏許久沒吃了,和嫂子一人點了兩個。
驢肉做好了,那味道一點不比牛羊肉差。
紅褐色的驢肉聞著噴香撲鼻,混上燜子,一起剁得爛爛的。
燜子就是用驢皮、驢骨熬出來的湯,熬得濃稠後,放涼後形成的肉凍,透明色,吃起來十分爽滑。
驢肉夾著燜子,喜歡的可以再摻一點青椒,一起塞入方形的火燒餅裡。這店主很大方,塞得滿滿當當,幾乎要溢出來。
火燒十分酥脆,帶著一股油香,咬上一大口,得用手接著,不然往下掉渣渣。
火燒酥,驢肉又嫩又軟爛,油而不膩,尤其是添了燜子,在嘴裡化為汁水,襯得驢肉更香了,豐富的口感在舌尖纏繞,好吃極了。
“等下多買幾個回去,給他們嘗嘗。”溫仲夏道。
驢肉火燒配的是番柿雞蛋疙瘩湯,滿滿一大盆,紅黃相間,濃稠熱乎乎。
麵疙瘩太大了沒味,太小了又很稀,店家做的不大不小剛剛好,外層泡了湯汁,軟綿綿的,內裡又不失麵食的嚼勁,味道鮮香可口。
一口驢肉火燒,一口疙瘩湯,賊滿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