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更樂了:“還有這種事,買的什麼書?”
杭曜立馬打斷她們,“娘,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就不要多問了,也不要摻和好嘛。”
“我們是好心好意,你這麼磨磨唧唧,我怕溫姐姐被彆人搶走了。”
“初辰,溫小掌櫃對你到底是什麼想法,你和娘透個底,我好有個數。”
如果他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一絲情意都沒有,那就麻煩了。
倆人不停的追問,令杭曜一個頭兩個大。
“娘,這個事您不要操心了,等我有進展了再告訴您,現在太晚了,外麵也冷,您回去休息吧。”
“妍兒,你送母親回房。”
杭曜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
走了沒兩步,又掉回來提醒:“娘,這件事您先不要告訴爹。”
周氏道:“還用你說,等事成了再告訴他,到時候他也沒法反對。”
杭妍豎起大拇指:“娘,還是您高明。”
不過周氏發愁的是,也不知道兒子能不能行?
……
天氣一日冷過一日,寒風淩淩,菜場上的蔬菜品種越來越少。
其實大宋已經有類似大棚蔬菜的溫室栽培技術,隻不過並沒有普及,隻有少數有錢人、大地主才會鼓搗,市麵上的反季節蔬菜也隻有一些韭黃、生菜、蘭芽等,而且價格比平常貴不老少①。
大多數老百姓哪吃得起那麼貴的新鮮蔬菜,隻能有什麼吃什麼,而北方冬天最多的就是大白菜、大蘿卜等少數耐寒的蔬菜。
前陣子溫仲夏囤了整整兩車的大白菜,每天變著花樣的做各種大白菜,譬如豬肉白菜燉粉條、白菜包肉卷、白菜燉豆腐等等,客人還相當買賬。
大白菜確實好吃啊,脆生生的,汁水又多,是肅殺冬日裡最治愈的那一抹綠。
辣白菜也賣得很俏,酸中帶甜,甜中又裹著辣,脆嫩多汁,很是開胃下飯,好多客人一買就是一罐子。
白蘿卜不能少,正所謂冬吃蘿卜夏吃薑嘛。
蘿卜除了用來燉湯之外,溫仲夏最愛用它做油墩子。
還記得小時候一放學最愛在路邊老奶奶那裡買一個剛炸好的蘿卜絲油墩子,外酥裡嫩,吃得滿嘴是油。
說實話,油墩子確實油,但也真的好吃。
麵糊糊裹著嫩生生的蘿卜絲,放進油鍋裡炸,炸得焦香四溢。
一口下去,斯哈,好燙。
看到溫孟冬不斷哈氣的模樣,溫仲夏無奈笑道:“說了多少遍,吹吹再吃,沒人跟你搶。”
“好香。”冬兒被燙得齜牙咧嘴。
外層的麵糊炸得十分酥脆,一咬開,蘿卜絲獨特的香氣伴隨著熱氣噴湧而出,鮮嫩多汁,帶著絲絲清甜,真是唇齒留香。
有點油也不怕,再喝一口熱乎乎的皮蛋粥,夾一塊脆嫩的辣白菜佐口,什麼油膩也解沒了。
今兒溫孟冬很高興,這是他今年最後一天去杜先生那兒上課。
因為明日是冬至。
在大宋,冬至和春節、寒食節並列為三大最重要的節日,也叫作“亞歲”,要放假整整七天。
杜先生思量一番,乾脆借著冬至,放個大假,等過完年再讓學生們回去上課。
主要是考慮天氣太冷,孩子們早起艱難,坐在講堂裡又凍手凍腳的,實在靜不了心讀書,好幾個家長提前就給自家孩子請了長假,怕冷著。
既然湊不齊人,不如一塊放假。
溫孟冬有始有終,堅持上到最後一天。
徐袖送冬兒去上學,溫仲夏也沒閒著,這邊安排七娘她們準備中午營業的吃食,自己則帶著二丫去了趟西大街。
原本應當還有十多天茶鋪才轉到她手裡,但是茶鋪掌櫃自從簽了轉租契約後,心思就徹底飛走了。
反正又賺不到錢,還要聽那幫文人嘰嘰歪歪他不該轉租,實在心煩。
於是他提早把鋪子交了出來,收拾包袱,帶著娘子輕輕鬆鬆回家過年去了。
溫仲夏一接手鋪子,便找來工匠開始裝修。
這次請的工匠仍舊是上回替她裝修鋪麵的那幫人,都是熟人,不用磨合,一來就風風火火地乾起來。
“師傅們,今兒大家再辛苦一天,明天冬至回去好好歇歇。”
溫仲夏和二丫帶了飯菜給這幫工匠們。
一大桶的白米飯,兩葷一素,那道辣白菜燉肉裡是實打實的五花肉,打一勺保證肉不比辣白菜少,酸甜鹹香,熱辣辣的吃下去,沒一會兒身上就發汗。
匠人們無不過癮,要是每個雇主都像溫掌櫃這般大方,那真是天天猶如過年。
工匠領頭幾大口扒了一碗飯,又去添,笑著說:“溫掌櫃儘管放心,就算放假我們也絕不偷懶,冬至我們就歇三天,回來保證不耽誤進度。”
溫仲夏自然歡喜。
茶鋪一樓的重點是改一改廚房,考慮到賣甜品的需求增多,必須建一個功能齊全的烤爐,二樓她想做成幾個隔開的雅間門,不用太大,能讓客人有個獨處的空間門便好,這樣方便以後招待那些貴女、貴婦人們。
“掌櫃的!”
正當溫仲夏在茶鋪二樓視察匠人乾活時,突然聽到下麵熟悉的叫喊聲。
她從二樓窗戶探出頭去,就見李田田從一輛馬車上跳了下來。
“田田,你怎麼過來了,可是店裡有事?”
李田田仰著頭,清脆的嗓音很興奮:“掌櫃的,伍家來人說南下的商隊回來了,喊你去一趟呢。”
溫仲夏呆住,當即噔噔噔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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